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伴着胡兵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就起身打算进屋。
“你今夜在帐篷里睡吧。”胡兵一把拉住陈剑的胳膊,接着说:“我不睡。”
“放开!”陈剑低吼,“别逼我揍你。”
“你不是我的对手。大胖没跟你说过?我在部队时,擒拿格斗得过冠军。”胡兵站起来,双手抚上陈剑的肩,将陈剑按坐着椅子上,“陈剑,我不能容忍你跟晨晨在我眼皮底下亲热。”
“我俩是夫妻!”
“你们快离婚了,晨晨跟我……”
“胡兵,晨晨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能不了解?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们在演戏。”陈剑冷冷笑着,“你该关照赵萍萍别躲在停车场里的,人保安都将她当成偷车贼了,我都替她害臊。”
听了这话,胡兵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陈剑,少顷,他也“呵呵”笑出声来。
“你都知道了,还同意离婚?你终于明白晨晨打定主意要放弃你了,你已经无法挽回了?”见陈剑没答腔,胡兵接着说:“不是?难道是那个乖巧的女孩打动你了?她也叫陈辰吧,好像才18岁。”
“是你告诉晨晨的?”
“你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在晨晨做出决定之前,我是不会影响你们的。”
“不会影响我们?对!你只会灌醉她,然后偷偷干些苟且之事。”陈剑愤怒了。
“那次是个意外。”胡兵面有羞色。
“意外?你今天带来了帐篷和睡袋,好像还有两瓶晨晨爱喝的酒,是不是还打算制造个意外出来?”
“我很抱歉。陈剑,我不想多说什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碰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你的嗜好很特别啊!那么多未婚的女人你不喜欢,偏偏要喜欢别人的老婆。”
胡兵不语,他伸手自背包里取出那两瓶酒,三两下打开,一瓶递给陈剑,一瓶套上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陈剑在一旁冷眼观之。
“陈剑,你还记得那个钱多贵吗?”
“钱多贵?”
“晨晨初中时的同学。”
“嗯。”
“想起来了?我就跟那钱多贵一样,我叫胡兵,所以我就当兵去了。”
乍听胡兵这话,陈剑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刚满18就去部队了,放弃了高考,那是92年的5月份吧,晨晨初二。”
“晨晨知道?”
“没人知道,这么愚蠢的事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你得替我保密。”胡兵的酒瓶已经见底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已经12年了,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她的笑,她在花丛中笑的模样就像天使……”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也不会放弃晨晨的。”
“迟了,陈剑,你已经放弃她了,当你跟其他女人上床时,你就放弃她了。”
“你就没有过?我不信!”
“我们不一样。”胡兵苦笑着,“我如果有了她,就不会……”
晨晨的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这种状况对于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的晨晨来说是极少见的。
半夜,她迷迷糊糊起来,就看到了地板上支起的野营帐篷,欢呼着跑过去,拉开上面的拉链,帐篷里面黑乎乎的,跪在地板上探进上半身,顺着柔软的睡袋一点一点往上摸,手触之处毛茸茸的、暖暖的。
原来是陈剑,他头朝向晨晨躺在睡袋上,温柔地将她拉低。
“晨晨”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胡兵!”
陡然睁开眼,一黑白相间的动物箭般自晨晨胸前窜离,吓得晨晨高呼:“啊——”
“怎么啦?晨晨。”胡兵和陈剑几乎同时来到床前。
仰卧在床上,看着自己上空晃动着的两张脸,晨晨结结巴巴地解释,“有一个黑的白的……”
“是只猫,别怕。”胡兵的声音很温和。
瞄了眼胡兵,冷不丁就想起了刚才的梦,晨晨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