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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亡事件 3

最近更是容易打瞌睡,所以一来上班就泡一杯浓茶,有时不到中午就几杯浓茶到肚子里了。下午又接着泡,可即使这样也是依旧缓解不了他那昏昏睡意。

“也多亏你当时把我拉走了,听说许多人当时看到那场面都吐了。司机老李和那个售后小张吐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我本来还想我是男的应该也没事,毕竟电视上那种血腥场面看多了,也都没什么感觉,可现在看来现实中还真的不一定能接受。听说摔的简直惨不忍睹。”

张磊大口喝了一杯水平复了一下心绪,此刻他是有点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在现场。

“可能是因为看电视电影的时候脑子里早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不当回事,而且导演也不可能拍的太过于残忍,在加上心里可能早就有所准备了,所以看到的在恐怖在真实也没那么震撼吓人。而当你真的在现场的时候你的视觉冲击力更直接,听觉,嗅觉,各种感官都在接收现场的信息,综合给你的体验又岂是电视上能给的,而且有时候环境也会放大你的感官体验,就像你在寂静的森林听鸟叫会觉得声音更明亮,而当那么多人都一时被吓住的时候,那种恐惧压抑的氛围也会让感染到你自己,并成倍的放大你的各种感官,所形成的惧怕压抑早已远远超过你自己原本以为的。

还有一点就是看到同类当场死在面前可能会让许多人想到自己的以后,会不由自主去把自己代入其中,其所形成的恐惧是身为动物最基本也是最深层的恐惧,原始而又震撼灵魂,这和你看杀鸡杀羊的感觉不同。”

张磊看着李晓侃侃而谈,似乎早已对一切了然于心。他都不知道这个和他比他年纪还小的男孩怎么总会有如此独特的见解。虽然他知道李晓喜欢看书也时常有异于常人的见解,脑袋也聪明,可他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压根就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人该说出来的话,听起来也不像是从书里看到的。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瘦瘦小小的男孩子简直在他眼中有时就是迷一般的存在。

“怎么?发什么楞,在不去办公室一会大头又要叫了,我也要把报表在检查一遍,不要又出什么岔子了。”

李晓看着张磊四四方方的脸一连的难以置信,还有那一双小眼睛在眼镜背后漏出疑惑的神采心里一阵好笑,可也竟有些羡慕。

往往越深刻的感受来自于越痛苦的体验。那些看起来深刻见骨的思想和话语都是用苦难和磨砺的尖刀割开肉体,流干痛苦和心碎的血泪,才淬炼出来的。可往往别人只会看到你所展现出来的睿智,幽默,乐观等美好的表现,却根本不会理解隐藏在那下面的辛酸,委屈,苦难。

李晓许多时候更想做一个什么都不懂,傻傻呼呼的人,不解世事,不堪世故,简单而快乐,可世事并不如他所想。

“有时我真的看不懂,猜不透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感觉你单纯好玩的像个小孩子,有时有成熟深沉的像一个七八十岁的人。”

张磊虽然认识李晓时间也不算久,可在公司里他也算是和李晓走的最近的人了。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觉得叶天就是一个脾气挺好,又单纯,但是个性倔强,好胜的人,也大气,开朗,和公司里的同事都能打成一片聊得很开,而且懂得挺多,对哪一行都有所了解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可即使李晓和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同事们却也都觉得和他之间有一种无形的距离一直在阻碍着和他的进一步交往。虽然他也会和同事去聚餐,去唱歌,会打打闹闹,也会受邀去同事家里玩,可似乎都是群体性的,没有见过他和谁关系特别好。他也会邀请同事吃饭算是回礼,可是基本也都是在饭店,在他说来自己哪里地方太小,也不太会做什么好吃的。对别人的忙他能帮就帮,却似乎没有见到过他找别人帮忙。

用同事王哥的话来说就是他和大家都太客气了,客气的让人生分。即使是现在的张磊也能感觉到李晓即使对他似乎比别人稍微亲密一点可也是做什么客客气气。虽然他也会开玩笑,可一旦牵扯到现实事情来,那种感觉离开显露无疑。所以更多的时候他看到的李晓都是独来独往,独自做事,生活。

“哈哈,我就是我啊,二十四岁的身体,四岁的灵魂,七十四的思想。好啦,走吧,我也还有许多事情没做那,你如果真的没事干就帮我吧!我正好可以偷偷懒。”

李晓并不喜欢过多的谈论自己,或者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许多事似乎也没必要说;或者说他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诉说的人;或者说他是认为懂得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提起。

“切,我还不知道你,那几份报表对你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不过我下午也没什么事,你也看起来精神不好,我帮你做吧!”

张磊看到李晓岔开话题也就不多做追问了,他知道追问也没结果。

用李晓的话来说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所以如果对方不想说就不要多做深究,或许时机未到或者关系未到,如果他想说了自己自然会说,执意追问反而容易让对方反感。”

“哈哈,那倒不用了,几份报表我还是搞得定的。走吧,大头最近一直在找我的茬,我可不想被他抓住小辫子”

“你啊!”张磊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李晓怎么会轻易找开口别人帮忙,他宁可自己熬通宵也会自己做完自己的事。

两个人说话间回到了办公室,还好大头不在,听同事说好像回去了。田阿姨也请假回家了,那个跳楼的女孩和他们是一个村的,应该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同事们的话题焦点依然是那个女孩。距离事发才两三小时各种小道消息已经从各个渠道跑了出来;有说是因为失恋所以想不开;有说是患了忧郁症;还有的说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不小心才掉下去的。然后女孩的家庭,工作,生活经历都被扒了出来。毕竟在这么一个不算大的地方,大白天在最繁华的地方出了这档事,目击者众多,人人都好像参与了其中一般,无法隐瞒,充满谜团,现实醒目。

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和窥探欲成功的被调动了起来,他们才不会管当事人和其家人或和她有关系的人的感受。他们像条猎狗疯狂的攫取他们想要的信息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心里,或者说像苍蝇一般。至少在李晓看来这并不是件多光彩的事情,毕竟大多数人与当事人并无关系

李晓可不想被这样的议论所包围,于是拿出耳机,打开歌曲。耳机成了他隔绝这个世界的一个绝美的道具,有时候他即使没在听歌也会带上耳机,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有借口不去理睬一些他不想涉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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