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222,最后三分钟,一场厮杀开始。
她们的手中拿的多是棍棒之类的武器,看来我和兰欣的直觉是对的,这么多房间中,只有那个西装男人进过的房间里有杀伤力强大的武器。
我握紧手中的绣春刀,两个女人直接冲着我过来,她们嘴中发出嘶吼,像是为自己壮胆。
棍棒从我身侧闪过,我率先躲开一击,身后的兰欣也开始迎接战斗。
挥出去的第一刀我就砍中了向我袭来的女人的肩膀,她痛苦的喊叫一声,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我来不及补上致命一击,便又有接二连三的棍棒攻击向我挥舞过来。
我灵敏的躲避着攻击,手中的绣春刀不断抬起又落下。
挥,砍,劈,刺。
刀身渐渐染上血,鲜红又刺眼。
剩下一百多秒的时候,狭窄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受伤的女人,血铺了一地,从边缘渗了出去,滴滴答答落在了地面上,溅出一片鲜艳的红色痕迹。
我已经挥砍的累了,微微喘着气,走廊上站着的人少了许多,在我面前倒了七八个人之后,剩下的人似乎有所忌惮,不再敢轻易上前。
我回头看了一眼,兰欣的面前倒下了更多的人,而且她似乎比我更有技巧,那些人倒在地上并不像我眼前的人一样带着严重的伤势苟延残喘着往后爬,她们都死了。
时间已经倒转进百秒以内,走廊上剩下的人粗略看去已经不满二十人,可这场杀戮还没有停止,只能说明,更多的人选择躲藏了起来。
我平稳住自己的气息,盯着眼前不远处举着棍棒与我对峙的几个女人。
“有人躲起来了。”
这话我是背对着兰欣说给她听的,但也被前面那些人听了去,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后,站出来一个人与我对话。
“我们这还剩下二十多个人,大家都想活命,不如合作,把躲起来的人找出来,这样,在场的各位都能活着。”
我放松了身体,不假思索的应下了。
她们的想法应该与我一样,在这场狩猎游戏中,活着的人只有少数,而那些躲藏起来的人,无疑是抱着渔翁得利的想法。
这对我,对这在场所有拼着性命厮杀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就这样,在场的人达成了一种共识,各自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但还是无法相互信任,于是各自散开,去寻找躲藏起来的的小鼠。
我和兰欣依旧是两人一组,沿着二楼走廊一路搜寻过去。
整个仓库都空旷的很,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能够藏人的也就二楼的那些房间,我们这些人一一搜寻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好几个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人。
几乎是没有犹豫和停顿,我们只要见到人,就会把刀刺进她的身体,即使有些做出了反抗,也敌不过我们人多势众。
搜到最后一间屋子的时候,里面藏了两个人,在门开的一瞬间就有一人袭了上来,兰欣走在前面,突然的袭击让她身子下意识往后一仰,躲开了攻击,手里的短刀也在瞬间捅了出去。
女人手里拿着的棒球棍应声落地,痛苦的捂住被捅穿的腹部,我在她侧后方,兰欣眼里没有一点光,面无表情的把刀抽出来,按着她的肩膀又给了她心脏一击。
女人倒地的瞬间,墙上的钟表倒计时便停在了36秒。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噪音响起,所有人都立刻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
噪音中夹杂着的,是一开始那个西装男人的声音。
“恭喜你们,通过第一阶段的考验。”
噪声停止,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仓库大门便再次打开,然后那些全副武装的绑匪紧跟着冲了进来。
他们冲上二楼,一个一个的将我们分开,重新捆绑起来。
但这次他们没有蒙住我们的眼睛,挟持着我们重新回到了一楼,日光灯照耀得最亮的区域。
那里还有几具残破的尸体,此刻靠近了我才发现,先前闻到的那股烧焦似的腥臭不是我的幻觉。
尸体上裸露的肌肤已经通红一片,混杂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和血腥味。
我们像刚开始那样被绑着坐在地上,大家脸上已然没了刚开始时的慌乱,大部分人是冷静的,可还是有人掩饰不住眼底的紧张。
有几个人走过去把日光灯正中央的尸体拖走,一个男人拖起最中央的那具“尸体”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似的,嘴里吐出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听语气像是脏话。
那个男人小幅度的退后了一步,在他侧身躲开的瞬间,我看到地上的女人一个翻身弹起,行云流水的动作犹如鬼魅,双手如游蛇般缠上男人的脚踝。
男人来不及反应,我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在瞬间绷紧了,双手下意识的抬起枪想要扣动扳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就这样不加反抗的被一个女人给放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变得茫然无措又有些惊慌,现场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混乱,装备精良的绑匪瞬间把枪全都对准了那个从尸体堆里爬起来的女人,但却没人开枪。
或许没人注意到,原本停下的钟表数字在女人起身的瞬间又开始了倒计时,我看见了,我想,那个女人也看见了。
那些人似乎只是拿枪在吓唬我们,他们手握重装,却不敢轻易开枪。
那个女人的动作衔接的非常流畅,在把一个高出自己一头的成年男人放倒之后,又一个翻身从他身侧滚了过去,顺势夺走了他身上的***枪。
我几乎能猜测到她下一步的动作,我想她和我一样已经理解了这个“游戏”的规则。
子弹上膛,瞄准,人群响起惊叫。
第一排左侧的一个倒霉蛋中枪倒下,还没断气,那个女人就又站起来,接连扣动了好几次扳机。
倒计时又停止了,这回停在了12,那个女人手里的子弹也打空了,先前被放倒的男人爬起来,嘴里又喃喃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听起来好像还是脏话。
女人丢掉枪,被他们绑住双手丢进我们这群人之中,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身上血淋淋的,离我很近,裸露出来的肌肤被日光灯照的通红。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混进了那一堆尸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