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41800000001

一 层峦迭嶂上凌霄

阮卿伏在母亲温暖柔弱的怀里,母亲嘴里哼的歌儿曲调已渐渐低沉,马车的颠簸令她徘徊在似睡非睡之间。一丝丝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透进来,惹起她浑身一阵阵阴惨惨的凉意,想起自己的家住在天堂姑苏,四季如春的江南,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样凛冽的寒风。那么,她们这是在哪里?阮卿脑中一个激灵,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从母亲的怀里起身,问道:

“姆妈,我们要去哪里?”

阮卿的母亲是个白皙柔弱的美妇人,不过三十岁的年纪,温婉中透着三分柔媚,神色黯淡却掩不住绝世的姿容。她望着阮卿乌溜溜的大眼睛,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憔悴:

“我…我们…”

阮卿眨了眨眼睛,仍是望着母亲。而母亲却叹了口气,无法回答她。她总不能告诉年仅十岁的女儿,丈夫在大难临头的当下,竟将他“江南第一绝色”的妻子和一看便是美人坯子的女儿,当做保命符献了出去,而自己则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怔怔地望着女儿清丽逼人的容貌,才十岁的年纪,便已出落得这般脱俗,长大了必然又是绝色。绝色,绝色,这“绝色”二字当真害死人!她低低一叹,想起自己半生颠沛,对女儿油然而起一腔怜惜。她伸手轻抚女儿羊脂玉般白皙滑腻的脸蛋,惨然道:

“卿儿,你何必那么美?”

阮卿并不知道母亲的心里藏着多么大的痛苦,平日里母女俩也常玩笑互赞对方美貌,她只道母亲又来逗她了。朱唇勾起,皓齿夺目,明眸流光,阮卿笑得连母亲都黯然失色,说道:

“卿儿长得像姆妈,不美都难!”

母亲心中一酸,眼泪便要夺眶而出,她搂了阮卿,以轻不可闻的声音说着:

“我多希望你半点也不像我!”

阮卿天生是个活泼乐观的孩子,只这会儿便把适才的疑问丢到了脑后,她从不愿将事情往坏处想一丁点儿。她以为母亲带她去的,一定是个新奇又好玩的地方,那里有一大群人,个个都像外婆家的那些人一样,疼爱她,宠她,赞她标致。

过了几日,马车所到之处越来越冷,阮卿与母亲冻得直打哆嗦,好在护送之人对她们极为周到,早预备下了厚厚的毛皮大衣。阮卿从没见过这样的衣服,这样长的毛皮,抢了来穿在身上,兴奋地问:

“姆妈,我好看么,我好看么?”

阮夫人微微笑道:

“卿儿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阮卿一把搂住母亲的脖子,笑道:

“不,姆妈才是最好看的女子,卿儿是最好看的囡囡!”

阮夫人忍俊不禁,连赶车的汉子也被逗笑了,呵呵几声,笑声低沉而悦耳。阮卿撩开帘子出了马车,本想坐到汉子身旁聊聊,却意外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当下。目所及处只见白茫茫银装素裹,阴沉沉的穹庐雪花如鹅毛如棉絮般飘落,夹杂着呼啸的北风,天地间一片混沌。六辆马车并排奔驰在辽阔的原野上,恍然仿若要奔向天地的尽头。阮卿眼里的兴奋似要溢出来一般,怔怔地看了半晌,才拍着手大叫道:

“哇,落雪了,落雪了!姆妈快出来看呀,落雪啦!”

阮卿从小生长在南方,长到十岁了,姑苏统共下过三四场雪,而且往往只是小雪珠,堆都堆不起来。好不容易盼到一场雪,阮卿都要吩咐家里的丫环噤声,连走路做事都要轻手轻脚,就怕那细细沥沥的小雪花,一经喧哗吵闹便不下了。她又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雪,这样的阵势,犹如千军万马征战沙场,令人豁然胸襟大开。阮卿狂喜地叫着,在马车上欢快地蹦跳,伸出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引得同行马车里的人都侧过脸来看她,她的欢愉感染了所有的人,大家都露出了笑容。愁闷之中的阮夫人听到女儿这样快乐的笑声,不禁也舒展了眉头,总算女儿还在身边,只要如此,便足慰平生了。

马车又行十多日,一路向北,阮卿每天都在新奇和兴奋中度过,这一场风尘仆仆下来,阮卿已和护送的汉子们成了好朋友。那一日,一行人已来到长白山脚下,抬眼望去,绵亘千里的长白山一片白雪皑皑,冷风吹过,洁白圣洁的林海泛起数万顷的雪浪,无尽无端,仿佛天地之间,唯剩此山而已。叫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敬意。

阮卿怔怔地抬头看了半晌,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敬畏和神往,良久,她转动酸痛的脖子,对身边一个汉子说道:

“徐叔,我们要上山吗?”

那徐姓汉子笑了笑,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当然!”

阮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样高而陡峭的山,又积满了雪,马车走不到半山腰就会散架的,可怎么上呢,难道他们会飞不成?正迟疑间,只见徐姓汉子从马车里取出一张藤椅背在背上,笑着对阮卿道:

“这叫背椅,你想试试吗?”

阮卿拍手笑道:

“好玩好玩,我坐在椅子里,徐叔背我上去!可我又不明白了,徐叔却怎么上去呢,难道身上长了翅膀?”

徐姓汉子笑而不答,蹲下身子,示意阮卿上椅,说道:

“小鬼灵精,先上来,我长没长翅膀你一会便知。”

阮卿笑了笑,一屁股坐上了藤椅,感觉软韧有弹性,很是舒服。徐姓汉子说道:

“抓好了,我可要飞啦!”

阮卿心中一凛,忙用双臂勾住椅子的扶手,下一刻,她已被带到了半空中。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景象,她已经尖叫出声。从高处俯瞰下去,美丽的林海雪原简直像仙境一般圣洁虚幻。她又是害怕又是兴奋,直颤抖着声音大叫道:

“徐叔,我飞起来啦,我飞起来啦!”

徐姓汉子背着阮卿,施展精湛轻功,以山石为踏脚,飞快地跃上山峰。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已登上一座较矮的山峰,停下来歇息,阮夫人也以同样的方式被带上了山。阮卿望望脚下,已是万仞高崖,但众人似乎仍没有停止的意思,遂问道:

“徐叔,我们要到哪一座峰呀?”

徐姓汉子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崖说道:

“那里,叫做清冷崖,我们要去的地方。”

阮卿盯着那云雾缭绕,白雪覆盖,浑然不似人间的“清冷崖”,半天没说出话来。

又过一顿饭的功夫,他们一行人已然登上了清冷崖。视野一瞬间开阔起来,原来崖顶竟是平地千里,沃野万顷,简直有如世外桃源。众汉将阮夫人和阮卿放下地,立刻就有两乘华丽的小轿将她们接了去。少顷,轿子停下,阮卿和母亲被请下轿。只见眼前矗立着一座宫殿,通体洁白如玉,绵延上百里,仿佛冰雕玉镂,美轮美奂。

阮卿颤颤悠悠地拉住母亲的袖子,问道:

“姆妈,我们到了玉皇大帝的凌霄殿了吗?”

阮夫人摇头不答。两边走来两名侍者,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说道:

“请上殿。”

阮卿迟疑地看了看眼前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又看了看母亲,心想,难道姆妈在仙界也有朋友吗?阮夫人的身子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牵起阮卿的手,抬步登上了台阶。

这台阶好长好长,她们似乎用了半生的时间才走完它。阮卿抬头一看,只见巨大的玉雕大门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亦是白玉打造,上书三个金色大字:傲然宫。阮卿心想:“原来不是凌霄殿,却又是什么地方呢?”两旁的侍者为她们打开宫门,她们跨过极高的门坎,走了进去。一个又一个的侍者,一道又一道的门。到后来阮卿已记不清进了多少道门,跨了多少道门坎,只觉得双腿走得又酸又痛,被冻得麻木的双脚却因为运动而恢复了知觉。终于眼前豁然开朗,她们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正中的宝座上慵懒地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神情傲慢而心不在焉,却是目光如炬。宝座两边站着无数华服男女,无数侍者、侍女,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同时注视着阮卿母女俩。

阮卿又是好奇又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满肚子的疑惑,却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宝座上的男人盯着阮夫人看,阮夫人垂下头去。半晌,那男人笑了,笑声浑厚而低沉,回荡在偌大的厅里似乎有金属的音质。

“江南第一绝色,从此便姓上官了!”他笑着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可一世的霸气。“来人,将夫人带去踏雪殿。”

立刻便有女侍者上来要拉走阮夫人,阮夫人急道:

“不,不…”

那宝座上的男人敛起笑容,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阮夫人终究被带了下去。阮卿顿时傻了,像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宝座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阮卿,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阮卿说道:

“我叫阮卿。”

那男人皱了眉,冷冷地道:

“以后你不再姓阮,从此便叫作上官卿,记住了吗?”

他说完,好似一切交待完毕般,起身欲走。侍立两旁的华服男女也各自准备退下。只听得阮卿清亮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

所有人都愣在当下,所有人脸上都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阮卿说了一句极其荒谬的话。那男人眉头深皱,几乎就要发作:

“没有为什么,我姓上官,你便姓上官。”

阮卿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我阿爸姓阮,我就姓阮!”

厅中的男男女女俱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竟敢这样大胆地顶撞他们的主上,却不知主上要如何惩罚她了。众人又是惊讶又是可惜,直盯着阮卿,手心里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那男人阴冷冷地笑了,看了阮卿半晌,对身边的侍者说道:

“让她到无底谷去住一年!”侍者垂首答是,那男人又转向阮卿,以冷得快要结冰的声音说道:“一年时间,足够你想明白自己该姓什么。”

阮卿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得几乎要从心口蹦出来,她知道不对劲,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什么“无底谷”,什么“住一年”,又要改姓上官。她虽不明白,却知道绝没有好事。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憋闷得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鼻子酸楚,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就要夺眶而出,却忍着不哭。她憋红了俏丽的脸蛋,死死地睁大眼睛瞪着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他是谁?他像神祗一般令人敬畏,却又似阎罗般骇人,他凭什么来决定她姓什么,凭什么将她打入谷底。来不及想太多,便有侍者上来要将阮卿带下。这时,一个华服少年上前几步,向宝座上的男人朗声说道:

“父亲,她不过是个孩子,何必如此?”

阮卿抬头望去,只见那少年十六七岁年纪,长身玉立,斯文俊美,嗓音也极为动听。那宝座上的男人看了儿子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我说过的话不能更改,但是在这一年里,你可以自由进出无底谷,若这小美人侥幸挨得住一年,便接了她出来,等她长到十五岁,嘿嘿,就是你的人了!”

阮卿心下一片凉意,立时晕了过去。那少年一愣,脸上微微泛红,正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父亲已袍袖一挥,下令侍者将阮卿带下。少年只喊了两声“父亲”,他却置若罔闻,起身而去。

无底谷并非无底,是清冷崖底一个极深的峡谷,寒风倒灌入谷,一年中有半年时间不见阳光,谷底积雪终年不化,连鸟兽都不愿在此停留。傲然宫里的人似乎个个都是轻功高手,两个侍者很轻松地将已经昏厥的阮卿送到了谷底,把她扔在雪地上。两人回头离去,走了两步,又转头看看阮卿,她那样柔弱苍白,几乎奄奄一息。其中一个圆脸侍者叹了口气,说道:

“主上发了狠,这小美人怕是没命了。”

另一个尖脸侍者阴恻恻地笑了笑,道:

“不见得,且看少主的心意了,你我可把招子放亮些,将来这傲然宫,还不是少主的天下么!”说着,走回阮卿身旁,解下身上的毛皮披风,盖在她身上。“傲然宫未来的少夫人,可不能让她这么快便冻死了!”那圆脸侍者笑了笑,也解下了披风盖在阮卿身上。两人私下里讨好了一番少主之后,才相伴而去。

原来这长白山清冷崖傲然宫,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一个大门派,其宫主上官氏世世代代经营,已逾三百年。提起傲然宫,江湖中人想到的便是三个词:绝世轻功、“冰玲珑”暗器、阴冷诡异。尤其在现任宫主上官寥继位以来,三年中灭掉了中原大大小小十八个门派,更是掀起武林中一场腥风血雨,绿林豪杰人人自危,傲然宫简直成了阴狠毒辣的代名词。阮卿的父亲阮鱼是江南扬帆镖局的总镖头,做的是水上押镖的生意,一年前因押漏了上官寥的一支长白山老参,故尔遭了灭顶之灾。虽说上官寥心冷手狠,却也往往师出有名,只是他这样的报复方式和程度,已大大超过了常人所能接受的。于是一时间,武林中听闻“上官寥”三个字,无不谈虎色变。而他的耳目似遍布天下,虽身在辽东,却对中原武林了如指掌。其实三年之前以及更远,傲然宫在中原人们的心中是个世外仙境,甚至有人怀疑它是否存在,因为它偏安辽东,从不涉足中原。而上官寥继位三年,中原大大小小十八个门派被灭,傲然宫从世外仙境顷刻沦为邪魔外道。上官寥在想些什么?他要坐拥千乘称霸武林么?没有人敢想,也没有人敢猜。

凛冽的寒风很快便将阮卿催醒,她裹紧身上盖的两件披风,将身子像刺猬般缩成一团,却仍冻得不住哆嗦,牙齿也不由自主地“咯咯”打架。她睁开眼睛四下一望,只见一片荒谷几乎寸草不生,到处是白茫茫的大雪,仰头望去,山崖万仞,崖壁上光溜溜的,恐怕连只壁虎也爬不上去。阮卿这才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哭声在谷底回荡,说不出的凄凉诡异。仿佛昨日,她还是泛舟水乡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如今却已身陷绝境命在旦夕。可冤枉啊,她竟连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阿爸,你在哪里?救救我,阿爸!姆妈,姆妈,我不想死,我好冷啊…”

她不停地哭着叫着,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而空荡荡的谷底惟有回声而已。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为止。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冰雕,全身上下都已没有任何感觉,头发上结了一层薄冰。她身体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渐渐觉得困倦,越来越倦。她看见自己躺在姑苏家中的锦绣大床上,阿爸姆妈为她掖好被子,互道晚安。她裹着身上的毛皮披风,只当是江南的锦丝绒被,张了张口,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阿爸,姆妈,晚安!”

同类推荐
  • 大侠很忙勿扰

    大侠很忙勿扰

    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侠客与妖孽腹黑的魔王的故事——“甘初临,江湖上有名的第一侠客,他少年成名,十四岁在武学上的造诣就已赶超成年人,十五岁获得武当派的镇派神兵噬冥枪,十六岁斩杀臭名昭著的食人七煞,从此在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大善之路上一去不复返……”“墨昆,江湖人称玉面鬼煞,生的一张谪仙似的俊脸,却有一颗堪比蛇蝎的心,精通机关术,身手更是冠绝武林,曾屠尽一城,灭太行满门,冷酷无情,杀人如麻,建宫殿盘踞于郢神山,武林各派多次围剿而不得……”有一天,江湖上的这两个响当当的人物相遇了。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大打出手,只有相互鄙视的白眼。“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第一侠客竟是个黄毛丫头。”“过誉!没想到臭名昭著的玉面鬼煞竟是个断袖!”江湖多娇,恩怨相邀。她快意恩仇,横枪走天下;他机关算尽,为囚她无期。
  • 卫玠是我夫

    卫玠是我夫

    “爱可以坚持,可以等待,可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以冲动,可以任性,可以天崩地裂,也可以平静如海。”如玉温润的男子,即将成为我的夫君,一场红尘痴恋,一份千年俗缘,即使生逢乱世,两颗心也不离不弃,因为你在我眉间落下的一吻,我愿化作天地间最卑微的尘埃,夫唱妇随,永生永世。
  • 寰谛凤翎

    寰谛凤翎

    衡年间,云恒大陆。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各大皇室宗族、宗派抢收人力,整集嫡系势力,大批量驯养兽类,因此展开大规模对质格局。百姓日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衡年1144间圣器现世,引各大帝国动荡,白家尽数被灭,唯有一遗嗣逃出生天……另一边,某处失火的宅子。是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雪白的长发被鲜血污染,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跪坐在成堆的尸体中间…她怀里还抱着一位夫人……湛蓝的瞳孔满是仇恨和愤怒:“即便已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 伽蓝烟雨录

    伽蓝烟雨录

    烽火三月,兵临池下。洛染在萧怀中娇靥如花,问:君为谁倾尽一生?他埋首于三千青丝间,看着城下漫天烟沙,答曰:为苍生。她的眸光暗了暗,心已释然。却不曾看见,他剑眉紧锁,眼中万千思绪割舍不得。灯灭。一夜春宵,无限温暖,好梦让人无法自拔。谁又能知,天明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何归宿?乱世流离,世人皆求在那万人之上,俯视众生。谁知晓谁能赢得一席之地?半城烟沙,孤城无援!然,有何可惧?繁华于指尖,指尖无卿卿,不过徒有悲添。
  • 崛起之恋人很倾城

    崛起之恋人很倾城

    天一和语心两个恋人,从网络中相识,相知,相爱。由于家族的原因,语心忍痛离开了天一。为了逃避家族的安排的婚姻只身来到了H市,在知识产权领域中再次和天一相识、相知、相爱的感情经历,语心是现实中的女猪脚,她的网名叫做玉心。天一的网名叫做12K。他们在现实中知识产权领域中再次相见,起初的时候天一并不知道玉心和语心是一个人。当天一知道语心和玉心是一个人的时候,语心已经回到家族结婚了。天一和语心历经感情坎坷后如何最终走在了一起呢?
热门推荐
  • 快穿之炮灰女配又在兴风作浪了

    快穿之炮灰女配又在兴风作浪了

    【快穿+工具人+炮灰女配+爽文】花妍死后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炮灰女配,还是个工具人!不,她不甘心!她不要做工具人,她要做女主!她才是女主!绑定女主系统后的花妍在世界里抢女主资源,抢女主男人,抢女主地位,但凡是女主的,她都要抢过来,因为她才是女主!PS:绝对1V1,男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且在女主来世界之前和来世界之后男主不是一个人,所以每个世界女主来之前‘男主’的行为都与真男主无关。
  • 我闯荡末世这些年

    我闯荡末世这些年

    被仇家追杀致死的谷月意外获得了一次复活的机会,并得到了一个系统。她重生到了十八岁在地下拳场打黑拳的日子,系统告知她x基因病毒将在三年后肆虐全球,谷月将完成系统颁发的任务,以换取能量来兑换生存时长。就这样,谷月闯荡末世的故事开始了……
  • 善恶之道,斩灭一切

    善恶之道,斩灭一切

    人世之间,有善、有恶,阴阳交合。对我善之人,我必十倍报之;对我恶之人,我必百倍还之,这就是我‘郑阳’。
  • 三国:酒馆签到,被刘备偷听心声!

    三国:酒馆签到,被刘备偷听心声!

    刘元穿越三国,本以为蛰居小酒馆,签到满三年,就能回到曾经的繁华盛世。没想到却被刘备发现,能够听到这位绝世高人的心声。“刘元兄弟!跟我走吧!”听过抬棺打仗的,没听过带着酒馆打仗的。不去!我要做咸鱼。“刘元兄弟!知道白玉美人糜贞嘛?我亲自为你撮合!”“什么?糜贞!”刘备名下的女人,我真的能得到嘛?那岂不是说,貂蝉,大乔,小乔,孙尚香……我是那贪色忘义的人嘛!我是那见到美女走不动道的人嘛!我是那……好吧我是!什么时候动身!
  • 帝圣之君

    帝圣之君

    在人族拥有天玄圣体的人类被称为——人皇,他有保护人族的责任,为人族战!为人族死!他就是人族的守护神。在大荒中万族共存,他们不断地排挤人类,并将大部分人类挤到天风大陆。人族新的人皇——苏云木,打入大荒,打入万族之林,让人族有了一席之地!
  • 异能研究员

    异能研究员

    异能研究员 一万个问号
  • 重生六零:冯娇娇发家记

    重生六零:冯娇娇发家记

    末世来了,冯娇娇穿了!重生到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六零年代,冯娇娇是激动的,吃不饱咱不怕!有空间!更何况最爱的儿子们跟着自己一起穿了!空间里面的粮油米面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可当面前这些的家人把好吃的都留给她时,冯娇娇就决定让这些偏心眼的家人过上吃饱穿暖,满嘴流油的生活!生活富足了,但是还差个孩子爹,冯娇娇又开始了给孩子们拐个爹的理想。“嗨,帅哥,约个吗?”看着这个年代最美的军装绿的帅哥,人高,肤白,脸帅,肩上的星星也不少!给儿子们当爹够格!“嗯,走吧!”冯娇娇懵逼的跟着这军哥哥见了家长,领了证,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知道现在跑路来不来得及 ?美色误人啊!!!顾家小少爷顾灏天因为被前妻背叛,使得家人落难下放改造,很讨厌女的!可对上那双嚣张挑衅的眼睛,沦陷了!一眼定情,撩拨了我就别想跑
  • 知情

    知情

    张小熠第一天上任总经理,被陌生女孩扇一巴掌,头条满是飞。
  • 末日:种族竞技场

    末日:种族竞技场

    突如其来的世界变故使得整个地球上的生物进行了各不相同的进化,如同中型犬一般的蟑螂、皮毛入铁一般的老鼠、还有可以捆绑生物的参天大树。一场属于族群之间的战争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 孔袆传

    孔袆传

    “只要你想,在这个大陆上没有你办不到的!”听到此话孔袆双眼闪出了光。完整的2000年历史,13个国家,6各界的大陆,都能办到?“我想?......我想干什么?”孔袆喃喃自语。“命数之中早有你的安排。”“命数?命数是什么?”一身黑斗篷的人身体在空气中如溶解一样慢慢消失:“满满的欺瞒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