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忍不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师傅已经被自己的愧疚折磨的黑眼圈那么大了,连走路的脚步也虚浮了起来。
他舍不得这个人这么辛苦。
于是他好了。
但是他还是喜欢芙蓉糕。
他这么说的时候,师傅很为难的考虑了一会。
于是他就哭着跑走了,在他的心里,那个芙蓉糕就是衡量自己在师傅心目中分量的标杆。
现在师傅不给他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师傅不再喜欢自己了?
等师傅终于在那个假山石洞里找到哭得已经没有声音的自己,当下就心疼了,什么也没说,哄了半天以后下山了。
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又有了芙蓉糕,就是现在他最常吃的这种。
原来师傅费了那么多心思……
他将那些许久不曾吃的芙蓉糕送进嘴里的时候想到的,或许应该就是书上说的——幸福?
和师傅在一起幸福吗?对于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幸福的人来说,是不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所以,他还想去提问更多,关于幸福的东西。
比如,师傅给自己买的芙蓉糕……
等他最终将这几个芙蓉糕都放进嘴里的时候,下意识的舔了舔了下嘴角.
镜子里的人面似百玉,发如点漆,一深白衣更是衬得再无可比的俊美……
看任百里,不过是个样貌平凡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这个人好的无可取代呢?
“师傅……”
她、她居然说要给自己找个媳妇,还煞有介事的问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她是不是想……
栖凤鸣!你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是你师傅!
镜子里原本有些泛红的玉面现在一片煞白!
恩恩,你不过是久不见师傅了,又被说了那么些有的没的,难免会生气乱想,别的什么都没有!
在告诫了自己无数次以后,他终于整整衣服,心平气静的去找任百里。
而这个时候任百里正和自己的大师兄严务尊喝酒呢!
……自然不会是那瓶难得的“春粮蜜”就是了。
她这酒喝得一点也不痛快——毕竟,要你对着一个黑脸包公你也很难喝进心里去,虽然这个包公很帅也一样。
别看有这“玉树”之称的严务尊长得文雅的根本就不像一个练武的,他喝酒却偏是喜欢用一个大樽,一坛酒不过他三五樽就没了。
而她任百里不过是小小酒量,不过二两,被拿这么大的樽来灌,还没一杯呢就已经晕晕呼呼的了,连拿筷子也不利落,若不是严务尊看不下去干脆夹些东西来喂她,人早就爬到那里去了!
“师、师兄,您、您究竟有什么话就、就说……我……不行了……”有话直说啊,她不能喝这么多,好难受啊!
严务尊瞥了她一眼,风波流转,但却是某人无福消受,正难受的要死。
“醉鬼,不这样,怎么套你的话,” 严务尊悄悄嘀咕一声,咳了一下,竟然严肃起来,“百里,你这次回来,可是想清楚了?”
虽然醉是醉了,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不、不清楚的话,也就、也就不回来了……
大师兄,真的这么要紧吗?”
“若是不重要,师傅又为什么会要你离开……” 严务尊轻拍了拍她的头,“百里,你喜欢什么人都好,哪怕是我,也无所谓,但是你最不能喜欢上的,就是他啊!”
她抬起头,迷惘的看着面前的严务尊,抽抽鼻子,“因为……他是我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