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青棠一手牵着奶娘,一手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离家不远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奶娘脸色大变,嘱咐道:“小姐,您在这躲着,别出声,奴去看看。”
奶娘将青棠带到一条小巷里,便离开了。
小孩子玩儿了一天,也累了,靠在小巷的墙边睡着了。
再醒来时周围有些昏暗,青棠朝家走去。
一走近便是一股血腥气。
青棠推开虚掩的大门。
院子里一滩一滩的血水潺潺的流。很多人缺胳膊少腿,有些人肠子都掉出来了。
青棠吐了一次又一次,她在这些人里找着爹和娘。
终于,在爹娘最爱的青棠花边找到了他们。
爹紧紧地抱着娘亲。
她哭着摇晃着爹娘,希望他们能像平时她贪睡一样,摇一摇就醒来。
她哭得伤心时,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是母亲的贴身婢女。
“小姐,其实……其实……您,您才是……青……棠小姐。”
丫鬟话音刚落就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水。
“我……我,我才是……青棠?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是,是望舒啊,我……怎么可能……我……”
青棠到柴房拿了推车,将爹娘一点一点挪到推车上。
“呼——呼——”小小年纪的青棠走一阵歇一阵。
她记得嬷嬷说人睡着了,醒不过来了要埋在野外,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醒过来了。
所以,她要把爹娘埋起来。把他们埋在土里,他们便会像将死去青棠花一样重新活过来的。
青棠挥着铁锹一下一下地挖着坑。
许是太累了,竟晕倒了。
醒来时在一间不算宽敞的简朴的房子里。
“醒啦,我是这儿的管事妈妈。瞧你小模样长得还不错,怎么样?有兴趣跟着妈妈我吗?”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如此说到。
青棠被她身上的劣质的脂粉味儿呛着了,不停地咳嗽着。
妈妈有些嫌弃:“你大半夜在乱葬岗干嘛?不会有病吧?”
青棠摇了摇头:“没,没,我是‘种’爹和娘。”
“这样啊,那你以后跟着我们吧,我让人去帮你把你爹娘埋——‘种’了。”
青棠笑着感激妈妈:“真是太谢谢您了,您可真是个好人呢。”
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知道妈妈好就行,以后呀,多给妈妈赚银子就好了。”
“嗯嗯,会的”
“你以后就叫甘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