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布袋,只见里面躺着一只银镯,整个镯子做成一条鱼的形状,并不封口,鱼头上翘,鱼尾卷成浪花的形状,细长简洁。戴在手上,绕了近三圈,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芒,舒嘉有些爱不释手:“很漂亮啊,谢谢。”
“那是,也不看看我什么眼光!”房瑜毫不谦虚。
“那为了对你的眼光表示认同,本宫决定天天带着它了。”
“谢主隆恩!”
“小房子,跪安吧!”
电话那头的房瑜大呼上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歹毒呢!”
舒嘉毫无愧色地报以大笑。
“啧啧。”赵静研究着舒嘉手上的镯子,发出赞叹,“真漂亮,哪买的?”
“朋友送的。”舒嘉笑笑。
送文件的时候,蒋浩的目光在镯子上停留了一会方才开口:“不错。”
舒嘉一愣,很快微笑:“谢谢夸奖。”
没有想到会碰到郑婉,舒嘉有些措手不及。看到她身边陪伴着的男生,体贴入微跟在一旁,舒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简子锐,见他神色并无异常,这才偷偷松了口气。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舒嘉也选择了沉默。
火车沿着轨道发出的哐啷的声音,似乎每一下都撞击在心房,沉闷的透不过气。
到了站,舒嘉想笑却扯不动嘴角:“下车了。”
“恩。”简子锐起身,拿过两人的行李,“走吧。”
“我自己来就行了。”舒嘉有些不好意思。
“东西又不多。”简子锐笑笑,“怕我扛不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嘉懊恼,怎么又让他给误解了。
接过行李的时候,舒嘉碰到了简子锐的指尖,凉意透过肌肤传递,明明是冬天,舒嘉却觉得很热,心如擂鼓,不敢抬头,说了句:“谢谢。”便迅速离开了。
进了屋,舒嘉暗骂自己没出息,在攀岩社团的时候,和那些男生握手搭背都没事,怎么和简子锐稍微碰一下就紧张了呢!
手机这是传来信息的声音,打开一看是沈芸芸发过来的:“进展如何?”
“一起坐车,刚到家。”
“那他呢?”
“回去了。”
“笨!都不知道把人请到家里坐。”
舒嘉一边回短信一边发出笑声,坐在客厅的舒妈妈碰了下自己的老公:“这孩子,不会恋爱了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舒爸爸不以为意,“再说你自己的女儿还不清楚,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我就是怕这丫头不开窍!”舒妈妈朝房间看去,“现在看来我多心了。”
“女儿家大了,自然也就会懂事了。”
“那就好。”舒妈妈回过头,轻轻一叹,“但愿这孩子别跟小时候那样一根筋。”
“有时候碰壁也不见得是坏事。”
“有你这么说自家孩子的吗!”舒妈妈抱怨,“我只要她顺顺心心的就好。”
“吃一堑长一智,咱们女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就是清楚才不放心。她那个倔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儿孙自有儿孙福,”舒爸爸安慰,“这丫头不是一直都挺好。”
公司组织旅游的消息传出来,大家伙高兴地没差把屋顶给掀下来。
“新马泰啊!”赵静激动地抱住舒嘉,“老天,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舒嘉揉了揉揉耳朵,“但我的耳膜差点被你震破!”
赵静松手打量着舒嘉:“我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和你的激动相比,”舒嘉耸肩,“我的反应当然微不足道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赵静抱怨的同时也在计划,“十天行程,我得好好想想,顺便恶补一下当地语言。”
“你慢慢研究,我工作去了。”
看着埋头于文件的舒嘉,赵静摇头:“真是个工作狂!”暗暗庆幸自己不在蒋浩手下办事,不然整天像个机器二十四小时运转,她不累死才怪!
过年的时候,舒嘉接到了简子锐的短信:“新年快乐。”短短的四个字,让她真的很快乐。迅速给对方回了个电话:“简子锐,谢谢啊!你也新年快乐,还有你家人。”
“恩。谢谢。”
听到那头传来的电视,舒嘉问:“在看央视晚会?”
“恩。你呢?”
“一样。我觉得赵本山和宋丹丹演的小品不错。”
“呵呵,”简子锐笑笑,“是挺有意思的。”
“对了,十二点你们家放炮吗?”
“放啊!”
“我这里有好多烟花,等会一起去大坝上放,好不好?”
电话那端的简子锐怔了一下,回答了一个“恩”。
挂了电话,舒嘉这才发现自己掌心汗水涔涔。方才简子锐沉默的那一刹,她觉得整个呼吸都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周围静得可怕,慌乱的不知所措。直到对方定音,才缓过神,心嘭嘭跳得厉害。
“怎么了?”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舒妈妈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吗?”舒嘉摸摸脸,“妈,我和同学到外面放烟花。”
“哪个同学?”
“高中同学。以前一个班的。”舒嘉穿上羽绒服,拿着装烟花的袋子,“爸,妈,我出去了啊!”
“去吧去吧,自个注意点。”不等舒妈妈说话,舒爸爸开了口,“别太晚回来,明天还要去奶奶家拜年。”
“知道了。”
见舒嘉离开,舒妈妈抱怨:“你怎么不让我多说问两句!”
“女儿都这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圈子。”舒爸爸摇头,“有些事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到了大坝,舒嘉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放烟花。找了个位置,将花炮摆好。准备点火,简子锐拿过打火机:“我来吧。”
引子燃烧的那一刻,舒嘉拉着简子锐就跑。身后绽放的礼花轰然巨响,让她不由回过头。夜色上空盛开一朵虚幻的花,照亮了沉沉黑幕,五颜六色的星火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如同流星一样急速划过。
舒嘉一时间看得痴了,喃喃的道:“真漂亮!”
等回过神,发现自己正紧紧握住简子锐的手,不由脸上一热,连忙松开:“我去拿炮。”
简子锐跟在后面,沙沙的脚步声,像是踏在她心上,让她有些慌,有些乱,又有些难言的羞涩,像是加气的果汁,不断有泡泡冒出来,躁动着不安,却又勾起隐在深处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