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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二

同记饭馆是这个街面上的老字号店铺,生意一直不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被满脸堆笑的小二让进了二楼的里间。

之所以选择里间,当然是说话方便了。

里间的布置还算是雅致得当,朴素的青灰色墙面看起来刚刚粉刷过不久,墙上挂着几副行楷的书法,写的自然是些文人雅诗,旁边挂着一副秀竹,与诗作相得益彰。客人用的桌子是方形的,收拾得很干净。

二人相对而坐,随便招呼小二要了几碟热菜,还特别要了一壶温酒。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卢迪挑了挑眉角,菜虽没有上,酒已是先备好了,他拎起酒壶拿了个小盅,给对面素昧平生的客人添起酒来。“这样问虽然冒昧,不过即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交情,想必不用客气了。”

话毕,还很悠然的向她瞟了一眼。

“什么肌肤之亲?!别说的那么肉麻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碰到过你的‘肌肤’了?!”

女孩身体前倾,双手死死的撑着桌面,拳头攥得都有些发白了。

“哎?没有吗?”卢迪佯做吃惊,伸手做个向怀里掏的姿势,然后很缓慢的收回手去,斜着头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的样子。“哦……这样啊。好像的确是没碰到皮肤,嗯,要是夏天的话没准就行了。好吧,那就改成‘身体接触’吧。”

说完,给了对方一个标准的阳光微笑。

啪。

清脆的一声响。

刚才从卢迪的身上失去的那个锦囊袋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还你的臭银子!就为这点钱,你凌姑奶奶可不受你这种羞辱。少在这阴阳怪气,今天栽在你手里,算本姑娘倒霉!”姑娘气呼呼地道。

看对方似乎下一刻就能掀掉桌子然后绝尘而去,卢迪收起了那副调侃的嘴脸,捡起扔在面前的银子锦囊,放归它原来的地方,开始好言安抚。

“姑娘别动气,在下刚才只是个玩笑。其实在下是很好奇,看姑娘穿戴整齐,面相秀丽端正,不像是奸邪之人,怎么做起这无本买卖来了?我倒也无意冒犯姑娘,只是我要走很远的路途,没有这些银钱,以后可就得风餐露宿了。听刚才的话,姑娘姓凌?”

听到这话,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女孩瞬间瘫软下来。

“你以为我愿意做贼啊!还不是出于无奈嘛。”

“哦?”

“我本来是听说苏州城有位高人,特地来求学武功的。”说到这,她恨恨的一咬牙。“谁知道那个人自恃清高,说什么不收门人,让我另请高明。”

“我在家的时候都跟别人打过包票了,不混出个样子来,绝不回去。而且,这一路上钱也花光了,我也是要吃饭的呀。”

刚说到吃饭,小二的声音突然响起“二位客观,菜来喽~~您久等,慢用。”

卢迪挥挥手示意小二出去,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孩也不客气,立刻动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不忘继续说。

“我也去试过找个差事干干,可是我在家也没干过什么活,只学过些武艺,差事总是干不久,就想,干脆用我的身手干点事好了。”

“干点事就是抢钱?”卢迪有些无奈。

凌姑娘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激情澎湃起来。

“你懂什么?我从来只偷像你这种衣冠楚楚的有钱人,弄来的钱,用不完的我还会分给当地的穷人,这叫什么,叫劫富济贫!就算说,我也算个侠盗!当女侠可是我的梦想!”

“敢情穿得好点的都欠你的……”卢迪小声嘀咕。

“嗯?”凌姑娘一皱眉,“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吃饭……吃饭……咳。”

她慷慨完,很满意地坐下继续吃,似乎对自己的演说非常欣赏。

“喂,说完我了,该说说你了吧。”

“啊?”

“你说你要走很远的路,是要去干嘛?看你也就是个有钱人家的败家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不过,说你只是个败家子么,你的身手又不错,至今还没人能看得出我的手法呢。你的眼睛很厉害,反应也不错,你练过功夫?”

“实不相瞒,在下苏州绸缎庄卢家的长子,卢迪。自幼倒是没学过什么武功,只修一种强身健体的心法。最近是确实有些要紧的事情,不过有关私人秘密,也就不便向姑娘透漏了。就是想要去调查一下。不过,说实在的,没有头绪啊,所以我还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当然也就得走很远的路了。”

“哦,原来是那个卢富老头的儿子,你爹他人倒是不错。你们家缎子质量蛮好。我叫凌若水,温柔若水的若水。”

“啊?”卢迪一撇嘴。“姑娘……你不是连我家都‘光顾’过了吧。大生意啊。”

凌若水杏目一瞪,立刻提高了一个八度。

“你说什么呢,我就不能去买布啊,我也要做衣服的!别把人都往歪了想行不行啊。”

卢迪一伸舌头,暗暗苦笑了一下,嗯……真是温柔若水。

“那……凌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去找那个高人吗?依我看,既然求师不成,回去就是了,在这里无依无靠,也是受罪,打赌什么的,反正也是一时逞快,回去求个软,也就过去了。总比在这冒险强得多。哪天真遇到捕快,你就完蛋了。”

“那怎么行,本姑娘向来言出必行!不让他答应收我为徒,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她样子非常坚决,而且为了配合她的决心,她很利落地夹起一大块肉,大口的吞进了肚子里。

突然她神秘地一笑。

“想不想快点找到你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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