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季泽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几个小时前,自己和女友吵了架,气不过,跳了北鹤桥的海里。
病床前的这个女人是季泽的养母何文秋,20年前,季泽的父母被人杀害,自己和姐姐季晓以及养母的女儿何婷婷被养母何文秋独自抚养长大,至于养父,自己也从未见过,只偶然间听到邻里说过,养父突然就离奇消失了,留下来一笔钱,不知是死是活。20年了,何文秋再也没见过他。
泛黄的太阳照在季泽的脸上,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尝试着活动手脚,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瓦房,街道上的行人穿着也与2020年有所不同、季泽孤零零的走在这个既陌生有熟悉的街上,空气中夹杂着泥土混合水的味道,天空阴阴沉沉,是下雨的前兆。
季泽看着这街道,周围的环境仿佛在告诉自己这里是20年之前。
”90年代?我穿越了?”季泽揉揉眼睛,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路过的行人看着这个不正常的小伙发出嬉笑声,很显然,痛觉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更不是幻觉,掏了掏口袋,10多张100元元的四代人民币的,就再也没什么了。
”那不就可以见爸妈了吗?说不定还可以救下他们“季泽冷冷的笑笑,又无奈的摇摇头
前面的烧烤摊子凑了很多人,熙熙攘攘传着叫喊声,出于好奇心,季泽了走过去。
“洪福羊肉馆”季泽抬头看着招牌,走进人群,几个伙计样子是人正在围着一个人打。
“来我们这里吃霸王餐,胆子不小,也不看看我们老板是谁!”
“老哥,我是三牛镇大山服纱厂的余大山啊,我今天真是钱包被偷了。”地上的男人叫喊道。
羊肉店的老板看着他说“我管你是什么大山还是小山,不给钱就是别想走!给我打!”
“大山服纱厂?不如帮他一下?”毕竟手里有钱,在这种地方,先找点关系极为重要。
“等等!”季泽剥开人群。“钱我替他付了,多少钱。”
“一共12块,羊肉8块钱一斤。”老板斜着眼看着季泽。
季泽拿出一沓百元钞票,周围的人眼都看直了,里面夹着唯一一张20快的。“不用找了,再来一斤羊肉。”说着将余大山扶起来。
几个伙计虽然不服,却也没办法,老板拿着钱,叫几个伙计回了岗位。
“麻烦小兄弟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可真就丢大发,改天一定加倍还你!”
季泽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烤羊肉就吃。“哥,今年是那年啊”
“97年啊,话说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出手这么阔。”
“嗷嗷,我啊,无业游民 ,家里就剩这点钱了,花完就没了。”
余大山凑到季泽面前“还不知道兄弟叫什么呢。”
“肖楚”季泽有些害怕这个名字会影响什么,于是便想了个假名。
“我这里缺个会计,你要去的话晚上就去入职。”余大山拍了拍季泽的肩。
“这,合适吗,大山哥,咱俩才刚认识。”季泽假惺惺的说。
“别这么说兄弟,要不是你我今天丢大发了,我余大山最讲义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跟我混吧,我少不了你的。”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大哥,干杯!”
没想到刚来就这么容易找到个兄弟,季泽暗自狂喜。
饭后,余大山骑着摩托车载着季泽来到了大山服纱厂,几个显眼的打字挂在门上。
“兄弟,不瞒你说,我这厂子百十号人,正缺个会算账的,肖楚兄弟,你什么学历啊。”余大山问道。
“算下来,今年大三了。”
“还是大学生啊”余大山笑的声音更大了“由你当会计,我放心!”
余大山也挺细心,还给季泽安排了个住处,季泽也没想到,回来才一天,就连工作带住处都找好了,他默默地想,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爸爸妈妈。
可是季泽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妈妈,爸爸的照片倒是见过,这该什么找呢。
迷离的星空下,季泽看着窗外的月亮,明亮的很,偶尔西风也路过,为这个燥热的夏天铺一点冰凉,他看着这个美丽的世界,想置身事外,不去管父母姑叔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可年少痛苦的记忆一遍一遍的拥入脑中,他忘不掉那些不堪回首的忘事,他不能去享受这个1997,季泽只能去寻找,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切。
隔天早晨,天空早早泛起了鱼肚白。外面一阵杂声,惊醒了季泽。“小肖,醒了没。”
是余大山的声音。季泽揉揉眼镜,下床打开门“大哥这么早就醒了。”
“哎 小肖,我带你去入职。”
“那 …我…我还没身份证呢,一直都没有。”季泽支支吾吾的说,他不太确定余大山能相信自己
“这个好说,走,咱去公安办一张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季泽拿着自己的一代身份证,上面写着:
姓名:肖楚
出生年月:1979年2月18
……
算是又走通了一步,季泽想,从今往后,自己就叫肖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