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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勇气

“什么带走淳于公子,我家王爷又不是狗。”慕容秋烟没好气睨着若若。

“是呀,你的秋烟姐姐要领我回家了!”倒是爵尊首辅觉得若若这话说得好,他十分乐意让慕容秋烟带着他四处走动。

“王爷别胡说。”慕容秋烟没好气瞅睨他。

爵尊首辅忍不住笑了,探手摸摸她的后脑勺,与若若道歉没能喝茶后道别,便跨开步伐往外走去。

慕容秋烟随若若说两句话,快步跟上,直到与爵尊首辅保持一步的距离才缓下步伐。

当两人走出小径,爵尊首辅替她撑起纸伞,一路往临江阁走去,她在他身后走着,见他白衣飘飘,修长十指在行走间随意摆荡,竟令她贪看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

“王爷,可否随我到茶铺,我有话想同王爷说说。”她软软的声音传入他耳里。

爵尊首辅转首,背光的他出尘五官隐在阴影里,唯有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那是充满自信与涵养的光芒,看得慕容秋烟怦然心动、呼吸紊乱。

“阿然约我上茶馆,我怎能拒绝?”他勾起嘴角笑望她。

慕容秋烟没回话,只有抿嘴笑了笑,

两人找了间附近的茶馆,上到二楼靠窗的位置,慕容秋烟随意点壶龙井和几道点心,她请爵尊首辅上茶馆不是品茶吃点心,而是她有话想同他说说,因此吃什么、喝什么并非重点。

茶品与点心很快送上,爵尊首辅替两人斟茶后,喝了一口龙井才说话:“阿然有什么事想同我说?”

“王爷,我是想问你,关于我今日擅自将王爷交给我保管的画,拿给林姐姐请她绣到锦布上一事,王爷是否心底不太舒服?”慕容秋烟没有动眼前的茶水,口吻夹杂紧张。

“为何如此问?”爵尊首辅边说话,边将黑笛放在桌面,眸光却直勾勾盯瞅她。

面对他的审视目光,慕容秋烟脸带怯意,垂眸看向放在大腿上紧紧绞着的十指,“因为王爷见我拿出画,脸上表情有异,后来我再思考,发现自己没事前与王爷商量,自作主张帮王爷决定,着实逾矩了。”

“阿然,把头抬起来看我。”爵尊首辅口吻不温不火,带点严肃又貌似平常。

慕容秋烟缓缓抬起头来,灵动双眸望向他过分好看的面容,吞吞吐吐道歉,“王爷,对不起。”

“说实话,我见阿然拿那幅画作,欲制成刺绣送给十七公主,我心下的确不太开心,毕竟那画其实是我故意留在你那,用来送你的。”爵尊首辅并没因为见她忏悔模样,放松严肃神情。

“咦?王爷的画是送我的?”慕容秋烟诧异睁眸。

爵尊首辅扬眉充当回答。

“王爷,对不住,是我太过愚笨,才会不晓得王爷的别有用心。”她咬唇懊悔。

慕容秋烟真恨自己僵直的脑袋,其实仔细思索就能一窥一二,但她却死脑筋地以为,爵尊首辅说将画暂且寄放是真,而没有去想他背后是否有何用意。

当时,爵尊首辅在他母亲生前亲手栽种的牡丹旁,趁花季找一日绘了牡丹盛开图,当时慕容秋烟随侍身侧,见他一笔一画地勾勒出牡丹之美,最后刻意不落款将图交给她,名为保管实则把待她如亲生的母亲,生前留下的牡丹绽然纸上赠与她,让她对母亲有个念想。

笨拙的慕容秋烟竟不仅爵尊首辅的用心,毕竟他完成一幅画再赠她,慕容秋烟定不敢接受在画界一画难求的爵尊首辅真迹,于是用少了落款的方式赠画给她,他这般缜密心思,她居然无法领受,令她懊悔万分,眼眶忍不住泛热。

“阿然,但我后来想想,一来,当初我只说要你保管,你不晓得这举动实则赠画也是应当,再者,为了不让我拿不出好东西赠十七公主丢尽颜面,所以想出别出心裁的贺礼,是阿然的心思细腻,更是阿然对我的用心,所以我为一开始的气闷感到自己心胸狭隘,再怎么说,放眼天下,唯一会真心关怀我的,只剩阿然一人。”爵尊首辅弯着双眼,薄唇轻浅含笑,探手取过一块豆沙糕送至她面前。

慕容秋烟望向爵尊首辅修长指头掐着糕点,抿了抿唇接过糕点放入嘴里,当她将整块豆沙糕吞入肚内后才回话。

“谢谢王爷。”她望着他说话。

“谢什么?”爵尊首辅扯如,他真不懂慕容秋烟要同他道谢什么,若论要答谢,应该是他谢她吧!

“所有的一切,都谢谢王爷,将来,我会做得更好。”慕容秋烟语气坚定。

“阿然已经很好,不需要再更好,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嗯?”

闻言,慕容秋烟明眸一笑,惹得爵尊首辅也跟着笑了。

两人把话说开,总算能如往常谈天说地、闲话家常,约莫半个时辰,爵尊首辅送慕容秋烟返回临江阁,看着她入内后才放心离开。

而爵尊首辅与慕容秋烟分别,他并没有返家或者进宫,而是折回苏家绣坊找林姐姐。

当林姐姐从刺绣中抬首,听了爵尊首辅说明来意后,笑得灿烂答应帮忙。

十九日后,夜里的淳于府众人几乎安然入睡,慕容秋烟反常的快步行走声显得格外急切。

慕容秋烟手捧一只包袱,敲敲爵尊首辅的房门,听屋里出声后才推门入内。

爵尊首辅穿着一身白衣,宽大白袍用腰带松松系着,露出泰半精壮胸膛的他斜卧在躺椅上看书。

他一头黑色长发披散身前与身后,一派慵懒看向略喘气息的慕容秋烟,两人现下状态形成明显对比。

“阿然,怎么了?”他依旧保持斜躺姿势,一如往常勾着嘴角瞅睨着她。

“王爷,我今日除了收到林姐姐送来书阁,欲送给十七公主的贺礼,还收到了这个包裹。”慕容秋烟垂眸刻意不看爵尊首辅坦露的胸膛,她捧着包袱伸长手示意他瞧瞧。

“喜欢吗?”爵尊首辅盘腿坐在躺椅上,白袍下露出没穿鞋袜的裸足,模样十分轻松自在。

“咦?”慕容秋烟诧异。

“喜欢这件衣裳吗?”他偏首笑睨她。

“喜欢,非常喜欢。”慕容秋烟轻轻颔首。

“合身吗?”他又再开口。

“我还没试穿,但看大小应当合身。”慕容秋烟没底气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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