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爷爷被拷走,萧夜无动于衷,心里清楚,这是爷爷自己的选择,接受法律的制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这才是爷爷的为人处世准则。若是想跑,凭借爷爷四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在这片小山村里还真没人抓的住他。
“我没亲人了啊!”
萧夜攥紧拳头对着床头的柜子猛力挥下,已经上了年纪的床头柜哪经的住萧夜这一拳,从上到下碎开,裂开的柜子里萧夜赫然发现里面居然藏着***枪还有一个被塞的饱满的信。
打开一看满满的信封里装着一叠现金,还有一张纸条,那是爷爷的字迹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地址,天元市伍子岭街道花开城南小区四十四号。
萧夜默念几遍,把地址电话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这是爷爷留给他最后的退路,自己的孙子爷爷早就料到萧夜必然会复仇。
三天后,萧夜来到黄河边,将妻子的骨灰洒进了这条汹涌澎湃的母亲河,骨灰跟着黄河流向大海,萧夜暗暗发誓,咬牙切齿:
“必要血债血偿”
夜黑风高,电闪雷鸣,夏日的雨总是来的那般急促,暴躁。如同萧夜此刻的心情,迎着狂风暴雨萧夜摸索着来到花炮厂厂长家里。
没想过偷偷摸摸,没考虑过暗地里下黑手,之所以选择晚上才来下手,仅仅是因为白天送走了妻子在黄河边留恋了一整天,晚上才有时间来杀人罢了。
“咚,咚,咚”
萧夜敲着大门,没想到在敲击中大门缓缓打开,压根没上锁,推开门,一道人影出现在萧夜面前,现在举枪正打算发射,那人不急不缓地开口:
“我等你很多天了”
门后的身影是花炮厂厂长。也就是害死萧夜妻子始作俑者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跟你儿子无冤无仇这是为什么!”萧夜到如今也没能想明白究竟为何妻子会惨死。
厂长闻言作出了解释:
“我那个小畜生听说你以前在这一代是带头大哥,没人敢惹,年轻人虚荣心作祟,想挑战你一战成名,放一把火耍威风。”
“在这一带玩的谁不清楚我结婚后就没有踏足社会了”
“就因为你没混社会了,外面都说你结婚后就成了怂包一个,那两个小兔崽子才敢对你下手啊!”
听到这个解释萧夜只觉得全身发软,湿透的身子瑟瑟发抖。
“居然是因为我,居然是我害死了小怡,不,是你儿子,烧死我妻子的人是你儿子,他在哪,今晚必须要血债血偿”
萧夜状若癫狂,手指不停的颤抖,或许下一秒就会扣下扳机。
“儿子犯下的错是老子没教好,他才十五岁,我今天把命还你”
说完这句,厂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瓶,拧开瓶盖一口喝了下去,随后口出白沫摊倒在地。萧夜赶忙跑到厂长身前,只看见厂长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纸条交给了萧夜,上面写着:
“请体谅身为一个父亲的感受,作为父亲的责任,饶过我那个未成年不懂事的孩子,我喝的是百草枯,无药可救,请放过我孩子,拜托了!”
萧夜鞠躬,哪怕这是他不共戴天仇人的父亲,也被这深深的父爱感动,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能如此果决自杀的人值得敬佩。
萧夜关上了房门,落寞地离开,离开了这座小镇,离开了这处让他无比牵挂又触景伤情的故里。
“老爸,还是你有主意,干的漂亮,那个怂包被你给忽悠走了。”
萧夜刚离开房门几分钟,厂长的儿子就从里间的卧室里跑到了大厅,欢呼雀跃地对着还躺在地上的厂长呦呵!
跟在厂长儿子身后一起出来的,还有四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手持铁棍的彪形大汉,这分明就是厂长请来护着儿子的保镖。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白沫的厂长怦然坐起,一巴掌扇向了他那个畜牲儿子:
“大哄大叫,遇事慌慌张张,你能成什么大事”
“老爸,你这也太厉害胆子太大了,万一那个怂包怕你不死补一枪就完蛋了!”显然,那一巴掌并没用多大力,厂长的畜牲儿子挨了一巴掌照样精神亢奋,生龙活虎。
“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可惜脑子不灵光,跟我斗还太嫩了点。”
厂长的嘴角发出得意的邪笑,能一个人主持这么大工厂的,不管是人生阅历,对人心的了解,都不是萧夜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能比的,更何况厂长的发家史里,干过的坑蒙拐骗的事数不胜数。
“好了,那小子就是头狼,这件事能这么解决也是侥幸,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是被这头饿狼盯着,咱们一家子下辈子睡觉都睡不安稳,幸好,是个愣头青!”
厂长做出了总结,看似是在教育儿子处理事情,可是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除了那不痛不痒的一巴掌没有其他任何处罚。
在山林里兜兜转转了整整三天的萧夜来到了县城,买了几个肉包子边走边啃,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早餐。
走在熙熙攘攘的县城大街上,经过三天的山林跋涉,内心的沉淀,说萧夜走出了自己内心的阴霾那不可能,可至少萧夜没有了那种同归于尽的求死之心。
正在思考今后的路该往哪走,萧夜忽然看到一家卖衣服的门店里传来了电视声,里面说到了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居然是一张通缉悬赏令。
“萧夜,年龄二十二,于三天前杀害某花炮厂厂长,目前在逃,悬赏……”
萧夜脖颈上青筋直冒,自己居然被通缉了,那个厂长分明就是自杀啊!这是被冤枉栽赃了。
只是短短几秒,萧夜心中的怒火又平息下去。
“厂长毕竟是因我而死,这个锅背的也不算冤,从此浪迹天涯,隐姓埋名,潇洒自在得了。哈哈!”
另一边,厂长的儿子不解地询问:
“老爸,干嘛要报警,你都没死,多此一举干啥?还花这么多钱让电视台报道,用了我们家多年经营的关系让警察开具了死亡证明。”
“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个狼小子不敢回家!不然天知道他哪天突然奇想回老家发现你老子我活的好好的,不是自找麻烦。”
“老爸真是深谋远虑,老奸巨猾啊,佩服,佩服。”
上了电视通缉,瞬间就成了当地的名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萧夜没有它法,在一个公共电话亭拨打了爷爷留给他的那个电话。
“请问您是易建华爷爷吗?”
“这是我父亲的手机,你是哪位?”
“…………………”
十几分钟后萧夜挂断电话,随后按照电话那头的指示逃离了这座县城。临走前顺手买了一瓶硫酸涂抹在脸上,从此,萧夜不再是萧夜,萧夜还是那个萧夜。
十年后,一则震惊全国的自杀案在各大媒体轮番轰炸,花炮厂厂长与其儿子畏罪自杀,警方陈列出的十项罪不可赦的恶事,罄竹难书。其中就有故意烧死萧夜妻子,以及假死收买警方陷害萧夜让其背上杀人罪潜逃十年的报道。
“易大哥,我要回家!”
“好,一起”
十年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萧夜与爷爷电话那头能够生死相依的战友的儿子建立起来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无论刀山还是火海我陪你一起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