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8感觉车门被人打开,他呆着车里没动,淡定的等着。
放出感知,耳朵听到周围山风吹过,带来林木和花草的清香,期间还有鸟儿在欢快的嘀咕着。似乎远处有瀑布,哗啦啦的高度落差还蛮大。还没看,光听,这里的环境就让他一阵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在他收回感知时候,察觉到附近有不下于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而且呼吸绵长。这是D18在动物本能上,又有进一步提高的表现。
他心里狐疑,“这是哪里,感觉这几人身手都不错,其中有两个让自己有危险的感觉。”
仿佛猎豹在野外遇到老虎样,虽然没看见,但本能会告知它(也就是人类的第六感),前面危险,不可前进。D18不禁猫着腰,脚尖微微踮起,集中感知。
虽然晓得来这里不会有危险,但这就是他本能感受到的反应。
这时,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传来,“下车,现在还不可以扯下遮眼布。”
D18按照要求,下来后。他感觉到太阳的方向,微眯双眼,心里默默的分辨了东南西北方位。
从他坐车至下来后,一系列的举动,都被站在巨石上的两个中年男人看在眼里。
又是那冰冷的女声:“牵着。”D18感觉到有一根绳子递到了自己手中,因眼睛看不到,他只能纳闷的握住。
“一路不要说话,跟我走,路上按我的吩咐去做,明白没?”
D18点点头。
话音未落,就感觉绳子紧绷了,扯着自己朝前走。于是,他低下头放开感知,紧随其后。
D18感觉到,车是停在一座山脚下,现在是往山上走,是个石板路。有阶梯,他好似睁眼在走样,一路没有被磕绊下。
走了有半个小时,路越来越陡。他耳闻前面那个女人呼吸依然平常如初,体力算可以。当然,他自己也没觉得累。
不一会儿,就感觉被引导离开了石板路,插到条小路上,因为脚边开始不断有草、小树枝摩擦着。
“停着,等下。”耳边传来那女人冰冷的提醒。
D18站在原地等候,忽然感觉手上绳子晃荡了下。接着两三米外传来她的声音:“你面前有道山涧,深几十米左右,你必须蒙着眼睛,冲刺跳过来。”听得他愣了几秒,还有这操作,几个意思?
分神之际,又听到她讲:“当然,你也可以把眼罩取下跳过来。”
凝神屏气用心观察刚才她说的山涧,感受着风、空气的飘动,以及她声音传来的位置。D18深呼吸几下,毫不迟疑的快速起步,纵深一跃就跨了过来。
面部自然,低头微微一笑,“请您继续在前面带路吧。”
对于用耳、用心一路去感受前行,是他乐意做的。他察觉到,对方在用这个方法训练自己,学习从上车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包括在山脚下,感受到那股危险气息,也是个小测试。看自己对周遭环境的探究、体悟有多少。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刚才把遮眼布取下,再跳过来的话,那自己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所以他淡定的接受,只要能让自己获得更大的提高,从里到外。
蒙着眼还有一个好处,充分强化平衡感。
因为眼睛是可以帮调结平衡的,特别是闭上后,又单脚站立,肯定不如睁开的时候稳。这在医学上叫闭目难立正。
果不其然,在后面爬山的道路上,面对的问题层出不穷。有时在走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石头从后面、侧面、正面呼啸而来,需要自己灵活躲避。
有时对方会告知他,左上方大树有只安静的小鸟,需要他分辨位置,指出来。
又或者,对方晓得自己擅长鳄鱼爬。于是在蒙着眼的情况下,要求连续爬一个小时的山路,期间快速、冲刺会交叉进行。再变换为矮子步,快和慢结合行进一个小时。挑战他体能的底线,在精神上压榨。
因为,这时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他们一直在山峰间盘旋。一天下来还没吃饭的,但挨饿也是一种训练。也一直不告诉他何时可以结束,好像他不开口询问的话,就会这样一直绕山。
事实也是如此。
就在刚才,他被要求取出携带的弓箭,组装好。听声辩位,把那个女人随机丢出的树枝射中。
有时候,女人会要求他站在原地,听自己脚步声,然后让D18射自己。而在自己这一箭刚离弦之际,会察觉到立即有一箭向自己射来。
起初,这种情况会惊出他一身冷行,躲避动作也狼狈不堪。但随着一个小时的刺激训练后,他的神经反应快了很多,感知范围也扩大了些。
期间也中了不少箭,他才明白是橡胶箭头,但那也很难受,挨箭的位置都是肿痛的。为了不中箭,所以就拼命让自己感应更敏锐。
这种蒙着眼感觉很难受,发挥不出自己一半的实力。
这时射过来的箭,由一支变成了两支,到最后是三支。要求他射出的距离也增加了,从20米到100米不等。
最主要是没有喊停的时候,一直都有不同内容的方式磨砺他。
耳边又传来那个冰冷女人告知:“慢慢走,这里需要你绝对的稳步。”
不用她说,D18跟在后面也感知到了脚下的危险。
迎面而来的山风,吹的周边呼呼的响。貌似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是横跨在两山之间的一棵树干。按照他们爬山的进度,应该有蛮高,到山顶了。他用脚比划了下,貌似树干还只有半尺宽。
因山里空气湿润,树干上都是青苔,踩在上面滑滑的。而且不晓得这树干放置在这有多少年了,感觉随时会断,踩着嘎吱嘎吱的,让人听着心慌。不时吹过的强风,让他走得是摇摇晃晃,且寒气甚是逼人。
“玩了这么久,看得出你也累了,我们就在树干中间休息半个小时吧。”D18听到这话想要吐血,感觉更冷了。
他颤抖着,刚想要坐下来歇一歇。就感觉危险自脑后来,一个急蹲。就听到“嗖,”一声,一支箭带着厉啸自头顶飞速而过。
那女人看着他,讥讽笑笑,慢条斯理的解释:“起来,我说的休息,不是让你坐下来。”
D18内心长叹一口气,作孽啊,我DM怎么会答应来这里学习,真是遇人不淑哦。
“现在搭箭虚开弓,保持你常用的警戒式后。抬起前脚呈九十度,单脚站立。就这个金鸡独立动作,保持不动一个小时。”看到D18依照自己说的,站在那摆开架势,难得的点赞了一次。“嗯,就这样。”
拿出刚在路上射杀的一只野兔,升起堆火,在那烤着。不一会儿,香味就窜到了D18那。
闻着这个味道,他有点站不稳,因为脑海开始浮想联翩,YY美食中。这时,第六感又感觉到危机而来。连忙单腿下蹲,堪堪躲避过了这一箭。
“躲避幅度这么大,丢人,多加半个小时。”
金鸡独立单脚保持戒备式,站在那两山之间的树干上,感受着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听风声、感觉温差,脚下的这个山顶是有蛮高了。而且现在是晚上了,山风拂面冷而潮湿。D18唯有咬牙坚持着,平心静气的站那一动不动。
“换右脚,金鸡独立一个小时。”他听后,缓慢的站了个反架,继续守心凝神,不为外在事物所动,不管脚下悬崖有多高,树干是否会断。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响起了女人吃烤兔发出的声音,还有D18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女人吃完烤兔后,满意的擦擦嘴。从腰上摸出那根绳子:“时间到,接着它,我们换个休息方式。”说完就丢给了D18。
“跳绳你会不会?不会我也不管。你从站的位置开始跳,跳到那头,再回转过来。跳10个来回,现在开始。”也不管D18明白与否,就快速宣布了规则。
D18小心翼翼的,边跳边用前脚垫着感受前方,引路。最主要是树干也滑溜,他只能慢慢的去试探着朝前跳。而且也不知这根树干有多长,他蒙着眼用心、用前脚来感知一切,算是一步一步的挪。总算,他发现已经跳到了树干的一端。
于是转身回来的时候,跳绳速度就明显快多了。因为他晓得这树干长约10米,笔直的。很快,一个来回就跳完成了,他也晓得了哪几个地方会滑溜,要注意。
至于山的这个高度,摔下去会如何?他没去多想了,聚精会神的去完成这个训练。这是第九个来回了,还有一边就搞定了。
突然,跳到树干中间时候,就听到咔嚓一声,他慢慢跳,又听到了咔嚓声,感觉脚下树干有点呈向下的弧度。他没辙,这时进退两难,何况那个女人也没说停。
没办法,他一狠心,继续朝前跳着,只是速度加快了很多。咔嚓,这一下树干再也承受不住,立马断成了两截,直直的朝山下掉去。
D18在树干将断裂时,脑中就在不停警示着危险、危险、极度危险。在最后一刻他凭着感应,一跃攀到了悬崖边,手指紧紧扣住崖壁,翻身爬了上来。幸亏他手指力量一直很强大,抓住了。否则这个高度掉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耳边很久才传来树干掉到悬崖下,一路被撞碎的声音。
“呼,”他躺在地上,畅抒口气。经历这下生死关头,四肢都感觉软了。
“给我起来,我让你躺着了吗?”那个女人站在边上,麻木不仁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冷冷的呵斥道。
D18心头狂怒,但极力压抑着,扬起头望着发声的地方。蒙眼罩他一直戴着,包括刚才生死之间都坚持着没取下来。
“你现在给我冲到对面去。”
D18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到对面去?那根树干已经掉下悬崖了,还怎么过去?直接跳?那有十米宽,自己也不可能跳得过去。
那个女人没再说第二句话。
“MD,”D18内心狠狠操了一句。
他凭着感知,慢慢挪步量到了悬崖边,花点时间找了个地势较高的一个坡面。心里估算,这个距离到对面是十米。自己起步冲刺,直线是到不了。抛物线是可以,但也不晓得对面山体是否有扣手之处。否则?
“怕死就不来,来了不怕死,拼了。”他考虑好后,不再犹豫。鼓足勇气就是猛的一个冲刺来到悬崖边,纵身一扑。之见他双手前伸微弯曲,十指亦如此,头缩在双臂之间。身体呈桥型,双脚曲成九十度。这是种保护手段,也便于着力后运劲。
跃出时,耳边呼呼刮过山风。十米距离很短,不到两秒钟,他就感觉到自己手指和脚掌,先后撞在了崖壁上。强大的冲击力,撞得他生痛。
连忙用力扣,竟然没有着力点,崖壁太滑不溜秋了,脚也没蹬着缓冲的地方,整个就是平的,他急了,这和想的不一样。
哗啦,他就落地了。没错,落地了。
他摸摸屁股下,触手之处是软软的气泡垫。疑惑的把眼罩取下,看看坐着的地方,竟然一大大的消防员所用的救生垫。
而崖壁的两边,是光滑的木板。他往悬崖下看去,这个倒是真的。但两山之间有张巨大的安全网保护着,人是掉不下去的。那棵树干也是真的,只是人为设置掉下去的。
“起来,我让你坐了吗?”头顶上方又传来那个女人冷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