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蒋老爷看着光柱之后的女子,眼皮一跳,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浮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死到临头了,您就不要再挣扎了!”
江锦西闻言轻轻一笑,没有理会他的话。
只见她手中长剑骤然银光大放,衬着那光柱的光也变得暗了下去,接着,他只见那女子手臂一挥,长剑一下子挡住了所有光刃,就连那剑的气流,也将地上的阵法扰乱了几分。
蒋老爷目光一凝,心中竟是没料到江锦西手中那突然出现的长剑,竟然能够影响自己好不容易设下以防万一的阵法,一时间有些心慌。
江锦西却并没有理会他的心情,只见她将那些光刃抵挡之后,又挥出一件,直接朝着那阵法之中的光柱砍去。
只听空中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那光柱竟然直接被拦腰截断,化为光点在空中消散了。
“这妖气,看起来最少该有百年的道行了,怎么就不知道低调行事呢?”江锦西将光点挥开,目光炯炯地盯着那满脸横肉的老爷,眼中满是讥讽。
听到这话,那老爷面上一惊,本来嚣张的神色也收敛了不少,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随后又换上了冰冷肃然的目光。
“看来真是我小看了你,江大夫,”“蒋老爷”轻笑一声,他大手一挥,只一瞬间,就见那大腹便便的老头子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黑色面具半遮着面,额前碎发在阳光的照耀下落下几道阴影。
他变化得飞快,而那一刹那,江锦西突然瞳孔一缩,瞬间暴退数十步,脸色也沉了下来:“槐树化作的妖邪?看样子就是了。”
她眯了眯眼,目光透过促狭的眼,迎着阳光看着那人,不自觉得提高了警惕。
“这些日子,镇上失踪的少年,还有蒋老爷的妻子,一些仆从无故失踪,是不是都是你干的?”江锦西又道。
“事情不都清楚了吗?再问也生不出什么花儿来,又何必一再确认呢?”那人嘴角挂着一抹淡笑,配上那露出面具的光洁下巴,看样子是个俊俏的男子。
看出对方并不是个好言谈的性格,江锦西也不再啰嗦,确认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便提起手中长剑,剑法如流影般使出。
却被那男子轻描淡写地躲开了。
江锦西迅速收回了剑,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脚步,立马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势......
那槐树妖估计也是个修炼百年的祸害,江锦西自诩实力还算排的上号,对上这位却也是一场苦战,两人斗了几个时辰,江锦西这才堪堪伤到对方要害,可惜还是让对方逃走了。
看着隐在黑色树影间的落日余晖,等在清云山脚的林沁眉间的纹路不禁皱得更深了。
她满眼担忧地看着山路的尽头,却总等不来自己想要的人。
待到天边的余光快散尽的时候,一道人影终于出现,看样子好像有些狼狈,但还是冲着她挥了挥手,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师、师父?!”等到那人走近了,林沁这才看清楚她身上的情况,一时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江锦西虽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但对于姑娘家的眼泪实在是没辙,一边摆着手,满脸无措地看着林沁,有些无奈地想到:受伤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不过她也不会将这话直接说出口,看着林沁那副伤心的模样,江锦西心中一暖,又想起之前自己让她离开时的情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察觉到她的动作,林沁将脑袋埋在她怀中,小声抽泣道:“师父,你能不能教我一些厉害的功夫,这样下一次你可以让我帮忙了。”
“行啊,你想学什么?”江锦西叹了口气,自从知道了这丫头从前悲惨的遭遇之后,她就打算一直将这丫头养在身边,然后找个可靠的人将她托付出去,过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日子。
却没成想,这一次还是将自己这个小徒弟给拉了下去。
江锦西看着她露出来的额头,不禁皱了皱眉。
“我想学师父的剑法,想学师父的医毒之术,想跟着师父一起修炼!”她突然抬起头,一双眼里满是期待,好似发着光一般看着江锦西。
后者扯了扯嘴角,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又打趣道:“好啊,不过,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吃苦吗?”
“师父是瞧不起人?”
“那道没有......”
看着林沁脸上又绽开的笑颜,江锦西心中不由得放松了些,于是乐观地想到:或许这丫头会因祸得福也说不定,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不过她这想法刚生出没多久,这美好的愿望便被打破了......
当时江锦西正在帮林沁引气入体,却突然察觉到她血脉之中缠绕着的黑色魔气。
江锦西吃了一惊,这也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接触到魔气,不由得有些担忧,瞬间就将自己的灵力抽了出来,满脸复杂地看着她。
“师父,怎么了?”林沁从小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对于一些奇怪的眼神也很是敏感,自然察觉出江锦西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不禁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江锦西收敛起自己面上的神色,心想,不管林沁究竟是什么身份,她都是自己捡来的徒弟。
这样想着,江锦西调整了自己的神色,又不动声色地将眼中的一抹担忧去掉,这才开口说道:“没什么事,沁儿,进来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没有,就是感觉自己更容易......不过也没什么事。”她话说了一半,终究还是没将自己心中那种患得患失的情感说出口。
她觉得,就算江锦西将来有一天要将自己给赶下山,那也是应该的,因为当初自己这条命就是对方救的,就算收回,那也是理所应该。
不过,林沁又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一股酸涩。
两人此时都各自怀着心思,谁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也都有心要躲着,故而也没有在一起待得太久,早早便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