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君雨渐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盼与君重逢”,说罢便大喊一声“驾”朝着渭城方向奔去。
渭城,仅次于长安城九霄台的天下第二大赌城。昔时,他游说各个王公贵族,不是因为狂妄自大,就是傲慢无礼,而被扫地出门。
那日他本想在赌局上出个千好赢了那盘,不料竟被反套了一局,输了个精光。那时的他可不像现在这般富有,初入江湖,又因为高傲自大得罪了不少人,他自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和他赌博的黑衣男子用口音奇怪的北狄话嘲讽道:“怎么,拿不出钱还敢和本公子赌啊,你输得起吗?还不给本公子跪下,兴许本公子还能饶你一回。”话音刚落那男子的手下便强行将他按跪下了。
他那么自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给这泼皮跪下,他三拳两脚就把身边的手下打趴下了,。“哟,还有两下子嘛,谁能把这厮腿打断。,这五百两就归谁了”
于是黑衣男子将五百两撒在赌桌上,伴随着银子落在桌上的声音,于是众赌徒对金钱的贪婪,一个个像嗜血的苍蝇朝君雨渐扑上去,在金钱的诱惑下,人性被贪婪吞噬。纵使他武功再高,也抵不过这群为了钱而争先恐后恨不得把他杀了的疯子。
再说他武功也不算很高,谁让他小时候贪玩儿,练功总偷懒。
他心想:莫非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貌若潘安的他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了?
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红色的身影闪现在他跟前,不一会儿,层层叠叠的人便倒下了。一群人吃痛地从地上爬起,个个面目狰狞,灰溜溜地跑了,毕竟还是小命要紧。
“兄弟你没事吧,哦,我叫洛弘煜”红衣男子挠了挠头笑道。
“多谢洛兄弟救命之恩”蓝衣男子作揖道。
“要谢就谢那个白衣服的萧兄吧,是他让我救你的”
看见蓝衣男子被救下,黑衣男子便便捏紧拳头想亲自动手,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不是南疆太子拓跋辉吗?怎么南疆待不下去了,跑到北狄来了,北狄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声音虽清冷,但足以让他感到强大的威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况且身后这个人怎么知道他是南疆太子。
他迟疑地转过身,只见那男子身着白色云翔符蝠纹直襟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着一块玉质极佳的白玉,如墨黑发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只是眼上束着白纱,
这人显然看不见,颀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风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你到底是谁?”黑衣男子死死地盯着那位白衣男子,眼神充满了戾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可愿和我赌一局?”白衣男子坐下,云淡风轻地笑道。
“赌就赌,但要是你输了呢?”黑衣男子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说着将一把刀狠狠地插在白衣男子面前。
白衣男子冷笑道:“这个够吗?”说着将一把剑架在黑衣男子脖子上,黑衣男子惊了一下,后又迅速恢复常态,他不禁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剑。吓得他不禁脸色惨白。
“天问!”
他心里一震,昔时秦王便是手执此剑奋六世之余烈,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至六合。秦,二世而亡后,此剑便不知所踪,相传可能落入皇家之手。执此剑者不是王侯便是世外高人,而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举手投足的贵气,不用想便知道他是长安城里的。
“要是我赢了,你就此滚出北狄,以后不能再找那人麻烦,那六千两也免了”白衣男子说着放下剑。
“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黑衣男子冷哼道。于是他便开始快速地摇动骰子,白衣男子闭上眼睛,细听那骰子的声响,
“四,四,六,二,一”
黑衣男子本想按下下面的开关,不料开关竟失灵了!只得硬着头皮开宝盒。
“四,四,六,二,一”果然分毫不差!
白衣男子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将剑插入剑鞘,黑衣男子恶狠狠地走了。
“萧兄厉害啊,刚才多谢萧兄相救。”说着深深鞠了一躬。白衣男子扶起狼狈不堪的他。
“你不必多谢,那六千两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额。。。。。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姓君,字雨渐”他尴尬地笑道。
白衣男子答道:“萧霁尘”
此后,他们便一起到了苍山,每日下棋,练剑,只是那六千两银子他始终没还给萧霁尘。
不是不还,他只是想助他一力,而且他的恩情何只六千两,况且他是他唯一打心眼儿里服的人,在此之前,他从未服过任何一个人。
思绪随风飘回,那人此去长安定是凶多吉少,长安城那几位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他不禁担心起来,此次来渭城也算旧地重游,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