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王中帅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他是鬼,是魂魄,是意识?
因为没有了参照,所以他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时间是什么?
小学生会说时间是昨天今天明天,中学生会说时间也是小时分钟秒钟,还是过去现在未来。大学生会说时间是一个概念,它包括记时系统、时区划分和计量形式、计量方法、标准时间等。
科学家会说时间是人类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确定时间,是靠不受外界影响的物质周期变化的规律。例如月球绕地球周期,地球绕太阳周期,地球自转周期,原子震荡周期等。爱因斯坦说时间和空间是人们认知的一种错觉。大爆炸理论认为,宇宙从一个起点处开始,这也是时间的起点。
因为有太阳东升西落,所以人们才有白天黑夜,时辰,天,月,年的概念。
因为发现地球月球太阳自转公转,所以科学家才能对公期有更多推论。
就像白天黑夜对于盲人,铃音弦乐对于聋者,佳肴美味对于忌口,燕环肥瘦对于太监……
没有参照所以不能指定标准,没有感受所以不能衡量优劣。
某云说他对钱不感兴趣,那是因为他有很多的钱,假如他有个目标或者理想需要更多的钱,那么他对钱就肯定感兴趣了。
独孤求败曾在自己的墓前、剑冢留言“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有人说他是无敌于天下的寂寞,我却说他是人生没有目标后的心死!
哪怕你是诗仙,武胜,赌神,车神,食神,富可敌国,位极人臣,名扬天下,倾国倾城,……即使在一个行业领域位于巅峰也要再找一个目标,哪怕寄情于山水之间!
一个目标完成后需要给自己再找一个!
人活得是心态!
科学对他阐述的太少,封建迷信但是描诉的挺多,但是让他一个新世纪的天才少年弃科学而信封建?
算了,他的心态还需要调整,他还是再晕会儿吧!
顾斌也要晕了!
他白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周大力,郑重其事的说:“提前说好,别说我放马后炮啊!不许打呼噜,不许乱翻东西,不许在我看书时打扰我!这三点……”
“好了好了!知道啦,你怎么比我奶奶还啰嗦!对了,西屋啥样?”周大力在铺好的褥子上舒服的打了个滚儿,一边哼着自编小曲一边下炕穿鞋穿过堂屋来到西屋。
“1949年呐
大力就住进了顾院儿呐,
先躲开奶奶的烦,
又闪开爸妈的圈(juan,圈养的圈)呐,
孙大圣脱掉了金箍圈儿嗯哎呦
从此后真自由啊
做神仙也不换
蹬了一蹬腿哎
一个筋斗云就……”
“手犯贱哪!”小曲儿被顾斌打断,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手上。
西屋和东屋大小格局一样,都是朝南一扇对开的纸糊窗户,一铺火炕,土坯墙刷白灰,房梁上红漆也快掉光了,房檩粗细不均,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苇杆,因为没吊顶房屋震动时会往下落灰尘,尤其是他们村地处燕山山脉属于华北地震带,地震相对频繁,所以不能经常抬头往上看,否则,会后悔的眼泪哗哗流!
西屋炕上只铺着炕席,就是一种高粱杆的外皮编制而成一种席子,农村常用来铺垫土炕或者储存粮食(用席子围成一圈,里面存放粮食)。炕上没有铺盖,空落落的扔着一把苕笊嘎达(高粱去完高粱米剩下的秸秆和尖苗儿所制)。
土炕北面没有木柜,而是两个三尺见方的木箱,上面堆满了各种老旧书籍。
大力眉毛一弯嘴角一裂,嘿嘿干笑两声,看着自己扒拉倒地的一摞书,一边扶正摆好一边嘀咕:“轻轻的,我就轻轻的,没使劲,我收拾啊!其实它早晚都得倒,要不是我今天给它试出来,没准哪天哪时哪刻就……咦!这个,这个好啊!……”
“拿来!还给我!”
“不给,就不给,嘻嘻!”
“快点!还给我!……”
“借我!借我玩几天!”
“不借!不借!”
“借三天!两天,就两天!”
“不借不借!一天也不借!快给我!”
“你追上我就还你!不然就借我玩一天!”
“你,还我……哇!……”
大力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打滚儿哭叫的顾斌愣住了!
这可稀奇了!顾三儿可是好久没哭了。
昨天追兔子他摔跤胳膊肘磕破皮他没哭,上月爬树老高掉下来膝盖卡秃噜皮他没哭,去年他爸拿腰带抽他屁股肿三寸那回都没哭啊!上次哭好像还是三年前那位老神仙去世的时候。
“大力!你也老大不小了,没个当舅的样儿!”路边三婶子左手揪着皮蛋儿的脖领子,右手拿着挑战嘎达训斥道。
二奶奶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计,用针划了划头皮也笑话他说:“顾三儿不是你的小尾巴根儿木?你咋欺负他耶?”
“吁!吁!~”赶牛车的大表舅爷左手掐腰,右手中鞭子甩个鞭花,pia的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别逗孩子了!”
大力满脸通红的往回走到顾斌身边,顺道趿拉上跑丢的一只帆布黄胶鞋,哄道:“给你,给你啦!别哭了,这么多人呢,看看都笑话你呢!”
“笑……笑话……就笑话,反正……葫芦……不给你,也不借!”顾斌双手紧紧抓着一个巴掌大小黄的发红的葫芦抽泣着说。
大力一边帮着他拍打身上的灰土,一边轻声劝道:“不要,不借了!回去吧!好不?逗你玩儿呢,别哭了啊!”
两人在村里亲朋的嬉笑中灰头灰脑的回到小院儿进了屋里。
顾斌坐到炕上了,眼圈儿还挂着泪花,右手攥着葫芦,用左手袖口摸了一把眼泪鼻涕的混合体,“这是老爷爷给我留下的,我最喜欢,嗯,第二喜欢的东西!谁也不给!”
“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了呢!老神仙就是偏心眼儿,把所有……唉!”大力说到一半突然叹了口气。
顾斌抬眼偷瞄一眼,见他不开心的样子,问:“你叹气干嘛?”
大力嘴角抽动一下,又叹气说:“我本来以为咱俩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哥们儿,……”
“不对!我……”
“我知道不是,……”
“是最好的朋友,但不是哥们儿,你按辈分儿是我舅呢!这个不能乱,乱了我爸妈又该揍我了。”
“我知道不是,你连个葫芦都不愿让我玩会儿,既然是老神仙留给你的,我不要,玩会儿怕啥了。”
两人同时各说各话,最后一个“了”字出口,噗呲!两人又同时不禁相视一笑!
“给!”顾斌默默地轻轻的把小葫芦放到炕桌上。
……
“动了!”
周大力看着棋盘上葫芦旁那颗带着裂纹暗红带黑的老帅,再看看顾斌惨白的脸色,他哆哆嗦嗦的问:“你……也……看见了……吧?”
“动了!它……它自己……走了!”顾斌这次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帅往前走了一步,又是一个帅五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