听说花奴要来肃州,徐明出城二十里迎接。见到花奴徐明说“还记得正统元年的事吗?”
花奴抱着徐明的腰,不让他亲转到身后,扒在他的肩膀说:“怎么了又有人要抢你老婆,不知这会又是哪位达官贵人?”
徐明跟着玩笑“这会是小皇帝找你,人都到肃州府了。”
花奴大惊“不会吧!我都……能……把他生出来。”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用手遮着嘴巴。
徐明继续捉弄她“快点,把衣服换了,好去面圣。”徐明把包袱给了花奴,指着旁边的马车。
花奴换了衣服出来。只见她上身穿着肃州老妇人穿的灰色大兜襟,下身穿着小脚灯笼裤,头戴绣花裹面。配着一双大脚,胸前系着手巾。徐明一看笑得再合不拢嘴“就这样,这就是小皇帝要看的绝世佳人。走吧,回城吧!”
花奴明白徐明心思,再看看自己的打扮,上去挽徐明的胳膊。徐明要跑,花奴板着脸说“你跑,你跑一个试试。”把徐明拉过来,走了一段,碰到行人看她奇怪的眼光。恨不得钻到徐明怀里。说到“我去坐马车……”一溜烟就上了马车。
到了肃州卫指挥使司衙门,早有太监等着。看见徐明夫妇来了,立刻宣旨:肃州卫从四品指挥使徐明,抗击鞑靼有功,官升一级。三品义军都督沈艳芳组织义军,襄助国难。事后又能解散义军,高风亮节。着封其夫徐明为三等靖远候,沈艳芳为三等靖远侯夫人。胭脂山敕建靖远侯府,食邑500户。
太监宣言圣旨,又在徐明夫妇耳边私语。“皇上听说徐夫人,绝代佳人,命奴才带着宫廷画师为夫人作画,流芳百世。”
花奴说到:“那就画吧,我一老太太,害怕画画。还请公公给皇帝带话,我沈艳芳虽虚活了四十岁,还希望有朝一日为朝廷再立新功。”
画师开始作画,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可把花奴累坏了。画成之后,公公一看就笑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上,阴阳怪气地说:“沈盟主果然美人胚子,只是上了年岁,这衣服打扮实在不敢恭维。我这就回去复命了,告辞告辞!”徐明二人将公公送出府,花奴赶紧回房换衣服,还就换回了武林大会时所穿战衣。徐明看了说到“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天下必定疯传花奴老咦!”
京城这边,皇帝看了画像,大感失望。太监又将花奴所说的话给皇帝说了,皇帝一脚踢翻了太监。“四十岁的老妇人你还拿来我看,你是猪脑子吧!这样的画像拿来干什么,比那前前前朝的老太妃还要……滚滚滚!”
这太监不识趣说到“这画像怎么处置?还请皇上降旨。”
皇上气的就把太监往出踢,“拿到你东厂大堂上挂去,滚快滚!”自打挂在东厂大堂,天下人尽皆知,曾几何时见过花奴的都以为芳华不再,美人迟暮。
这边胭脂山上,大明开国以来甘州还没有武官因功受封侯爵。自然十里八村的行家里手都被请来修造侯爵府。半年时间,侯爵府就建成了。一开五间黑漆门房,左右两个大窗户,中间三个大门,正中悬挂敕建靖远侯府。三步台阶,台阶前空地大理石铺地,两边一对大狮子英气逼人。整体造型简洁大气,不怒自威。进了院子是大堂五间两边各有一个厢房,厢房旁边各有角门。东边进去是炼儿的小院,装修的雕梁画柱,温馨可人。西边进去是徐念的院子,自然朴素许多。从大堂穿过,就是徐明夫妇的院子,大堂到花奴的主卧是走廊相通,左手是四季常青的暖房,暖房的门在走廊上开着。右手便是一个小园子,里面移栽一颗桃树,树下一副石桌凳子。通过院子的角门,可通各处。在后面就是厨房杂物院子。原来的桃林加上了一些亭台,就是花园。
开门大吉,请来沈百万等亲友庆贺。沈百万已经垂垂老矣,看到如此府宅。也不愿回去,就在大堂内的卧室住下,做一回老太爷。花奴自然很是高兴。炼儿夫妇自不用说,整个院子数他们俩的院子装修最为豪华,真真女儿是被宠出来的。徐念母子自从被脱脱不花放回来,就在胭脂山居住。现在花奴回来了,锁心就想回甘州城里,毕竟甘州城里她是夫人自在得多。徐念送锁心回去,自己又来了。
很快又是过年,三十晚上。徐明带着徐念朝着甘州方向去祭祖,张扬也朝着龙沙方向去祭祖。厨房里花奴打发走了厨娘,自己和炼儿在包饺子。花奴说到“你和张扬结婚两年了,你肚子怎么也没有动静?”
“我才十八岁,早着呢!我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没玩好呢。”
“哪好吧!只是这偌大的院子,没有小孩子怪冷清的。要不你们明年给我生一个,我再带个小徒弟?不用你们操心。”
“不跟你说了,我看爹爹们回来了没有,天色不早了,我去叫姥爷们吃饭。”
晚上大家把饺子端在大堂右边的书房桌子上开始吃饭。徐明在正堂的牌位前祭奠了些,大家就开始吃饭。正吃着,炼儿开始反胃。花奴说到“张扬赶快把你媳妇带到你们院子去,让她休息。你再来吃饭!”沈百万见多识广,“看来张扬要当爹了,我也是命好,甘州城里有几人四代同堂。”引得大家哄堂大笑,炼儿羞了,撒开张扬的手。“我不用你发扶,你吃你的饭,我去倒杯水。”炼儿走了,徐明高兴指着凳子让张扬坐下。“过完年,赶紧把消息告诉你的父母,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明年迟早叫他们来甘州见孙子。”张扬喜笑颜开,谁说话都是点头。徐念这时候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不忘打趣姐夫。“姐夫,当年是谁把你迎来的,要不要谢谢我啊”
徐明骂道“有你什么事,这几年你随你娘生活,我还不知道你学问功夫长进了没有,过完年好好考考你。”花奴说到“你这当爹的从来不管儿子,你怎么好意思教训,念儿,你只管好好过年。只要师父在这,你爹爹他休想动你。”
吃过早饭到了新旧交替的时候就要迎灶神,放鞭炮。这里的风俗要做灶干粮,一种摸着蜜糖的糕点,寓意给灶王爷嘴上抹蜜,上天多说好话。放鞭炮自然是辞旧迎新,徐念大半夜跑出去便和村里的少年放鞭炮玩耍,一夜未归。是为守岁,父母大人也不会责怪。
张扬端着饺子回到房间,炼儿看到张扬“看你干的好事,让我出丑。你端饺子干什么,我不想吃。”
“那个女人不从这里过,你忍着再吃点。”放下饺子,就去摸炼儿的肚子。
“你摸个锤子啊,这么小能摸到什么。”炼儿朝着张扬的脑门就是一嗑儿。
张扬摸着头,还要说话。炼儿推着张扬送她出门。“你快去找念儿,跟他们一起去野,我要睡觉了。不要说要陪我,我看见你就来气,快走,走走走!”
张扬没办法只有去找小舅子。这村郭里的少年守岁都干些什么?猜拳行令,看徐念如何行令。
“八仙过海六六顺,”徐念出了三个指头,张小四出了满手五个指头,徐念赢了,少年喝了一碗。
“哥俩好啊,四季财啊。”“三朵梅,五魁首”“悄悄端,高胜拳”期间激烈异常,伴随着伙伴们的呐喊声,整个村郭狗叫了一夜。
一夜之后,姐夫舅子相互搀扶着,回了家。东边才有一点点鱼肚白。两人也不回各自卧室,门房的大炕上呼呼大睡了。花奴和炼儿也起来了,炼儿给父母磕了头。又和父母一起去给沈百万磕头,完了娘儿俩就去准备早晨的盛宴。徐明和沈百万野在大堂接待村里乡亲们的拜年,少不了给小孩压岁钱。
快到中午,炼儿叫起张扬和徐念。徐念对姐姐说“姐姐,我给你迎来这么可心的姐夫,你还没谢过我呢!”
炼儿爬上炕就去追打徐念,“我谢你个头,你在客栈门口说我想你姐夫了,那么多人你就给我丢人。你以为我不知道!”炼儿揪着徐念的耳朵,“还要不要谢你了!”
大家吃过早饭,徐明就带着张扬和徐念就去村里向老人乡亲拜年去了。路上张扬掏出一个万花筒,“这个送你,听说是西洋玩意儿特别好玩。还没有开封,不要让你姐姐知道是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