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是寂静，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在街角摆摊，以上场景如果发生在荒无人烟的小巷子里的话，恐怕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吧。
虚渊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便利店，里面还有几个上班族在吃泡面，鸡皮疙瘩就消退了。事实证明，灯光跟人气是驱散恐惧的良药。
李重前世是很喜欢去旧货市场逛一逛的，旧书对他的吸引了很大。
“看一眼再走吧。”虚渊重来到小书摊前，准备看看这些旧书。
“《格拉基启示录》、《黄衣教团之书》、《赛格伊诺断章》……净是一些没见过的书啊。”越是没见过的，越容易引起旧书收藏家的兴趣，虚渊重仔细的打量着每一本书。
直到最后一本——《七解晶门》。
“那个神棍说这本书是我的生门唉，算了，就当图个彩头好了。”
这次的任务，虚渊重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甚至很有可能回不来，那既然如此，就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资金转化为战斗力好了。
虽说是骗人的，不过也是个心里安慰嘛。
“老伯，这本书多少？”虚渊重蹲下来指着那本《七解晶门》。
“两亿。”
“哎！”
两亿的报价可是彻底击垮了虚渊重，这可是一个孤儿绝对拿不出来的价钱。折合成隔壁华国的钱那也是一千两百万啊。
虚渊重掏了掏兜，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坐车钱，这次拿出来的钱已经花光了。
这时，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虚渊重问道：“老伯，我这就五块钱了，五块你卖不卖？”
说着，他还拿起兜里仅存的一枚五块的硬币在手里抛了抛。
“卖。”
“唉，我就知道您不卖，您这都是真正的古书吧……”
“唉？您说什么？”
“五块钱，卖你。”
老头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
老头似乎是不想再说话了，他从地上拿起了那本书，塞到了虚渊重的手里，然后取走了那五块钱的硬币。
“收工喽。”
在卖完那一本书之后，老伯提起书摊的四个角，包了一个包裹，向身后的小巷子里走去。
“这老头真有意思，卖一本书就收摊，还就卖五块钱。”
虚渊重刚才看到老伯的书摊上摆的满满的，明显是就卖出去自己这一本书的样子，做出来如上的推论。
“就当图个彩头了。”他将五块钱买来的书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樱国的电车公交这些公共交通停班的时间都很晚，因为这个国家有后半夜才下班的社畜嘛。
所以，即便现在是十一点了，虚渊重依旧可以坐电车。
目的地在五站地之外，到了地方之后还要坐三站公交车。
“希望还有公交车。”虚渊重如实祈求道。
列车，伴着车上社畜的鼾声，驶进了黑夜里。
……
“感谢樱国的社畜后半夜下班，感谢公共交通！”
坐在公交车上的虚渊重如是感谢着这十二点还会运行的公交车，不用一步一步走真的是太棒了。
这班车不是什么新式公交，是那种走路都会嘎吱嘎吱响的十年前产物，不过哪怕是这样的产物，它也是上面有人的啊。
“麻麻我想回家……”看着眼前的羊肠小道和逐渐远去的老式公交车，虚渊重如是哀嚎道。
苦着一张脸，打着手电筒，一个人走进那幽深的羊肠小道，周围时不时传出风声和虫鸣声，时不时还要清理一下糊到脸上的蜘蛛网。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自然的气息。”黑暗中，虚渊重为了给自己壮胆自言自语。
“所谓充满自然气息的意思就是一点人气都没有。”就这样，一直嘟囔着，他终于来到了破败的精神病院门口。
青龙山精神病院，二十多年前因为传出虐待患者的新闻而倒闭，至今无人收购，只得荒废至今。
夜风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略过无人打理而野蛮生长的不知名树木，发出一阵阵呜呜声跟哗啦声的交响曲。
精神病院的窗户很多，因为不少具有暴力倾向的病人需要单人隔离，这些窗户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楼体上，就像一片烂疮。
“麻麻我真的想回家了……”
迈着一点也不坚定，甚至想往回缩的步伐，虚渊重走进了这个破败已久的精神病院。
“地下埋藏着疯狂的秘密。”他重新回顾了一下任务要求，“那就是地下有着什么喽，总不可能真的要我物理意义上掘地三尺吧。”
从医院的正门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号处，满是灰尘的桌子上还有一本摊开的挂号记录。
虚渊重随手翻了翻这个挂号处上的东西，他不指望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只是把这里弄得好像有人来过能使人安心些而已。
他要找的是挂在墙壁上的消防疏散地图，然后找到楼梯口，去地下。
消防安全疏散地图必然在很显眼的地方，所以并不难找，医院里也不会像恐怖游戏一样给你在路中间堆上一堆垃圾当做路障，所以虚渊重很快就找到了下楼的楼梯。
“医院的地下室里一般都有一些……”
“啊啊啊啊啊！”通过大叫强行打断自己的恐怖片联想。
提起挂在墙壁上的万能&钥匙，虚渊重打算使用一些技巧来开启这扇木门。
什么是挂在墙壁上的万能%钥匙？
消防斧啦~
二十多年前的医院只有木门，一路上，虚渊重使用万&能钥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终于来到了医院的最下层——地下五层。
劈开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涂鸦，满满的涂鸦。
它们毫无意义毫无章法的铺在整个地下五层，这毫无疑问是某个精神病人发疯之后的杰作。
当脚踩到地下五层的地面时，没来由的，一股晕眩的感觉涌上心头。
“该死，一定是这些涂鸦的作用，现在我恐怕连走直线都费劲。”
他打算从地下五层一点点往上探索，如果还是没找到，那就真的要绝地三尺（物理）了。
地下五层的房间有很多，每一间都布满了各种不规则的涂鸦，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后，直教人一阵眩晕。
一路批门砸锁，一扇扇门在他的面前打开，其中只有一扇很是特殊。
房间内没有任何涂鸦，只有一张手术床，孤零零的躺在偌大的房间中央。
床的旁边散落着、喷溅着各种黑色的污秽，也许是干涸的血迹。
“躺上去躺上去躺上去躺上去躺上去……”好像有一阵低语，在他的耳边诉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