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说了师父口中的孟婆之后,最近这几日,余秋生总感觉背后有阵凉意,总感觉好像被“人”惦记上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秋生自己所在的地方连空气都会变得寒冷起来。
在一个寻常普通的午后,余秋生正坐在院子里悠闲的看着天空,师父早早的出去了,在小镇旁边的河里喂着水里的鱼儿,虽然余秋生从来没见过那河里有鱼儿,但师父说有,所以余秋生大抵上说来还是相信的。
实在是闲的无趣,余秋生便打算去河边找找师父,跟着师父喂喂鱼,说不定有幸今日还能看到那些个传说中的鱼儿。
余秋生有这点好,想到了就去做,从来不拖沓。
不过等到余秋生走到了河附近,发现河边可不止师父一人的身影,师父旁边还有一个人,对于其他人,余秋生不像对师父那样,哪怕搁着再远一眼都能认出。
于是余秋生仔细的辨认着哪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努力和自己曾经在地府中见过的人对应起来。
不过距离太远,余秋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余秋生只得再往前多走几步路,等距离走的稍微近点了,余秋生发现这人的背影不只是单薄这样,看上去更像是个孩子。
余秋生想着这地府见过的孩子还算是屈指可数的,除了前段时间的小欢喜,好像只有哪个孟婆了?
想到这,余秋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余秋生大体上是怕女人的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在余秋生还活着的时候,家乡那边的男生似乎都有个统一的称呼,耙耳朵。
一家之主,往往是那年纪长些的女子。
那边的男人总说。
“让着心爱的女娃儿,有啥子丢人的噻。”
再想到师父对她的描述,余秋生更觉惊悚,说不定这几日感受到的视线,就来之眼前这个女孩。
毕竟在这地府,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余秋生开始仔细斟酌,分析现如今的情况,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看着两个人影和自己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余秋生很难不考虑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都情况,如果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结果又突然走开,会不会让孟婆想着自己是刻意避开她的?哪怕余秋生就是这样想的,但他可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没有说过的事,就是没有,谁能说不是呢?
但余秋生现在确实怕啊,上次见过之后,余秋生去牛头马面那边请教了一番,谦虚的问这个孟婆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牛头马面三缄其口,硬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该怎么描述。从那一刻起,余秋生便知道,眼前这女人,惹不得。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余秋生鼓起勇气,在自己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正当准备妥当,带着想着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的豪气,挺胸抬头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准备溜走的时候。
远处孟婆突然回头,看了余秋生一眼。
余秋生便像一颗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仿佛散架了一样,乱成一团。
耸拉着肩膀走向师父和孟婆两人旁边,很明智的选择了师父身边的位置,与那孟婆搁着一个师父。
孟婆没有转头,依旧低头看着水面说到。
“不想见我?”
余秋生赶忙说。
“哪能啊,生前我可就对孟婆您好奇得很,这不是上次见面有点尴尬,那时候还不知道您的身份,有点失礼,不知道见面该从何开口?”
不过余秋生生前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就是了,只有在某些难过的时候,才会想着是否能有神。
余秋生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让人挑不出毛病。
孟婆笑嘻嘻的说着。
“这样吗?”
“当然咯。”
“那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余秋生本着挨打立正的态度,看着孟婆的心情好像还不错,抱着侥幸心理,火速立刻的越过师父,做到孟婆旁边去了。
只见孟婆凑近余秋生耳边,好像要说什么,余秋生也把脑袋下意识的靠近孟婆。
紧接着,一整天旋地转过后,余秋生便落进了这忘川河里,溅起一人高的浪花,如果有现代人看到这一幕,无不要吐槽一句,菲律宾跳水队来炸鱼了。
而在水下,余秋生睁开眼睛。
只见一条条银色的鱼儿不断的在河前游着,围在师父喂的饵料边,而就在那些鱼儿身上,还坐着一个一个的小人,等到饵料散尽后,鱼儿便往前走,人也往前走。
余秋生突然想到,天上那条银河中的星星,会不会就是此处肆意游动的鱼儿?
余秋生本想仔细看看,但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寒冷所包裹,于是余秋生只得奋力的往岸边游去,所幸被扔的不算远,余秋生还有点盼头,觉得上的去。
等到余秋生好不容易上岸过后,师父和孟婆早已经收好了原本准备的饵料。
只看到师父笑眯眯的看着余秋生,说到。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这孟婆啊,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啊,那就是她可是可以直视人心的。”
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
“哪怕人死了也是。”
余秋生只得苦笑一声,没有开口。
余秋生之前心里那句当然不想见,毫无疑问是被孟婆听到了。
师父接着说。
“为了让你好好跟孟婆赔礼道歉,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孟婆,帮着她做事,正好最近没什么事。”
没等余秋生开口,师父便接着说到。
“可别不好意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的机会。”
说罢还看了眼孟婆,余秋生心领神会,连连说是。
说完这些师父便走了。
余秋生挤出一个微笑跟着孟婆,便不再说话。在脑子里复盘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只从上次喝酒事件过后过后,余秋生便养成了思考的习惯,不过思来想去间,余秋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也说不上是什么不对,就是太巧了。
平日间,师父去哪会和自己说嘛?
想到这,余秋生一下思绪清晰了起来,原来师父这本来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想必今日会发生这些事,师父早早的就设计好了,所以才会反常的一直挂着笑容,余秋生本以为这是因为孟婆在,现在想来,原来是在笑自己。
自己成鱼儿了这是。
余秋生只得在心里默念一句,老狐狸。
就是不知道孟婆有没有参与进去,如果有的话,那这几天的日子可难熬了哦。
孟婆笑眯眯的看着余秋生,跟师父此前看着他的眼神一样。
余秋生顿觉不妙。
得,又得去见鱼儿。
“如你所愿,告诉你一声,我可没参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