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对不起……我是来送茶的……。”
一个慌乱的女声从门的那边传了过来。
刚刚换了名字的萧楚寒和热血沸腾的凌若水听着这女子的声音，互相看了看彼此，很快确定并不是只有自己才有那一个想法——这个声音，我一定听过。
尉迟静澜一个箭步跃过去，打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萧楚寒一行三个人，都呆住了。
“你是……你是凝柔姑娘？！”萧楚寒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那双写着“不敢相信”四个字的乌黑瞳仁，凝柔报以温婉的一笑，算做是对问题的肯定。
这一笑，直叫萧楚寒垂下了眼睑，任凭他长长的睫毛挡去了他多半的视线。
但另一边，尉迟静澜和凌若水就并不那么乐观了，凭着各自的经验，都不由得警觉了起来，望向门口站着的姑娘。
正在双方互相凝视之时，冷不防地，房间的深处响起了两声啪啪的击掌。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在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啊。凝柔，快把打碎了的茶杯收拾干净，再新泡几杯好茶来。”林成则很稀松平常地吩咐着，好像与这凝柔姑娘很熟。
尉迟静澜皱了皱眉头，话里有话地对林成则说：“林世伯，我想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
林成则笑笑，自然是明白其中含义，他一手轻拍上尉迟静澜的肩膀：“你放心，这姑娘身世很清白，能对我说的，对她说都无妨。”
萧楚寒眼见女子麻利地收拾完碎瓷片，很快消失在走廊中，目送完她，回身也看向林成则：“林伯伯，凝柔姑娘……不是万月楼的花魁么，怎么会在你家里。”
不想林成则噗嗤一笑：“哈哈，你小子还是个情种，来我这之前就去过万月楼了？难怪你们会看着她发愣。……怎么？我这一向不近女色的尉迟侄儿也看上凝柔了？”
“林伯伯（林世伯），你（您）在说什么啊！”萧楚寒和尉迟静澜不禁异口同声地否认。
林成则很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神色各异的窘迫表情，悠然地说道：“她在我家里很简单啊，因为她是我的养女。”
“什么？！”这回换凌若水不能保持平静了。“她是你的养女？！既然是养女，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当个…………当个妓女…………！你也太没责任了吧！”
火一样的性子的凌若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林成则。
尉迟静澜和萧楚寒虽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但也多少露出了一些疑问的表情。
林成则耸耸肩：“哎呀哎呀，这个姑娘真是有活力啊。还挺敢爱敢恨的嘛，是个闯江湖的苗子，老夫喜欢。不过么，这发脾气瞪眼睛，也先要听人家把话说完。”
“你说。”
“凝柔的确是在万月楼做着花魁，不过这花魁么，只卖艺，不卖身，而且万月楼这个地方，其实也并不只是寻花问柳的地方那么简单……出入这个楼的人，可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才成。”林成则眯着眼，很有深意地解释说。
“不是寻花问柳，还能做什么？！”凌若水气势逼人地问。
“我是为父亲搜集江湖情报的情报人。”凝柔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手里端着4杯上好的西湖龙井。
“情报人？”萧楚寒等三人一同发问。
“就是这样。”林成则一摊手。“万月楼表面上是个青楼妓馆，实际上是我经营多年的情报站，虽然比不得你万事通的情报网，但总还是有一些细枝末节的有用情报可以派上用场的。呵呵。”
“原来如此，所以必须派心腹的人去坐镇是吗。”尉迟静澜做出了然于胸的微笑。“或许该说你收养她的时候就是这样计划的了吧。”
“你真了解我。就是这样了，所以你们不用在意她，能说给我知道的事，也就能说给她知道的。”林成则解释道。
众人经过这一释怀，也就都松了一口气。
考虑到几个人也是长途劳顿，在书房里也没有什么座位，说了这么长时间话也一定很疲惫，林成则就让大家喝了茶，然后吩咐凝柔叫来几个下人，将三个人分别带到为他们准备的客用厢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