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嘉这几天很忙,没日没夜的加班还有做不完的事。直到房瑜和肖乐找上门。
“啧啧,”房瑜摇头,“你还真把自己当无敌女金刚了。”
舒嘉苦笑:“我倒希望自己是终极大BOSS。”
“怎么会这么忙。”一旁的肖乐替舒嘉泡了杯茶,“多少也要劳逸结合。”
“谢谢。还有这一份就结束了。”舒嘉接过,看着他们,“对了,芸芸呢?”
“算你有良心!”一直站在门外的沈芸芸进来,“还记得我。”
“大小姐,你也看到了。”舒嘉叹气,“我这不是忙吗。你别吵,我在核对。完了就好。”
“我说你们老板也真够狠。”沈芸芸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也亏你能扛下来。”
“拿人碗受人管。”舒嘉敲定最后一个标点,“结束了。走吧。”
抬眼看着身边的简子锐,微扬的下巴勾成一条优美的曲线,烟火映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黑亮的眸子镀上一层明莹,通透如璃,泛着清浅的光泽。悠悠漫漫,如大海潮汐,一层又一层淹没着舒嘉。
“简子锐,”舒嘉开口,一个炸炮突然作响,简子锐低头凑过耳:“你说什么?”
那样近的距离让舒嘉忍不住心脏乱跳,迎上那双温润的眸子,她不由自主的靠前,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直到自己的唇贴上了对方的脸,这才发现这样的举动实在冒昧又荒唐。
简子锐似乎被吓到,维持原先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对,对不起。”率先反应过来的舒嘉迅速逃离,不敢看对方的表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跑。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舒嘉靠在桥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呵出的气体凝成一团白雾,经久未散。
看着桥下的江水,明明是如此冷的冬天,却翻腾不已,舒嘉将手圈在嘴边,迎着风大喊:“我——爱——你——!”急速流淌的江水卷着声音滚滚向前。
不是喜欢,是爱。
唯有如此浓烈喧嚣的情感才会让自己那样无措,那样茫然,心情犹如坐云霄飞车忽上忽下,他的每个姿态都占据着自己记忆,他的喜好都牢牢谨记于心,为他的一句话雀跃欢欣,因他的一个表情忐忑不安。只要和他在一起,所有的焦躁彷徨都尘埃落定,所有的情绪就这样毫不保留的袒露在那个人面前。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一颗心完完全全的付出再也收不回来。
闭上眼,舒嘉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回想刚才的那一刻,摸了摸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简子锐的气息,咬了下指尖,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舒嘉不时偷偷朝简子锐望去,见对方有所察觉,又慌忙移开,假装欣赏路边景色。
“我到了,”舒嘉停住脚,有些不舍,“谢谢你陪我放烟火。”
“不客气。”简子锐微笑。
舒嘉也立刻报以灿烂的笑容。见那个身影就要离开,舒嘉连忙拉住对方:“简子锐!”
“恩?”简子锐回头,觉得面前那双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像是个漩涡,明明深不见底却又反射出熠熠光芒。
舒嘉拽着对方的衣角,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口好半天才垂头,不舍的松手:“没事。”
本来就不高的她这么一低头,才及他的胸口,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五官出奇的柔美,微颤的睫毛带了一丝我见犹怜的味道。一瞬间,似被什么触动,简子锐轻声道:“我明白。”
听他这么一说。舒嘉不由愣住了。
“傻丫头!”简子锐拍了拍她的头,“回去吧。”
傻丫头!躺在被窝里的舒嘉咬唇偷笑,多么亲昵的一个称呼。
只是,亲昵不是亲密,看上去不过一字之差,恰恰缺了一颗心,必然相隔万水千山。
“这么说你搞定了?”沈芸芸打来电话, “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他只是说明白,”相比那天的冲动,舒嘉冷静了很多,“又没说其他。”
“那是因为你亲错了地方!”沈芸芸吃吃的笑,“感觉如何?”
“去你的!”舒嘉脸一红,回击道,“想知道,去找房瑜试试。”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芸芸无奈,“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笨,怎么你还是朝人死穴点!”
舒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开个玩笑,芸芸,你别生气。”
“才没工夫和你计较!”沈芸芸哼了一声,“下次记得对准目标再下手。”
“是是,承蒙教诲。”
进了包间,房瑜脱下外套,翘起二郎腿:“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说着朝舒嘉勾勾手指:“快给大爷上茶!”
舒嘉顿觉好笑:“大爷我可伺候不来,您还是另请高明。”
“看样子我还是自己动手,”房瑜起身倒了茶水,“丰衣足食。”
一旁的肖乐有些感慨:“都五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恩。”沈芸芸点头,“我们第一次聚餐也是在这里呢。”
“只是没想到沈美女你居然是有家室的人了,”房瑜摇头,“看样子咱们可得加快速度。”
被点名的沈芸芸放下杯子:“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有些事还是看机缘的。”说的时候轻轻一叹,有些怅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很快便垂眼微笑。
知晓缘由的舒嘉连忙转移话题:“好饿,我可要先开动了。”
“舒嘉,你们公司倒是挺忙的。”
“还好,也就这段时间。”舒嘉笑笑,“公司组织去旅游,手头上一些事情要提前做好。”
“那你们公司不错,去哪?”
“上面说是新马泰,”舒嘉盛了一碗鱼汤,“也不知道会不会临时变动。”
“别的不说,泰姬陵还是值得一看的。”
“对了,去泰国不要穿白色的衣服。听说那里的降头术还是挺邪门的。”
“到新加坡一定要注意环保,随身带个纸袋。”
“马来西亚那里东西贵,多带点钱。”
“我这还没出门呢。”舒嘉哭笑不得,“你们倒是比我还积极。”
寒假很快过去,再次回到学校,沈芸芸热情的给了她一个拥抱:“回来了。”
舒嘉学着电视里的小品的语气来了一句:“亲爱的室友,我可想死你了。”
“就你耍宝。”沈芸芸撇嘴,看向外面,“就你一个人?”
“怎么了?”舒嘉整理着床铺,“难不成我还有个姐妹?”
“少装傻,老实交代。”
“他回学校了。”舒嘉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包特产,“给你的。”
“别以为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我,”沈芸芸颇有种打破砂锅闻到底的架势,“他没送你过来?”
“没有,到了站我们就各走各的了。”舒嘉起身,“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这人!”沈芸芸跺脚,“怎么不知道让他送你,多制造点机会。”
“总不能让他拖个行李箱跟来吧。”舒嘉收拾好最后一样东西,拿起开水瓶,“我去打水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