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江孟然有些不一样。
他很热情,热情的仿佛要烧穿她的心脏。
艾浅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嘴巴就被江孟然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瞪大了眼睛,脑袋开始当机。
他真的醉了?
艾浅浅觉得,自己并没有心理准备,但其实在被江孟然抱住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已飘飘然然的飞上了天。
翻转,起舞。
像插上翅膀的鸟儿一般,翱翔于天际。
但是。
“唔,唔!”
只是片刻的失神后,艾浅浅便开始拼命敲打着江孟然的胸膛,同时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发出一连串抗议。
她怕江孟然会疼,用的力气很小。他喝醉了,应该会比平时虚弱很多吧。
虽然如此,可……
可这是在大门口,江孟然衣衫不整,而她自己则只着睡裙,这一幕活色生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从今往后他们可怎么在这小区继续住下去?
江孟然不为所动,把她的抗议统统当成了欲拒还迎。
男人,哎。
等到他的嘴巴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却是沿着脸颊往下一路吻了过去。而大手则开始撕扯她薄薄的睡裙。
艾浅浅开始紧张。
睡裙很薄,是真的很薄。第一次穿上的时候,还是刚刚从巴厘岛回来没多久,那时候两个人虽然已经有了亲密的事实,可艾浅浅还是害羞的紧,她扯着这件几乎透明的裙子躲在洗手间不肯出来,到最后,还是江孟然生拉硬扯的把她抱了出来。
他看着她的窘样,哈哈大笑几声,然后……然后就折腾了她整整一夜。
可,那是在卧室好不好……
“江……江孟然!我们先进屋好不好?”艾浅浅一把抓住就要伸进胸口的大手,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拽住了摇摇欲坠的睡裙。
他的唇流连在她的脖颈处,她终于可以开口了。
江孟然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并没有回应她的要求。睡裙的材料看似轻薄,实则韧性十足,而此刻江孟然酒醉,力气比起平日小了不少,他撕了半天没撕开,突然有些生气,埋首在她身上的脑袋也抬了起来,皱着眉紧紧的盯着这件碍眼的衣服,噘着嘴巴,发狠的两手拉着胸前的布料,往两边撕扯起来。
那模样,活像个任性的娃娃。
艾浅浅大惊失色,赶忙护住胸口,可眼见江孟然揪着睡裙不放手,又很想去抢救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盖物。
正当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斜对面的电梯“叮”的一声,他们家隔壁的邻居从里面走了出来。
邻居一出电梯就看到这少儿不宜的一幕,面色很是尴尬。
“回、回来啦!”艾浅浅居然脑袋缺根筋的跟人家打了个招呼。
邻居扯开嘴角笑笑,算是应了一声,火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无奈太紧张,钥匙掉了三回,第四回终于打开了门,邻居头也没敢抬,嗖的一下,进门转身关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艾浅浅看着瞬间消失的邻居,再看看眼前嘟着嘴巴的孩子,哭笑不得。
“别闹了,赶紧进屋!”她一巴掌拍掉江孟然的手,认真又严肃的瞪着他。
江孟然一愣,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径自想了想,居然真的就停了手,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直到进了屋,他还是这副模样。
艾浅浅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明明之前在走廊可是能折腾的很,怎么进了屋,不会有别人了,反而变得这么乖?
江孟然肩膀抖动,打了一个嗝。
“干嘛不过去坐?”艾浅浅走到江孟然身前,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然后又顺手指了指客厅的大沙发。
江孟然抬头,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他本来就站不稳,这一摇晃,瞬间朝右踉跄几步,差点抱上了鞋柜。
“哦,不会脱鞋子是不是?”艾浅浅装作明了的模样,小手在江孟然脑袋上摸了摸,“乖乖站好,我来替你脱鞋好不好?”
说完,她蹲下身子,替江孟然把鞋脱了。
起身的时候,正对上江孟然的眸子。那双酒醉的眼睛,此刻似乎已是有了几分清明,正深深的看着她。
艾浅浅想问他是不是清醒了,没等开口,却又被江孟然吻上了来。
“我好想你……”他边吻边呢喃着。
沉浸在热吻之中的艾浅浅,听到这话,突然一个激灵,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
明明只有几个小时没见不是吗?
他把她,又当成了谁?
“……我是谁?”她试探性的问他。
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听到不同的答案。
此刻的江孟然早已没了先前在门口的笨拙,他三两下就除去了她的睡裙,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他的大手游移在她的身体上,嘴巴也已经吻上了胸前的娇嫩。
“我是谁?”
一场情欲,陷在里面的却只有一人。艾浅浅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如此冷静过。
她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渐渐的,江孟然埋首在她胸前的脑袋终于移开,他一路往上,咬上了她的耳垂。
“老婆,你是我老婆……老婆我好想你……”
艾浅浅的心,就那么一下安了下来。
眼角有了一丝湿意,艾浅浅顾不上去擦。耳边,江孟然不住的喃喃低语着,“浅浅,媳妇儿……我想你……”
欲望就在那一刻开始伸展,无边无际。
第二天早上,艾浅浅醒的很早。
江孟然依旧沉沉的睡着,艾浅浅手指偷偷描上他的眉毛。
不同于其他男人,江孟然的眉毛并没有太浓太黑,那是一种淡淡的像深灰一样的黑色,眉尾不羁的上扬,显示出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洒脱。
手指沿着他的脸庞下滑,眼睛、鼻子、嘴巴。
艾浅浅偷偷笑了起来,她总是喜欢这个看上去其实很无聊的游戏。
没有人能体会到,昨晚他意识不清的念出自己的名字时,她的内心究竟有多大的触动。
听说愚公可以移山,听说守得云开就会见到月明。
那么,她是真的等到了对不对?
想着,艾浅浅情不自禁的在江孟然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次,他没有醒来,她却依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她预备悄悄起身去收拾昨晚的一地狼藉。
江孟然的手大拉拉的横在她的腰上,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臂拿下去放好,还没等起身,大手就再次横在了她的胸前。
艾浅浅哭笑不得,只得又把那手臂轻轻推了下去。
然而这次,她才一翻身,却被江孟然一把捞进了怀里。
她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俊脸,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太过平稳缓慢,她几乎要以为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了。
又等了十分钟,艾浅浅终于逃出江孟然的魔掌。
衣服被他们丢的满地都是,哪怕过了一夜,艾浅浅也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她把衣服统统扔进浴缸里,江孟然皮肤敏感,衣服不能干洗。其实家里一直备着洗衣机,不过江孟然的衣服,她从来都坚持手洗。
生意场上的男人,最多的行头大概就是白色衬衫。这种衣服不好洗,即便是用手,也要很认真很认真才可以。
领口、袖口,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地方。
艾浅浅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往浴缸里添满了水。
可是接下来,白色衬衫领口那枚粉色的唇印,却不期然的映入了艾浅浅的眼帘。
她呆了。
难以置信。
艾浅浅喘着大气,胸口开始剧烈的跳动,恍然间,她想起昨晚情到深处时,江孟然曾目光烁烁的看着她,问过那么一句话。
他问她,“老婆,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