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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二十六公交车(二)

之后又陆续上来几个人,有穿着红裙的女人,有中年男子,也有几个年轻人,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上车后,就径直走向座位,呆楞着坐下一动不动,像一群人偶一样,当时我忙着驾驶,只是在中控镜瞟了一眼,心里还感慨现在的人还有不玩手机的。

正行驶着远处突然出现一处路障,一颗大树横在路中间,树枝挡在两边,看起来是过不去了,于是我拿出手机,打算给经理汇报下情况。

“喂你好!经理,我是小李,是刚来的二十六路司机,路上有一颗树横在中间,过不去了,要不现在我就返回吧”!

“啊!二十六路司机,那个该死的邱胖子!对了你现在有没有停下来”!经理先是有些震惊,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说到。

我听了有些疑惑,那个邱富豪干了什么,给我介绍了个工作不是挺好的吗,但为了在经理面前保持好印象,我急忙说到:“现在正要停车,经理要不我们将乘客拉回总站吧!这路明显走不通了,再说这荒郊野岭的,让他们在这下车也不好。到时候他们如果投诉,这不就损坏公司声誉了吗”!

“别停车!千万别听车”!经理大叫一声。

正要询问时,余光瞟了眼中控镜,只见刚才上车的乘客,齐刷刷的围在我身后,一个个就像人偶一样,苍白的脸旁带着毫无生气的眼神,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

“你千万别停车,撞也要撞过去,必须要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不然你就回不来了”!经理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回不来是什么意思”!我紧张的问到,谁遇到这诡异的一幕,也会有些害怕。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你不能将它们送到目的地,就会彻底蒸发,至于其他的问题,等你活着回来再说吧”!接着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这到达是怎么回事啊”!我急的大叫。

突然我瞟了一眼中控镜,顿时吓得魂不守舍,只见那群乘客靠得更近了,不!已经不能称他们是乘客了,个个青面獠牙,身体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脸上裂开一个大口,甚至还有的伸出在胸前荡来荡去,但无一例外的都死死盯着我,好似在看什么美味一样。

“啊!”我被这一幕吓得冷汗直流,脚下意识的踩在刹车上。

滋溜!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辆开始急剧减速,周围的乘客靠得更近了,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疯狂,骨骼摩擦声,怪叫声不断响起,好似群魔乱舞。

车速越来越慢,不少妖物已经在我身旁,一股浓郁的腐烂气息散发开来,甚至还有妖物对着我比比划划,似乎在思考先吃哪里更好。

我被吓得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乘客”中突然冲出一个怪物,只见他一只眼眶空荡荡的,半张脸不知被什么啃食过,上面还挂着残存的腐肉,脑袋则被开了一个大洞,不断有脑浆流出来。

他急速上前,一把抢过方向盘了,一只脚踩着油门,操控着汽车,从一边的树枝上撞了过去。

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超过了60码,后面的‘乘客’见状也恢复了原样,摆出一张死人脸,慢慢悠悠的回到原位上坐下。

裂开的脸,腐烂的身体,荡在胸前的舌头,一切都不见了,好像我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幻觉,我刚才差点就死了,成为它们的食物。

“小伙子,到底你是司机还是我是司机,怎么不知道开车了吗?难道要我帮你开到站吗”?刚才抢夺方向盘的大叔说到,此时他身上的伤全都不见了,看起来就像一个中年大叔。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虽然浑身颤抖,但还是接过了方向盘,咬着牙开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新达工业区终于到了,昏暗的灯管下时闪时灭,原来热闹的地区此时却不见一个人。

打开侧门,“乘客”像纸片人一样,慢悠悠的踱步出去。

“哎,小伙子,你怎么呆住了,快走吧,不然要过了时限了”!刚才那个抢夺方向盘的大叔说到。

见我不说话,他接着说到;“哎,小伙子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请和我的家人道一声平安,就说我一切都好”!说罢便下来车。

确认车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后,我便关上车门,一路上猛轰油门,路过站点也不敢停歇,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公司。

然后马不停蹄的拨通经理的电话“喂!经理这是怎么回事,老子不干了”!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电话里经理说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焦急的语气。

“去你的,老子不干了”!说罢便要挂断电话。

“你签署的协议不是和我们签署的,而是和它们签署的,若你不干,几天后你必然死于非命”!

“什么!你说什么!几天后我要死于非命,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我生气的说到。

“呵!你该不会认为是我们要你的命吧!拿出那张契约好好看一下”!经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带着些戏谑。

“什么意思”!说着我拿出了那张契约,只见上面的白纸已经变成暗红色,就像被鲜血染过一样。

“没别的意思,你若不信大可离开,还有我在大厅等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看着手上这张纸我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入职时的种种,最终我还是决定前往了大厅。

凌晨三点的街上一片寂静,偶尔的虫鸣便别无他响,从停车处和前台不是一个地方,他们之间要走15分钟的路程,我想这也许是做贼心虚吧!

一路上,我一直回忆刚才的经历,腐朽的烂肉,破开的脑袋,裂开的嘴,这一切都不想是活人,可为何车开起来后,他们就恢复了原样,还有那个抢方向盘的中年男子是谁,他又为何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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