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启程
悠悠古道,笛声入耳,放牛的人儿哼着歌谣赶着牛儿朝家里走去.偏僻的小道,杂草丛生,但见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几日了?"骑在黑马上的男子问另一旁的人,"自下山以来足足七日礼了"杂色马上的男子顺口答道,神情毕恭毕敬."哦?"黑马男子沉吟了一声,"今日便在此处寻个住处好生歇息吧""这里?"杂色马上的男子似乎有些迟疑,"可这儿离北城不远了啊,何不去北城歇息?"黑马男子并不答话只是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异议,你知道的""属下知错"杂马男子拱了拱手诚惶诚恐的道着歉,"不远处,有一间客栈可以歇息""甚好"
驱马疾驰不多时已至了客栈前,最先看到的那巨大的招牌,付聚客栈四个字可在竹雕木的匾额上,虽然如今已经是朱红脱落,斑斑驳驳但仍难掩旧日的辉煌,黑马男子停了马也不靠近客栈,找个角落下了马打眼瞧着客栈,见他这幅模样,杂色马的男子低眉顺眼的靠近他,"换一家?"杂色马这么说的时候,黑马男子正在将马系在树上,闻言他摇了摇头."就这"他往客栈跨了几步又折了回来,"马留在这里"不放心的交代完,黑马男子摸了摸腰间朝客栈走去,等了一会待得确认黑马男子走远了之后,杂马男子解开了树上的马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怎么那么久?"黑马男子靠在客栈外的柱子上使劲的拍着身上的灰,看来是等了很久."抱歉"杂马男子拱着手,"刚喂了它们一些草,怕饿着了"黑马男子倒也没有怀疑摆了摆手,"进去吧"此时正值正午客栈内坐满了来用饭的客人,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武器,不愧是北城,才到城外就已经是一片江湖气息了.找了半天终于寻了个空桌坐了下来,刚一坐定,操着笑容的跑堂就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来点什么?"不等黑马男子开口,杂马男子就递过去一个酒袋,"袋子装满,我家公子只喝百日红,素菜四盘,再来一壶云茶"他转眼看向黑马男子似乎在等着他的确定和夸奖,"嗯"黑马男子哼了一声算是坐了回答,杂马男子有些失望的转过身."快去 快去""得嘞,客官稍等"
"乡下地方公子委屈了"杂马男子吃着饭也不忘恭维着黑马男子,黑马男子品了一口手中的茶压低了声音."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们进城""进城?不是说....."杂马男子明智的住了嘴,"好的,属下明白"黑马男子夹了一下菜却又放下,"还有往后在外面不要称呼我为公子,叫我锦,安锦"锦强调了一遍才将菜放到自己碗中,又在清水中过了一遍才放入嘴中."好的,少.....锦"两人不再言语专心的吃起饭来,树上的蝉嗡嗡的叫着,太阳的光芒也越来越刺眼,平添了几分不耐.用过饭后两人移步来到了二楼,二楼是一个茶楼,不甚优雅也没什么摆设,卖些凉茶来给客人解渴,两人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从这望出去,客栈外一览无遗."来了"黑马男子嘴角弯成一个月牙,自腰间抽出匕首把玩了起来."牙,你跟了我多久了?"黑马男子把目光投向杂马男子,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被叫做牙的男子凝神想了一会"回少爷.......不,锦的话,正好七年"
"哦?七年了"锦拿匕首挑开茶杯盖,"我把你这丧家之犬捡回来都七年了"听到丧家之犬四个字时,牙还是难掩不爽的皱了眉头,声音却仍是毕恭毕敬."锦的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可是呢"锦站了起来望向窗外,"狗就是狗呢"锦回过头匕首破空划向牙,牙的手刚摸到桌上的剑脖子上已经传来了一阵凉意."七年了,你还是只会畜生的薄情""你....你这什么意思"牙却丝毫不畏惧干脆放弃了去拿剑直视着锦的眼睛问道,"味道太重了"锦吸了吸鼻子说道,"走狗的味道"
"动手"牙有些慌了神,眼见锦如此笃定,自己难道真的露馅了?牙唯一想到的只有先下手喂强,牙的一声令下刚还在饮茶的茶客都掀翻了桌子自底下抽出来长刀,客栈外的大街上小贩们也都弃了摊位,手中的弩箭整齐划一的对着二楼的窗口."原来你竟是为朝廷做事的"锦笑着收了匕首,自顾自的在他对面坐下"不会也是个阉人把""你少装模作样了"茶客中走出一人,一身火红的官服,官服上绣着图案 圣龙裁蛇,而臂章则是双龙戏珠的图案."北城帝运司,司府常中元奉旨捉拿朝廷重犯,闲杂人等速速退让.云中锦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嗯嗯嗯"锦点着头,"知道知道,常大人的名头可是很响呢,常不为大人,做官不求大作为,只求一餐四菜一汤,哈哈哈哈""你......."常中元顿时眼红脖子粗,脸色发青."你跑不掉了,抓你北城整个帝运司的精英都来了,天罗地网"
"逃?"锦歪了歪脑袋拿匕首指了指牙,"你说说我为何要逃?""你..."常中元正要张口却被牙伸手拦了下来,"够了"牙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我知道他们奈何不了你,加上我呢"锦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你还真是死心塌地"下一刻在没话语,下一秒的功夫锦身形暴起,匕首化作一条赤练倾刻间将最前面几个人送入了地狱,剩下几人挡他不得,这一击之下锦已经冲到了楼梯口,正此时牙已经提了剑追了上来,他和常大人一左一右形成夹围之势,锦一点楼梯栅栏借势而起堪堪避开两人的攻击,不待锦站稳,牙已经攻至,常见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放箭,刀队上"眼见牙缠住了锦,常大人也不迟疑,立刻下令展开攻击,江湖缠斗或许他们不在行,可这狭小的空间正是他们这些正规军的天下,下一刻窗外箭雨袭来,这些箭雨自然不能奈何锦,他的作用不过是压缩锦的移动空间罢了,箭雨一阵阵落下,牙每次都能算准锦的落脚点,一次一次准确利落的攻击,锦已然有些力不从心,再一次化解了牙的攻击,锦退后的脚步已经有些漂浮,刀队之中两人拉起了一杆长网向他罩去,另外两人则拿了琵琶锁等在后面,在之后更多的人拿着大刀严阵以待.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势那条狗,锦收回了目光,自己的对手从来只有他一个.
牙舔着手中的长剑,笑的阴冷无比."你教我的"他右脚朝后踏了一步,双手持剑高高举起,"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看着这个起手锦已然明白了几分,"你还真是恨我"身化长剑,剑化气,只见长网伴随箭雨落下,人随长剑或作白芒,刀客们一拥而上,茶水缥缈的雾气中锦依然云淡风轻,"你我都输了"
"禀大人,叛贼云中锦已府伏法"常大人走下楼朝着重兵包围中的背影说道,"哦"背影应了一声,"你是谁来着""卑职北城帝运司司府常中元""很好"背影站了起来,"可查到其他线索""并无,不过.......""不过........."
时间倒回片刻前
牙的长剑准确无误的刺进了锦的身体,牙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的安宁,这或许是他这被子最想做的事情了."咳咳咳...."锦剧烈的咳嗽着,每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水,"随我去吧"锦说着将刺入牙体内的匕首剧烈的搅动了一阵,"我知道我逃不了,我也知道如果不这样就杀不了你"长网当头落下,琵琶锁盯住了锦的四肢,更多的大刀捅入了锦的身体里,"罪犯云中锦,欺君罔上,背叛国家,伏法常大人将判书扔下转过身便想下楼.
"咳咳咳咳.....常.......常....常不为....你....杀的......真是.................云中.......锦....么?"
什么?常大人小跑着转身一把拉起那快成尸体的锦,"你说清楚"常大人说的一字一顿.
"你....永远......不会.......知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实
"这样啊"背影沉吟了一声
"是,卑职句句属实"
"我知道了"
"不知卑职此次可有........."
"常大人放心,好处少不了"
背景在重兵簇拥中缓缓离去,门外一人领着十余人冲了进来,"请把,常大人随我领赏去吧""好,好好"常中元忙不迭的答应,"这位大人,我们去哪领赏啊""哪都不用去""哪如何领赏"
"大人说了"那人擦了擦手中的火枪,"赏你二十颗人头"
第二天
北城,告示
京城重犯云中锦一行人昨日于本称郊外付聚客栈屠杀北城帝运司司府常中元及兵卫共计二十三人,今日起全城戒严,进出需至北城官府处领取通行牌,特此通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