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拿起一把刀，对准自己的手腕，想了解自己，回到过去。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2020年。
“这么死可就真死了，我得淹死，我得淹回去 ”季泽放下刀，用大水盆接了一盆水，将头塞了进去。
…………
一片寂静后，季泽大喘着气从盆中抬起头。
貌似这样是回不去的。可是北鹤桥在哪自己也不知道。
等等吧，季泽告诉自己。
会知道答案的。
12月23，小年夜
夜晚的月亮特别亮，云梦泽的人少的可怜。季泽看着天上的月亮，莫名的多了几分孤独感。
“妈妈大概和他在一起吧。”季泽无奈的笑着，自己给自己拿了一瓶酒。
“又一个人喝闷酒啊楚哥。”林青趴在柜台前面看着季泽。
难不成真像白栀说的那样，林青真的喜欢自己？
季泽起开一瓶酒“今天他们都走了，怎么还不下班啊，我允许你们今天早走了，过完了今天今年就不用上班了。”
“她们都走了你不无聊吗，我陪着你。干杯。”
不得不说，林青确实和前女友苏巧长得很像。但毕竟不会是她，是她，又怎么样？还不过是舔狗罢了。
季泽碰杯道：“那我真谢谢你啊，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过年都没地方去。”
“那你不回家吗，你家在哪？ ”
“家？我没有家了，这儿就是我的家，我来就想找到我的家。来救…”
季泽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来，喝酒呢。”
“来救什么啊。”林青问道。
“来就不回去喽。”
林青看盯着季泽是：“你知道白栀姐怀孕了吗，都一个多月了，大山哥的。”
大山哥的？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季泽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是觉得我喜欢白栀吗，才这样说，让我放弃这个念头。
季泽点点头，林青继续说：“大山哥和白栀姐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
“是啊，大山哥这么能干，白栀姐长得漂亮，真是般配。”
林青看着低头的季泽：“楚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挺好的，长得漂亮还聪明。”季泽放下酒杯。“还不回去吗，又不早了。”
林青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声音听的出来，很害羞：“我是说…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季泽虽然猜到了这些，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我觉得。”
“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陪酒的，但我们在一起后，我会辞掉这个工作的，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今天趁着小年的晚上，喝了些酒，才有胆子的。”
“林青，你误会了，我没有”
林青一下抱住季泽，“你别解释了。我想听你说可以，或者不可以。”
季泽的脸也红了，两只手不知道如何安置，“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真的不是很想谈恋爱，我也不想伤害你，只是我觉得我还年轻，还能再奋斗几年。”
季泽不是不想去谈恋爱，他只是害怕，自己作为一个未来人，每分每秒做的事情会影响到未来。他也不想，在20多年前，自己有一个大20岁的儿子。
季泽轻轻的推开林青。“对不起，不可以。我真的，不喜欢你。而且我从来没有嫌弃你是个陪酒。甚至我还很敬佩你，为了你的那个家，开这种地方工作。”
林青失望的看着季泽。眼神涣散发红，“楚哥，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了，那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你真的，不喜欢白栀姐吗？”
季泽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他害怕自己的回答会影响的白栀和林青的关系。
“我之前说过，白栀姐长得很像我的妈妈，很像很像，我只是拿她当姐姐。真的不是那样想的。希望不要因为我，影响到你和白栀姐的感情。”
“不会不会”林青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仇恨的种子或许就此埋下。
季泽关上云梦泽的门，坐在窗户前看着漆黑的大街，街道上低矮的瓦房都冒着烟。季泽想念那个2020年了，至少那个时候，还有人陪着，还有何妈，还有姐姐陪着。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12月30日的下午，天已经很黑了。季泽坐在床上，还没想好晚上吃些什么，云梦泽早已关门，外面的雪落了一地。
门外传来敲门声，隔得太远，季泽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走到云梦泽的门前，季泽才看清楚，原来是余大山。“怎么了，大山哥，大过年的不去陪白栀姐。”季泽打开门说。
余大山进门哈了几口气。“大年三十你没地方去吧，今晚去我那里去吧。”
“我就不麻烦你们了，不去了，打扰你和白栀姐还有我伯的。”季泽打着手势说。
“这个有啥麻烦的，我爹早想认识我这个兄弟了。走走走，咱先过去。”余大山搂着季泽的后背，推他出门。
“那可就真不好意思了，有劳大哥了。”
“和我还这个客气，坐稳了，今年手艺不错 明年咱也换个汽车开，到时候你教咱，咱学学。”
路上随便买了些东西。一进门，一股热气铺面而来。
“来还买啥东西啊，叫肖楚是吧，我听大山说他那货兄弟啊，就你聪明，能干。”余大山的母亲张海演夸赞着季泽。
“没有没有，都是大山哥提拔的。”季泽笑着坐下看向灶台，白栀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围了件围裙在做饭。
“肖楚，你来了，我跟你大山哥说你没地方去，就把你叫来了，来尝尝姐的手艺”白栀端下一碗红烧排骨。
“麻烦白姐了。”
“哎，小肖，我听大山说你过年21了，还没对象吧。”余大山的父亲余建国凑到季泽前面说。“听他说你还是个大学生。”
“是，还没对象。”季泽看着他说道。白栀突然回头，两人目光碰到了一起。
余建国看了眼张海燕，撇撇眼镜。张海燕接着就说。“哎，小肖啊，大山有个表妹，年龄跟你差不多，过年了介绍你认识啊，张可俊了。”
余大山提着一想酒过来“是啊肖楚，你白栀姐怀孕了，过了年我们就结婚，你也早点找个结婚。早定下点我这个当哥的放心。”
“我。”
“人家他表妹也是个大学生，长得浓眉大眼的，又白又俊了，大山，你吃完饭赶紧给她打个电话，这么好的后生可不能便宜给别家，我要是有个闺女准让你当女婿。”张海燕攥着季泽的手，亲切的笑着说。
“哎，”余大山洗着菜，“肖楚啊，你还没手机吧，过了年带你去买个诺基亚。你俩也能常联系。”
“我，那好吧。”
“菜也齐了，咱们动手吧。”白栀断下最后一盘菜，直勾勾的看着季泽。
“小肖，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尝尝你嫂子的手艺，可香了。”余建国拿起筷子示意季泽夹菜。
季泽夹了一口肉丸子，问道很浓郁，这是他第一眼吃母亲做的菜，他抬头看了一眼白栀。白栀也正盯着他。
“怎么样。”
“好吃好吃。”季泽激动的说。
他从未尝过白栀做的饭，这是第一次，浓厚的味道像是血缘关系一样，更让他确信了这是母亲。
1998
虎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