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湘兰脸色苍白已经没了呼吸,商辂赶紧将她放到平地之上,解开她腰间丝带以保证她可以顺畅呼吸。
“得罪了!”商辂双手放在其胸前对其进行胸外心脏按压,然后张开嘴进行人工呼吸,如此反复,缪湘兰脉搏渐渐有了跳动。商辂松了口气单膝跪地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另一条腿上,让灌入的溪水可以顺势排除。
“呕。。”缪湘兰吐出大量溪水,剧烈的咳嗽着,商辂慢慢拍打她的背部,“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商辂松了口气兴奋道。
“啊。。我要杀了你!”缪湘兰睁开眼发现自己脸正贴着商辂大腿,而商辂呢则只穿了一条短裤,这结果呢不用想,商辂再一次被痛打一顿。。
篝火发出劈啪声响,缪湘兰抱膝而坐目光呆滞望向远方,商辂则在一旁平静的烤着鱼肉,“当时情况紧急若不如此你会有生命危险,若是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望理解!”
见缪湘兰默不作声,商辂接着说道,“我好心救你性命,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商辂也怒了,被打的皮青脸肿,浑身上下都跟散架似的,自己好心救人你却恩将仇报,虽然摸了几下,但也是无奈之举。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今日之事若有第三者知道天涯海角也要取你人头。”缪湘兰扔给商辂一个瓷瓶,“里面是上好的疗伤药你自己涂抹一下吧。还有鱼烤好了给你留一块,我饿了。”
“女人真是善变啊。。”商辂嘀咕道,今日多次被打让他对缪湘兰的好感降到谷底,自己堂堂大老爷们,前世军中神一般的人物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给接连收拾,丢人啊!都怪这身体不行啊,爆发耐力筋骨都差的太远,更重要的是自己用起来不怎么顺手。。这女子都这么厉害更何况她师傅,这是一个恐怖组织啊,他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准备闪人,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除魔卫道关老子什么事,前世已经奋斗了一生性命都搭上了,好不容易活一次,这一世只为自己而活!
“缪姑娘,要不我们趁着夜色偷偷离开这里?”商辂道。
缪湘兰摇了摇头:“近年来天灾不断,皇帝深感不安多次祭祖祈安不见其效,遂令当今天下道首向天问因,得到的答案却是帝陵阳气太重阴阳失衡五行相冲所致!”
“是不是需祭献童女以消天罚?闹了天灾不想着怎么安置流民恢复生产平顺民心,却想着虚无缥缈的天道,真是可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百姓视君为父,而君却视百姓为蝼蚁。民可使之由之,而不可使之知之,百姓惶惶无知,天下尽归一言,若恰逢贤明圣主还好,若是昏君。。百姓不揭竿而起才怪。”商辂叹了口气道。
缪湘兰虽然知道商辂不尊皇权离经叛道,此时仍被他的话所震撼,这一刻缪湘兰眼中的商辂不是一个弱小的少年,而是可以斩天的巨龙。
“进了皇陵若没有特许一律不许活着离开,当年你们清源一脉先祖大骂圣祖残暴嗜杀,被发配此地看守皇陵,我此次奉命押运童女入陵,一是因为我的圣女身份,二是师尊命我寻找你们清源一派入世,我在此已经找了三个月,若不是你的出现我以为世上已无清源。”缪湘兰道出实情,看着商辂的表情带着希翼。
“或许你找错了人,我从来没听老头子说过清源二字,他也没有教过我治国之道,我大病之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养病度过余生。”商辂不忍欺骗这个善良的姑娘,一点点将实情相告,希望她能读懂自己的意思。
缪湘兰急声道:“我说过师尊一定会治好你的,求求你跟我回去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我可以做到。”
“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我?”商辂色眯眯的看着缪湘兰戏谑道。
缪湘兰贝齿紧闭耳红面赤,一颗心跳个不停,她哪里听不出商辂的意思,暗道“眼前男子虽然离今叛道但所吐之言句句非凡,只要他肯尽心辅助吴王,就算舍了这幅皮囊又如何!”她对商辂本就有丝丝情愫,今日又被他亲了摸了,以后也是非他不嫁,既然如此又何必在矫情,她本就是江湖儿女,既然下了决心便不再犹豫。
“你。。你先转过身去。。”缪湘兰娇声道。
商辂不明所以,但听到女子吩咐还是乖乖把头转了过去,他现在是真是有些害怕缪湘兰。
缪湘兰轻解罗裳,摘下发簪,三千青丝滑落腰间,她害怕,羞涩,又带着莫名的向往,这一刻她放下了矜持向商辂展现最美的自己,这一刻她心有所属一颗孤独的心有了依靠,这一刻她想了很多。。
“还傻站着干什么。。”缪湘兰声入蚊虫,柔弱无力。
商辂感觉缪湘兰的举动有些怪异,心中有些不安又隐隐猜到了什么,顿时如遭雷击,“这女子不会真。。。完了,完了,古代女子三从四德若贞烈如火,自己无心之举也就罢了,若真是。。这特么不是道德绑架吗,虽然自己很想但对象也得是自己能驯服的野马,眼前女子纵是再美也不是自己的菜,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商辂冷汗淋漓,颤声道:“那个,缪姑娘啊,我突感肚子不舒服需要方便一下哈,那啥。。鱼烤好了你自己慢慢吃,我走远一点别扫了你的食欲哈。”
商辂低头弓腰抱着肚子飞快跑去,他哪里还敢停留,这一刻他只想跑,跑的越远越好,他扬天长叹充满无奈,若说对缪湘兰没有感觉那是在自欺欺人,虽说换了皮囊但是男人的尊严让他不能接受这奇葩的艳遇,若只是逢场作戏露水夫妻倒也罢了,但这是交易,筹码是自己更是缪湘兰的幸福!
月光笼罩,夜色中一副皎白的身躯在风中微微颤抖,一行清泪低落泥土。缪湘兰抱头痛哭,商辂的离去带走了她的心。这一刻她想的不再是家国天下,而是和商辂难解的误会,她多么想告诉他,此刻心系君身。
商辂不敢再回头,他怕自己会犹豫会心软。群山如墨,他忘记了前方的危险选择的前行。
峡谷风声呼啸,借着月色商辂艰难地向山上攀爬,分析了地形,只要绕过此处关卡自己就安全了。作为优秀的特工商辂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用树皮做了一条藤蔓绑在腰间,用匕首在缝隙中掘开一个个支点艰难的爬到了山顶。
前方火光渐起,吆喝声叫骂声隐约传来,一群人围着火光喝酒划拳。商辂看了看头顶,陷入了沉思。山顶道路狭窄若是再绕行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怕是不行了,贸然前进又很容易被发现,这该如何是好!
“有刺客!”正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只见无数箭矢从黑暗中飞来,前方乱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衣蒙面人从崖壁攀爬而来,与此同时下方峡谷火光冲天,火光延绵数百米
“娘的,这是土匪打劫还是流民起义啊。”商辂匍匐在远处静静的等待时机,此刻山顶官兵已经被肃清。
“大人,这帮流匪已经冲入皇陵,定州,云州的大军定会日夜赶来,我们只需在这里以逸待劳,就算左宪知道有伏兵还是要拼死相救,不然那边言官的口水也要把他淹死,哈哈哈,,,只要左宪死了,定州云州垂手可得,这天下谁还可以挡住都督!”一名黑衣男子谄媚道
“住嘴,再乱嚼舌根撕了你的臭嘴,眼下大事未定要学会未雨绸缪,大云虽然已经腐烂,但也不是我们三两口可以吃下的,我们可以驱虎吞狼,别人一样可以,你以为这天下只有我们想要吗?西南土族在造反,边关胡人进犯,沿海倭人在打劫,就算定了天下就会太平吗?”为首男子轻笑道,虽是在教育下属,但言语中流露出的骄傲已经出卖了内心。
“凡尔赛,真是典型的逼王,一看就是蜡烛图中看不中用。”商辂诽谤道,此处虽然易守难攻,但森林植被茂密气候干燥,一把火就可以解决的事,刚才商辂就在琢磨着要不要放一把火,但心中的道德不允许他这么做。
真是大乱之世啊,这还没见到城镇呢就已经狼烟四起,想要在这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真的不容易。商辂有点心烦意乱,若不能置身事外,自己是做新时代的弄潮儿,还是最这暮色王朝的守护者。自己又能改变什么。
战斗进行到了尾声,流匪浩浩荡荡的向着皇陵杀去,想起没有离开的缪湘兰商辂,商辂悲从中来,如此自己泥菩萨过江,又怎么去通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