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是什么花?好大好漂亮!”她兴奋得像是小学生参加夏令营似的,令在场的叶克澜忍不住直翻白眼,不太想理她,怕丢脸。
这时候更凸显出柳冬梓过人的修养,他将兴奋得直往前冲的叶小曼拽了回来,十指紧扣将其锁在身边,眉宇间淡淡而从容的笑意一直都在,继续为稍显聒噪的女朋友做一名耐心而有责任感的解说员。
“那是杜鹃。N市有两百六十多种杜鹃花,每到春夏之交,万花齐放,漫山都是一片紫红霞光,所以N市也有‘世界杜鹃之王’之称,我听本地人说腾冲县有一株高25米,地径30米,冠幅60平方米的大树杜鹃,蔚为奇观。”
“冬冬,你才来这里多久,怎么懂那么多?”她心情奇好,眼睛闪闪发亮。
每次听她这么叫他时,他都感到很不好意思。他略感尴尬地望望一旁的叶克澜,果然他扬着唇在无声猛笑。
无视吧,尽量将这称呼想得自然点,谁让小曼喜欢呢。
他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对她笑道:“因为我对地理人文向来都比较感兴趣,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试图去了解多点,其实没什么,剧组里有许多热情的本人工作人员,平时听他们讲多了也略知一二。”
没想到却引来某人的斜眼一瞪,“热情的工作人员?是热情的‘女’工作人员吧?”她刻意在某个字上做了语气上的强调。
他无奈地看着她,这时候是试图解释还是自动省略好,他只怕越解释某人会越玩越上瘾了。
果然,她在板着张脸气了数十秒后自动破功,为捉弄他而得意地大笑不止。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如果他还不对她的习性有所了解的话,这个男朋友他也算是白当了。
他惩罚式的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唇边是满满的宠溺的温柔笑容。
她调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小女儿的娇态尽现。
“热恋中的人果然都是白痴!”叶克澜鄙视道,撇开头不去看那一对肉麻的家伙,对自己一个人落单颇感到不爽。
叶小曼听到了,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说道:“四公子有什么委屈?说来给姐姐听听,需要说媒提亲尽管开口,我来替你做主。”
“不必了,某人有情饮水饱,哪还记得我这个闲杂人等啊。”他的语气酸溜溜的,逗得她直笑。这孩子就是可爱!
“走吧,冬冬不是说要带我们去吃特色食品蒙自年糕吗?我还要去买银刀、银护身佛盒、银制八宝图,还有那些漂亮的个旧浮雕锡画,走了走了。”
她掰着手指一个个数,如数家珍,一说到喜欢的银制品她就来劲,两眼直放金光,一手挽着一个帅哥神采飞扬地走在西泽风景区的石卵路上,其间左顾右盼,左右调情,勾三搭四,无比得意,引来路过的旅人艳羡妒恨怀疑鄙视之目光无数。
每当残冬欲逝,新春来临之际,报春花以最艳丽最热情的姿态,绽放出万紫千红的花朵,展现出一片绚烂的锦霞,第一个报到春天的来临,因此人们把报春花视为春天的使者。报春花与娇艳的山茶,绚丽的杜鹃,晶莹的玉兰,顶霜傲雪的梅花,同绘出绚丽多彩的画卷。
叶小曼赞叹不已,这里真是个美丽的好地方!
美则美矣,两天的快乐时光如坐穿梭机一样“嗖”的一声就到达终点站,她也该回M市了,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而他,仍将留在这里继续长达数月的紧张拍摄。牛郎织女般的银汉迢迢,令她暗痛,也因此决定未来三个月就做一个空中女飞人,两情是长久,但她也要朝朝暮暮,热恋中的情侣不渴望朝朝暮暮那还叫热恋吗?所以她豁出去了,两地来回穿梭,累死为止,就这样决定。
“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多忙记得吃饭,下了飞机打电话给我。”
柳冬梓帮她把小行李箱放在后车厢里面,再多的不舍都化为简短的几句叮嘱。她拉着他的手眼眶红红,依恋之情溢于言表,可真要说些什么时却又无词汇可表,全哽在了喉咙里上下无法吞噎,心痛不已。
他柔柔地顺了顺她耳后被风吹散的发,说:“乖,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了,等这边的拍摄一结束我马上回去找你,好吗?”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软弱,爱情让她变得不再像自己。她哽咽着点点头。
他对斜靠在车身一副随意懒散的叶可澜说道:“克澜,帮我照顾她。”
叶克澜扬扬眉,没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真正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他才感觉到那股难舍的苦涩滋味。看着她从车窗伸出脑袋向他招手泪眼迷蒙的样子,车子扬起灰尘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连同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也一块不见了,他突然有种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的孤单寂寥的感觉,仿佛上一刻还热闹地开着派对,瞬间却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片零碎,很空洞。
他自嘲地笑了笑,轻叹气。还好只是暂时的分开而已,这段感情来得迅速也来得凶猛,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要从此分离不再见面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