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一回到房间,林漠河像是触电似的把幽香扔到榻上,“给我拿几个盆子,再打一桶水,快点!”他恶狠狠的冲侍女咆哮道。
“是,是!”侍女急忙应道。
不多时,一桶热水便端了上来,旁边放着几个木盆。林漠河急切的把扒拉下衣服,跳进木桶里,四处溅起了水花,他一边用水擦洗自己的身体,一边往盆子里干呕。好像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那个,皇子殿下,奴家。。。。。”幽香不知道为什么林漠河一进房间就像换了个人。刚才脸上的猥琐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厌恶。她怯生生的上前。
“滚开!莫挨本皇子。”林漠河呵斥了一声,“本皇子刚才差点没吐出来,女人就是恶心,尤其是你们这些花魁,身上涂了这么多的胭脂粉,想熏死本皇子吗?”
“是奴家的错,是奴家的错!奴家不懂事,惹了皇子殿下不高兴了。”幽香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泪珠滴答滴答的落下。
林漠河确认身上每一个碰到幽香的地方他都洗干净了,又连喝两大口水漱了漱口,逐渐平静下来,“好了。起来吧,我没说你做错了,你们涂抹胭脂是应该的。是本皇子刚才利用了你。”
“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地方不要问。”林漠河冷冷的扫过去,吓得刚起身的幽香又跪了下去,“现在,去你的小房间呆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等到幽香进了小房间,林漠河穿戴好衣服,合上屏风。
真是的,我那三哥还真是个废物,虽然知道他那嚣张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软骨头!我都牺牲自己的舌头舔那个恶心女人的脸了,居然这都不敢反抗!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找他的。林漠河的视线转向门外,淡淡一笑,“在门外站那么久,就进来吧,洛公子。”
洛尘走进来,面色古怪。
“我原本以后洛公子会先去说教一下我的三哥。没想到居然先来找我了。”林漠河拿出一张凳子,“请坐。”言语有礼,虽然礼节不到位,却没了刚才的纨绔子弟的气息。
“如果我所料不差,洛公子原来是想拿刀杀我的吧?”林漠河淡定的问。
“差不多。三皇子受了欺负,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洛尘承认,他准备先把林漠河捅个半死,然后让林言亲手剁了他。但情况变化之快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感情刚才林漠河那个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林漠河看出了洛尘的意思,“别这么看着我。我刚才的样子的确是伪装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洛尘不会傻到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很简单,我讨厌女人。尤其是这些身上有这种恶心气味的女人。”
“讨厌女人,难不成你喜欢男人?”洛尘冷笑,骗鬼呢。
“对啊,本皇子是喜欢男人。”林漠河的视线在洛尘的身上扫来扫去,眼中的欲望几乎不加掩饰,“尤其是洛公子这样俊美的男子。”
洛尘大吃一惊,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后几个身位,“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林皇子。”
“怎么会。本皇子一言九鼎。”林漠河一把握住洛尘的手臂,邪邪的笑,“洛公子,如果你不建议,本皇子现在就可以向你证明一下。”
“滚开!别碰我!”洛尘打了个寒颤,猛地跳起来,警惕的看着林漠河。他现在信了,林漠河刚才那个架势分明是要来真的。
“玩笑,开个玩笑。”林漠河笑着说,“虽然我喜欢男子,但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本皇子向来不强迫他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洛尘离着林漠河远一点坐下。
林漠河知道他是说刚才羞辱林言一事,“两点。第一,我想确认一下三哥是不是真的如太子所说的那般懦弱,结果嘛,太子说中了。”说到林言,林漠河的脸上闪过不屑和厌恶,“真是个废物!”
“不是太子殿下?”
“林言应该和你说了,我们其他的皇子都依附林起了。不管其他的皇子,但至少我还不至于乖乖的将皇位拱手让人。这也是第二个原因。”林漠河起身伸出手,语气诚恳,“洛尘,我作为皇子,正式邀请你加入我。”
“帮你当上皇帝?”
“对!”
“可你喜欢男的。。。。。。谁当太子你都当不上吧?”洛尘疑惑。
“所以外人不会知道我喜欢男人。今日告诉洛公子,也是诚心相交。”
“在这样的地方说出这种话,不怕被外人听见。”洛尘扫视四周,笑着问。
林漠河轻松的笑,“洛公子尽管放心,今日的话绝对不会传出去。”他的眉宇轩昂自信。
“为什么是我?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伴读。”
“洛公子,我对你坦诚相待。也希望你能如此对我。”林漠河认真的说,“我不相信,一个敢对太子殿下出刀的人会是一个伴读。我邀请你,一方面是看重你的勇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麾下有才能的人有很多,但我敢说,他们没有敢对太子动手。”
“此外,你和慕正的关系很不错,拉拢你就相当于拉拢了慕正。慕正几乎必然能成为齐国的大将军,对我们来说很有价值。”
正如他自己所说,林漠河说的很坦诚,他就是在告诉洛尘,因为你很有价值,所以我来邀请你。人和人之间的交易本就是这样,这种只看价值的关系往往比那些酒肉朋友要可靠。只要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我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
“今日我来羞辱三哥,其实是太子的意思。他还着重强调了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你。太子记仇,只要你还要在宫中活动,他迟早会报复你。你加入我,我可以保你无虞。第二,我三哥你也看到了,性格懦弱,不堪大用。我自认要比三哥好,如果我以后成功,许你一个尚书侍郎的位置也是轻轻松松。”
听这个官职的称呼或许觉得没什么,但尚书侍郎相当于尚书省的二把手,尚书省如今如此势大,侍郎这个位置说是副宰相也毫无不为过。从一品的官职就这么许出来,虽然有些讨好的意思,但也能看出林漠河的诚意。
“我知道了。感谢皇子的好意,但抱歉,我拒绝。”洛尘同样起身,深深鞠躬。
林漠河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沉默了一下,“为什么?因为我的三哥?”
“算是吧。真正的原因是我自己。我有一原则,只要做出了承诺,就要尽全力完成。我答应了三皇子要帮他登上皇位,只要三皇子不放弃,我就不会放弃。”洛尘严肃的说。
“三哥无权无势,就凭你想要让他当上皇帝,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是另一回事。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洛尘转身离开。
“洛尘。”林漠河叫住了他,“我这个人向来坦荡,你推开这扇门,下次我们就是敌人了。”
“随便你。”
林漠河看着关上的门,“他没有同意诶,亲爱的。他就有这么重要?”
一名男子从暗门中走出,坐在林漠河的腿上,“我刚才派人去查了一下他的资料。你猜猜我查出了什么?”
“什么?”林漠河把人抱在怀里,温柔的说。
“什么都没查到。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来历。”
“怎么会?”林漠河惊呼道。
“事实如此。而且,告诉你个更有趣的事情,昨天晚上,他去了国师塔。在里面大约停留了半个时辰。”
“国师!”林漠河的表情变了,他可是齐国的皇子,自然知道国师究竟意味着什么。毫不夸张的讲,就算是换太子,也不过是国师一句话的事情,“他们交谈了什么?”
“这我不知道。国师那里根本不可能靠近,以我对国师的了解,他不会因为洛尘就决定太子是谁。但以防万一,还是先观察几天。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把他争取过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他现在与太子还有你都成了敌人,却丝毫不慌。这样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有底气。你觉得能进入国师塔的人会是前者吗?”
林漠河摸了摸男子的脸颊,“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兰竹。”男子轻声喊道。
“奴家在。”兰竹推门而入,语态轻柔。
“离我远点,你身上的胭脂味太浓了。”林漠河皱了皱眉头。
“对于洛尘,你怎么看?”
兰竹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很好玩的一个人,我对他很感兴趣。”
“把他拿下。”
“哎呀,那你们不早说。刚才奴家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主子操之过急,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兰竹故作埋怨道。
“好恶心。”林漠河作呕。
“既然能成功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没问题吧。”
“咯咯,没问题。”
男子又转头看向林漠河,“据探子来报,还有二旬有余,谢染就要回来了。你可要抓住机会,抓住了谢染,就等于抓住了谢家军。”
“你就不吃醋吗,如果我和谢染好上了。”林漠河笑眯眯的调侃。
“你大可以试一试和她发生实际的关系。”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