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有了何必知壮胆,鼓起勇气像个尾巴似的紧紧跟在他后面蹑手蹑脚的进入自己卧室,侧耳倾听,呼吸声虽然微弱,但确定是存在的,这下连何必知都惊讶了,两人无声的对望一眼,莫奈紧张得有些发抖,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何必知衣服,何必知见莫奈吓得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姿态,有些好笑,低头和她咬耳朵:“有我在,别怕!”
耳内被吹进热热的气体,莫奈其痒难耐,用手指抠着耳朵皱眉:“不怕就不怕,干嘛这样说话,难受死了。”
“这种时候你应该红着脸害羞得心脏咚咚跳,不就可以忘记害怕了吗?真是不解风情,你以为我会随便在别人耳朵边说话?”
“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昨天叫了多少人‘亲爱的’吗?”
“诶……”何必知转移话题:“嘘,别说话,我知道声音从哪里发出的了。”
“这么快?”
何必知点头,他是做音乐的人,对声音自然比一般人敏锐得多,江湖传说中的听声辨位只是小儿科。
几步走到莫奈衣柜前指了指里面准备要打开柜门,莫奈赶紧拽住他,轻声道:“小心……要不要先拿把菜刀防身?”
何必知一愣,见莫奈担心的模样忽然笑起来,也装模作样的轻声回答:“要,去帮我拿一下。”
“好!”莫奈郑重的点头转身去厨房,走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先别开,等我。”
“好,我等你。”
可等莫奈举着菜刀回来时衣柜门已经打开了,何必知一动不动的盯着里面。
莫奈吓一跳,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还好吗?”
何必知无奈:“老是搞错重点,你应该问这里面是什么?”
“我是担心你被鬼附身……对了,里面是什么?”
“你自己来看。”
“总不会是猫啊狗啊之类的吧……”莫奈不情愿的慢慢蹭过去,先眯着眼,感觉没什么异常,才慢慢睁开眼,这才看清衣柜里竟然蜷缩着一个正睡得香的漂亮……男孩?应该是男孩吧,尽管他穿着自己的睡裙,也漂亮得雌雄难辨,莫奈还是觉得他应该是男孩。
“这……这……”莫奈震撼得有些结巴,实在想不通衣柜里怎么会有人:“是田螺公子?还是说我一不小心救了某个动物,人家化成人形来报恩了?”
何必知黑线:“想象力太丰富不是好事。”
“太没想象力也不是好事。”
“你要是不乱想就不至于跑去客厅睡地板。”
“我要是一人发现他,他就不是田螺公子而是猥琐男了,你这人真不浪漫。”
“……”何必知无语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自己不浪漫。
表哥一直强调莫奈老实,寡言少语,真是笑话,看来谭浒看人总是大大的走眼,瞧被他当成宝贝的媳妇就知道了。
莫奈蹲下仔细瞧:“这么好看的孩子,肯定是妖精变的。”
“妖精你就不怕了?”
“他长得就一副无害的样子嘛,我看看有没有尾巴……”
何必知强忍笑意:“有害无害的我保留意见,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他好像经常露出尾巴来。”
莫奈一惊,站起来道:“你认识?”
何必知好心的介绍:“雪骄,乐队的键盘手,说自己名字时一定会强调:‘是暴雪的雪,骄傲的骄。’据我所知,21年前他在他妈妈肚子里修炼成人形,至于之前是什么动物,我就不得而知了。”
莫奈这次倒迅速的抓住重点:“那他怎么在这里?”
何必知见莫奈没被自己的话混淆视听,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爬进来的,昨晚完全没发现他不见了。”
莫奈愤慨,那自己害怕了一晚算什么事啊:“我有资格发火吧?”
“……有。”这还用问?
“那把他叫醒。”
“……还是不要了,这家伙如果不是自然醒,起床气很恐怖。”
“那我让你看看究竟他恐怖还是我恐怖!”莫奈憋了一晚上的气终于彻底爆发了,从床上抓起枕头准备打雪骄,可那张漂亮的睡颜实在太可爱安详,莫奈打不下去。转身看旁边的何必知,人家刚才也算是帮了自己,莫奈只好又抱着枕头回床上对床垫一顿狂打:“夜半飚歌、醉酒、呼吸声、我有那么好欺负吗?有那么好欺负吗?”
莫奈音域窄,平时说话就细声细气的,这次发泄完全没爆发出浴室事件尖叫时的超常发挥水平,居然连雪骄都没吵醒,实在是郁闷得内伤。
何必知发誓心里的确觉得抱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莫奈发火都发得这么没气势就总忍不住笑:“瞧你这蚊子声音。”
莫奈瞪他:“我是有素质的人,不会半夜扰民。”
何必知一晒,转身小心翼翼的把雪娇抱出衣柜,莫奈看着眼热,小声嘀咕:“公主抱啊……”
她恍惚记得,曾经也有人这样抱着自己,那人的眼神,柔得能将自己融化。
何必知见莫奈怔忡,忽然戏谑的勾起嘴角:“原来你好这口,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把你从地板抱上床。”
莫奈回过神:“我……我是好这口,不过主要是感慨你现的表情太慈祥了,和这暧昧的姿势不配!”
何必知僵硬:“好,我就当这是你的职业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