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
银衫少年悄悄的潜了进来。
冥界乃是处于孤岛之上,位置极其隐蔽,加上当年冥王布置那一道青烟,使其更添神秘感。
外人也从来都没能找到过这地方。但此刻,这银衫少年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其中!
他究竟是谁?
避开了守卫,他来到林正的房门前。
没有敲门,他站了很久,长长的一声叹息!
“什么人?”林正已觉察出异动。
少年没有回应,像是雕像一样站着不动。
林正迅速的披上外衣,走上前,一下拉开了门。
他看见了少年,少年也看见了他。
一老一少,四目正相对。
“爹!”
“飞云!”
此刻,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凌州,李府。
刚一起床,李芊芊便找上了李梁。
“爹,你是不是真要与魔教合作?”
“我何时说过这句话?”
“如果不是,那你昨晚怎会与司空前辈商量那么久?”
李梁看着自己的女儿,缓缓道:“芊芊,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是,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们是正,魔教是邪,正邪自古势不两立!我还知道,你们想对付晓寒,可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闭嘴!”
“啪”的一声,李梁在气急败坏之下,一掌击在身边的小方桌上。小方桌也被他击得粉碎。李芊芊则将头偏向别处。
声音把王彪等人也引了过来。看见李梁怒气冲冲的来回踱步,又见芊芊满脸不服的偏着脑袋,立刻就明白芊芊又闯了祸。
“师父,不知何事让您如此生气?”王彪斗胆问道。
但李梁却没有回答,仍然踱着步子。
于是,没人再敢问了。
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轻言道:“老爷,这大清早的,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李梁转头看着她,眼中也露出温柔之意。
“夫人!”
她是李梁的妻子,芊芊的母亲,阮红叶。
如今她已年过四十,但丰韵优存。想必年轻时,必定也美艳动人。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不会任何技艺,也不懂世间恩怨。
她只懂得如何对待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女。
“娘!”
李芊芊跑到阮红叶身前,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芊芊,为何哭啊?”
“娘,爹他……他……呜!”李芊芊话未说话,又哭了起来。
“老爷,你骂她了?”阮红叶问道。
李梁强制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你问她去吧!”甩手便坐在了椅子上。
阮红叶扶起李芊芊,拭去她脸上的眼泪,问话的声音充满爱怜:“芊芊,告诉娘,你爹是不是骂你了?”
李芊芊揉揉自己的双眼:“娘,爹要对付晓寒,可他是无辜的啊!”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乖女儿,现在帮着外人说话!”
李梁刚有些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白养她二十年了!”
阮红叶瞪了自己丈夫一眼:“你就少说几句吧!”
李梁还真听话,果真闭上了嘴。
这位闻名天下的李家大老爷,对自己的妻子可谓言听计从。
“芊芊,你先下去吧!”阮红叶叫退了李芊芊。
“嗯!”
“你们也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她让王彪等人也离开。
他们都走后,阮红叶才叫一个丫鬟把碎桌子扫出去。
李梁看着她,语带责备的说道:“你可看清楚了,咱们的女儿现在胳膊往外拐了!”
“怎么往外拐了?老爷你想太多了!”
“芊芊满脑子想的是谢晓寒,对家中之事问也不问一下!都是你,娇惯她了!”
阮红叶倒是笑了出来:“芊芊是女儿身,早晚得嫁出去的。再说,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李梁摇了摇头,端起桌上酒杯,把刚斟满的酒全倒进了肚里。
世间的成名人物不是爱茶就是好酒,李梁喜欢酒。
司空文龙也是,但陈南天生前却对茶水情有独钟。
可有一种人既不爱茶也不好酒,谢晓寒便是如此。
李梁放下已见了底的酒杯:“不管怎样,我绝不赞同芊芊和谢晓寒这等败类一起!”
“为何?”
“此人作恶多端,我容不下他!”
阮红叶走了过去,坐在李梁身边:“你们这些男人恩恩怨怨我不想管,我只关心我女儿的终身幸福!我听芊芊说,那个谢晓寒曾冒死救过她,是否如此?”
“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接受那姓谢的?”
“在我看来,只要是对芊芊好的男人,就不算坏人!”
她的想法很简单,无论那男人是谁,只要李芊芊喜欢,而且对自己的女儿好,她都能接受!
这是天下所有母亲的心愿!
“纵然他再坏,也不会害芊芊吧?”
李梁不作声,倒好第二杯酒。
“老爷,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得看下芊芊的意思。如果她真的喜欢……”
“就算她真的喜欢,我也不同意!陈府被灭,你看到了吧?王彪只剩下一只手,你也看到了吧?这全是拜谢晓寒那孽障所赐!”
李梁话中充满愤怒!如果不是有他妻子在身边,恐怕又得拍碎一张桌子!
阮红叶此刻也微皱着眉头。为了李芊芊的事,她可是伤透了脑筋。
“好了好了,老爷。我们还不知道谢晓寒心里怎么想,你也别顾及太多。”
“哼!”
李芊芊在回房途中被王彪拦住。
“师妹,你怎么…怎么总是帮着谢晓寒?”
“那是我的事!”
“可是…他无恶不做,你还……”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李芊芊对王彪恶伤谢晓寒之事很反感。
“我现在要回房间,请你让开!”
“师妹,我……”
“让开!”
王彪搭耸的头,迟疑了片刻,还是让出了路。
李芊芊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回了房。留下王彪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