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给掌门买的啊!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掌门着人在这里买下的芙蓉糕他自己倒不爱吃了,完全就不一样啊!
“二师叔,你对师傅真叫好啊……”
而等到栖凤鸣晚一步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任百里的人影,结果一问才知道带着晨兴下山去了!
他握紧了拳头走了,倒把两个守门的弟子无辜找了个茬子弄去鞭责十五——居然敢让人就这么下山去,万一她就这么走了怎么办?!你陪我师傅来!
不过,至少带着晨兴走了,证明她还是会回来得吧……
可是想想她宁肯带着晨兴去,心里的那感觉更是泛的不舒服,可怜那几乎等于半个掌门的证明,就这么被气在心头的某人给生生捏碎一块!
于是等着她终于带着晨兴出现在掌门大人视线里的时候,已经要掌灯了。
她自然是神经粗大的没有注意到自己徒弟恨不得把她关起来才好的哀怨眼神,自己去沐浴更衣去了。
可怜就可怜在晨兴,什么也没做,甚至还带着特意给掌门买的芙蓉糕来,却几乎被掌门大人的眼睛给剥了皮抽了筋!
可怜孩子哆嗦了半天才敢把手里的袋子呈到掌门前,悄悄咽了口口水,小心道:“掌门,晨兴终于知道为什么二师叔给您买的芙蓉糕特别不一样了……”
“哼……”看着这个人大包小包回来,放到手里的芙蓉糕却还带着温热,心里的气自然就消去了一半,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
“原来二师叔买的那个芙蓉糕讲究好多啊,用的是黄糖啊!平日里喝乳酪的那种糖哦!就那个糖还要去二分呢!也不是酥皮,是蛋皮的,而且豆馅还要去个皮……”
晨兴见掌门脸色缓和,这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全倒了出来,一个字也不敢落下,硬见得掌门黑得发青的脸都变了原先的白白净净,这才敢放心的羡慕的叹息道,
“掌门您可真好啊,晨兴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师傅……”
原来自己的喜好,这个人了解的一清二楚,原来一个小小的芙蓉糕,里面都有这么多的玄机,难怪他再怎么买,买下的都不一样。
细细的摩挲着老乡村的麻绳,似乎又体味到她的温度,依旧在这绳上不曾散开,一如自己从小吃大的味道。
代表可一切他可以放心依靠的东西,都是这个人给予的……
他慢悠悠的看了一脸向往的晨兴一眼,道:“她是我的师傅。”
“啊?是??” 晨兴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冒了一句莫名其妙话的掌门半天没反应过来。
问题是……反应过来了,他都不太敢相信掌门的意思和自己想的,就是一个意思!
那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只不过栖凤鸣已经宝贝的抱了那芙蓉糕走了,留下一个层层珠帘后的飘渺背影,看不正切。
栖凤鸣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一包打开的芙蓉糕,修长的手指迟疑了半天,小心的捏了一块,也不放进口里,倒似在把玩什么雅器,翻来覆去看得的认真。
确实,和自己买来的不一样,是蛋皮的,不是他讨厌的、让人觉得噎着的酥皮。
最后还是抵挡不住上面微微的温热,咬了一口,软糯的馅料化在口中,甜味淡了,还带着淡淡的焦糖味道。
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自己因为贪吃,师傅总是纵了自己,一次买好多好多的芙蓉糕来,就放在紫桐院的花几上,他一身手就够得着。
他总是无限欣喜的将那麻纸绳解了,小心的将那上面画着一只杏花的红纸折好了压在床下,然后就一口气将里面的五个芙蓉糕全部都吃进肚子里!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节制,偏就连师傅也宠着自己不晓得节制,容他吃了太多的芙蓉糕,连正餐也吃不下。
一来二去,没几天他就乐极生悲——牙疼!
“被糖蛀了牙。”急坏的师傅抱着半张小脸都肿了的他去找严务尊看诊,被那个冷面大师叔哼了一声,
“再叫你惯他!”
师傅也受了,好言求了药来,亲自熬了来,费劲万般力气哄他把那苦苦的药都喝下来,然后整夜整夜抱着疼得睡不着的他转来转去。
他对以前的记忆很模糊,似乎在遇到任百里之前,他就没有记忆,他所有的颜色所有的回忆,都是这个叫做任百里的人给的。
这个人把他的回忆点染的色彩缤纷,让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遇见这个被他叫做师傅的人,然后让她宠的。
其实,他的牙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是他故意还装着很疼的样子,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多享受一会师傅的温柔。
整整十天,师傅紧着自己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这十天,是他最幸福的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