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明还未起来,锁心就往花奴房中陪礼,花奴看锁心进来,知她来意。花奴指着凳子“你坐吧!你不用说话,我倒有一事同你商谈。”
锁心倒:“家中诸事由夫人和老爷做主,哪有我说话的份。”
花奴说:“这家里不要老爷夫人的,这家是徐明和你的,以后不要再如此说话。今年炼儿已经十五岁了,你们作父母的没有为炼儿打算吗?”
锁心回答:“炼儿自幼跟随夫人,还请夫人作主,只是不知炼儿自己有什么打算?”
花奴便说:“也不用着急,现在徐明获罪,官宦人家的子弟必是不愿来上门,我看江湖上有位少年,少年老成,技艺超群,可成大气。只是不知你和徐明意思?”
锁心俗人一个,哪里愿意让女儿卷入江湖,这十多年来让炼儿跟随花奴,也是非她情愿,做不了主。此时不敢说话,莫不做声。
花奴知她不愿,只是她视炼儿为己出,并非多管闲事。气她不过,说到:“你回吧!把我的话给徐明带到。”
炼儿回去给徐明说了,表明自己态度。徐明骂到:“这家里是夫人做主,还是你是夫人?”虽然徐明也有些不悦,但心向花奴。徐明跑到花奴窗外,探听屋内情形,这花奴何人,能让你探听。
“有事进来说吧,扒窗子干什么?”花奴斜在床上无事看书。
徐明进到屋里,坐到床上要同花奴说话。花奴抬腿就要踢他,“到桌子边坐着去。”
徐明赶忙起身坐到椅子上,“夫人,这炼儿你相中的后生,不知是谁?”
“就是那日酒桌上的张扬,为救你出狱,小伙子擒拿瓜州县令,大闹黄河楼张扬都是出了大力,没有他你现在还在大牢里。重点是小伙仁厚老成,炼儿跟了他,必定诚心相待。”花奴为了炼儿,破天荒同徐明说这些许多话。
徐明看花奴诚恳,想到自己家室平平娶了花奴,“虽然这家里夫人不常住,大事都由夫人做主。我放心,只是要问问炼儿,不要学了你放着剑仙不找嫁了我这穷小子。”
花奴也不生气,说到:“也不着急,我慢慢问炼儿。我在家里也待着无趣,我想明日带着炼儿就走了。”
徐明听花奴要走,又要坐到床上。花奴生气到:“你怎么老不正经大白天的,这事去找锁心再不要烦我。”
说徐明在同花奴说话,锁心找来炼儿。这炼儿相貌娇好,但是从小跟随花奴,自然清净修身,发育迟些,身形未丰,自然也不施粉黛,穿着朴素看不出身形。锁心温骂:“你跟着夫人,竟然不知道是谁生的你。现在夫人要将你许配张扬,你就到龙沙种地去吧!”
炼儿不常见娘,刚见几日就被骂了,又听要许配张扬,更是不高兴了。痛哭到:“不是我不认你是娘,你从小将我送人,还要怪我。我的事情,谁都说了不算。”
这锁心听了也忍不住大哭:“我在这家里就是一个下人,能由我做主。当娘的哪能忍心把自己的女儿送人,什么事都不由我做主,你找做主的人去吼。“
母女二人各哭各的,徐明和花奴听到哭声,过来看怎么了。
锁心不敢说话,炼儿从小跟随花奴,也是天地不怕的主。对着花奴问道:“你自逍遥你的,索要别人的孩子干什么?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谁都别管。“花奴一听这话,反手就对着徐明一巴掌。“这孩子是我索要吗?”转身就走,出了大门就往胭脂山去了。
徐明受了一巴掌,知是锁心不愿把女儿嫁给张扬,有些添油加醋胡说。又看到女儿啼哭,心情低落到极点。拉着女儿抱到怀里,“炼儿,当年你师傅不育,一定要去祁连山修行。给我找了你娘,你娘名为小妾实为夫人,你出生后我和你娘觉得亏欠你师父太多,就同你娘商议在你三岁时送去给你师父作伴。十几年来这是第二次回家,这两日你娘见你师父在家多住了几天,吃醋胡诌。你师傅见你大了,为你操心希望找个好人家又和你心意,看张扬合不合你心意,正准备同你聊一聊。”
炼儿一听这话不顾爹娘,就跑出去追花奴去了。徐明知道锁心一直忌惮花奴会回来常住,她准夫人地位不保。也不责怪,安慰到:“夫人几时把你当做下人,十几年来回家只有两次。你就是这家里的夫人,只是我心里全是夫人,亏待冷落了你。我当日找你是害了你,现在错了十几年,对你们俩我都是愧疚。夫人是事外之人,这家里一草一木包括我都不会同你争。你不信看着,明日和离的文书就送到府上。”
锁心一听心虽放到肚子里,也知闯了大祸,央求到:”老爷快带我去向夫人认错,快些!!”
徐明说到:“去了也没有用,休息吧!明天等着吧。”
炼儿回去见了花奴,花奴也不怨他。花奴写了和离书,交给炼儿让拿去让徐明签字。第二天炼儿拿着和离书去给了父亲,徐明收下。正思量办法,又是一日炼儿送来第二封和离书。徐明急得团团转,锁心看在眼里急忙去求沈百万。沈百万听了缘由骂了锁心,给锁心出了主意。
锁心也不回家,来到桃花坞。跪在门外向花奴认错“夫人不要和妾一般见识,都是我添油加醋胡话。”花奴也不怪她,说到:“我和徐明和离,是为了让你们能正常生活。我既然不做这夫人,要这夫人的名头无用。希望你们以后和睦生活。”
锁心哭着说到:“老爷说了和夫人签了和离书,就要给我休书让我回娘家去,夫人要可怜我。我如果回了娘家,靠谁生活。”
花奴听了,大骂“徐明你无情无义,你等着,锁心今天就去把徐明叫来。”
徐明第二天天不亮就骑着狮子骢来了桃花坞,花奴还在熟睡。徐明敲击房门,花奴知是他来。“等着,我穿衣服。”徐明只得等着,花奴开了房门放徐明进来。徐明看桌上又放着和离书,要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花奴说:“徐明和离书签了吧,不要难为锁心,以后你们俩好好生活。”
徐明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花奴流下眼泪有点哽咽:“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生下一儿半女也不让你为难。签了吗?”
徐明说话:“我与你一同在这桃花坞做一平常夫妻。自从大牢出来,我也无心仕途。我与徐念分家,甘州一切房子地产都给是锁心母子,让锁心母子一同生活。”
花奴要说话阻拦,徐明拦住说到:“锁心对我只是依赖,依赖我地位权势,钱财生活。如果没有我,这些东西她也能得到,没有我她也无妨。你和我结发夫妻从懵懂少年相识相恋到现在十几年了,都是你一味为我付出,我今天就不能为我们俩牺牲一点点钱财地位吗?”
花奴一想确实都是她在为徐明的家庭事业,乃至生命一味付出,徐明除了给自己烦恼什么都没有带来,她也一直希望同徐明归隐山林,做平常夫妻。花奴说不出话来,等着做一次小女人,听凭丈夫行事。
徐明看花奴默不作声,知是同意。高兴地说到:“你且等着,我去甘州办完这些琐事就来找你。”花奴坐在床头捻着衣袖低声吩咐到:“一定要做事周全,安顿好锁心母子,雇些看家护院的,不要舍不得花钱。”
说着徐明回到甘州,请来岳父沈百万作证与儿子徐念签了分家契约,锁心正如徐明所说,这下可以真真正正作夫人了,也有几分不舍。说了句:”老爷可要常回家看看念儿,念儿才八岁。”徐明不舍儿子说到:“要给儿子请最好的私塾,严加管教。”又将儿子抱在怀中说到:“父亲厌倦官场生活,要到胭脂山与你沈师父过平常生活,等你再大些,随时到胭脂山找爹爹。“
一番安顿,徐明告别岳父及徐念母子,只身一人一骑往胭脂山去了。岳父沈百万这才放下悬了二十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