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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气功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正是阳春三月,晨光渐晓之时,东风过处,杨柳初露叶芽儿,趁着些晨雾,绿色朦朦胧胧的甚是好看。泛着些凉意,一条溪水不知何时就已经解冻了,只是潺潺地流着,不见源来不见尾,只见一头老黄牛悠悠地嚼着一口嫩绿嫩绿的草。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虽是三月里,可这诗句到也还算应景。草不是很高,遥遥可见的村落里几户人家的草房顶上飘着几簇炊烟。村口一块不是到什么年月便立起来的大石碑上清清楚楚的刻着“红叶村”三个大字。村口的青石板路直往村外铺就了十来块便已没了踪影。

一个梳着俩朝天辫的小女娃过了最后一块青石板以后踩在黄泥路上,一路朝着溪边匆匆地跑过去。

“小哥,小哥。娘喊你回家吃饭嘞!”

隔着老远,便能听到这女娃脆生生的叫喊。随着这条黄泥路走到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很大的磐石,及其的突兀,一个八九岁的少年穿一身粗布衣,踩一双草鞋,黑色的头发寸来长,长得很是耐看。他闭着双眼,盘腿坐在这亏大石头上,深吸一口气,两手上提,再呼气,下放,终于睁开了眼。

“小哥,你这一气功练到第几重了?”刚才那女娃赫然已是跑到了这石头边上,瞪着两个铜铃般的大眼睛,很是好奇地打听着。

“三重了,丫头,你天天问,天天问,不烦吗?”这少年一跃下了石头,稳稳地踩在地上,满脸的无奈。

“走,先去找阿黄。”说着,少年拉起那女娃的小手,朝那头大黄牛走了过去。

“阿黄,阿黄,回家吃饭啦!”女娃也不管小哥是什么反应,顺着就叫起了那头大黄牛。

“哞~”黄牛很通人性地回应着,也是缓步朝他们兄妹俩走了过来。

走到近处,少年牵起绳子,也不用生拉硬拽,那黄牛很听话地就跟着他们朝村落里走了过去。

“马上就整整一年了,这一气功才练到第三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拜进那玄机门。”少年自顾自地说这些没头脑的话,倒有点像小女娃诉苦的意思。

“小凡哥,那大牛叔家的阿宽哥哥不也是练到第三重了吗?”小女娃这话颇有些开解的意思,“咱们村里今年到了年龄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村里已经两年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今年你们两个肯定都能进去的!”

“哪有那么容易,虽说在咱们村里两年没有招收过弟子,但那玄机门什么时候缺过弟子了。”少年摇摇头,心下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显然他并没有认同女娃的话,“上个月阿平大哥回来的时候专门说过的,玄机门掌门已是更进一步,将镇派绝学九转玄功练至第八重,在咱们大魏王朝西北地域七大宗门中已经隐隐有着第一的趋势,今年的招新大会肯定不同往年。”

“阿平大哥吗,听说他已经是玄机门内门弟子了。”小女娃很是羡慕。

“是啊,阿平大哥三年前倒也是凭着三重一气功通过玄机门的入门考核的,但是今年的话却是有些困难了。”少年的话里不无羡慕之情,但却又无可奈何。

管他呢!少年握了握攥着绳子的手,心里暗下决心。

转眼就进了村子。顺着一条稍宽阔些的土路直走,数过八户人家,左转便是兄妹俩的家。走进院子,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正看着火,火上煮着一锅稀饭。院子里的石桌上摆好了两口粗瓷碗,还有一盆黄澄澄的窝窝头。

兄妹两个在一条破旧的长木凳子上刚刚坐下,那妇人已经盛了一大盆稀饭过来,看着这俩娃娃,满脸笑意。

“娘,爹又进城了吗?”少年帮着妇人把盛了稀饭的盆放在桌上,继而发问。

“嗯,平儿昨天稍信来,让你爹进城一趟。估计是这个月的月俸发下来了。”夫人很是欣慰,继续说着,“平儿这孩子,一直跟他说山上练功苦,把钱留着给自己多买些好东西,他偏不听。”

“大哥他也是体谅家里面的情况,娘,你放心,今年我一定通过玄机门的考核。到时候我和大哥都有月俸,家里面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一点了。”

“你这孩子,那玄机门传出来的一气功法练到第几重了?”妇人找了一张木凳坐了下来,很是温和地看着那个吃饭的少年。

“和大哥当年一样,三重。”

“唉,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有时候别太强求自己。”

“我知道,娘。”

“小哥可认真了,,我以后也要像小哥和大哥一样进玄机门。”一旁的小女娃急匆匆地说着。一个不小心把手里面半个窝窝头掉进了碗里,溅了一脸。

“哈哈,你还是先学会吃饭再说吧。”少年哈哈大笑。

那妇人也是忍着笑意赶紧找来一块碎布给女娃细细地擦着。

“哼,小哥你就知道笑我!”小女娃一脸不忿。

“你快吃你的吧!娘,我吃饱了,去找陈大人练功去了!”说完,少年一口把剩下的窝窝头全塞进嘴里,喝了剩下的一大口稀饭,便急匆匆地往门外跑去了。

“记的向陈大人问好!”妇人望着那远去的小小身影很是无奈,“这孩子,总这么毛毛躁躁的,不像话。”

看着那少年的影子消失在目光的尽头之后,妇人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陪着小女娃吃起了早饭。

村子的中心地带,有两处醒目的建筑,一处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便已经建好的叶家祠堂,一处便是以玄机门的名义建好的教习武馆。这两处建筑皆是纯木质结构,只不过一老一新,一高一矮,很好分辨。红叶村,自玄机门创派以来便一直归玄机门所管辖。近几十年,自从玄机门应玄子掌教以来,更是在所有归玄机门管辖的村落里建了教习所,每当村子里有适龄的孩童后,就会派一名外门执事传授玄机门最基本的一些功法,以便选取资质好的弟子,作为新鲜血液。这也是玄机门发展壮大的原因之一。

陈坤,玄机门外门执事,正是红叶村教习馆的教习。红叶村在玄机门所辖制的所有村落里只能算作一个小村落,村里常常有着两三年没有适龄孩童的局面,所以只有在有了适龄孩童的时候,村长才会去最近的梧桐镇玄机门分部通报,然后等玄机门分配教习。由于村落不大,即便有适龄孩童的时候,人数也不多。今年只有叶凡和叶宽两人而已。

“小凡,小凡,我的一气功练到四重了!”还没有进馆,叶宽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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