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露出了家长式的无奈笑容,看着郁景桐仿佛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手指微动,伸手就要摸她的头发。
郁景桐警惕地往旁边一缩:“注意你的猪蹄,我倒是不介意晚餐多一对炭烤猪蹄。”
莫渊是收回了手,笑得一脸慈爱:“你说话还是这么有趣,活泼又生动。”
郁景桐翻了个白眼,本尊人见人爱就不需要你了来重复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把我绑来这儿好玩儿吗?”
莫渊眼眸闪烁了一下,若无其事拂过桌子上的一盆花:“这是小时候你从外面寻回来的花,说是什么昙花,那些年里你每日睡得很安稳,从来没见过它开,我来神界后每次花开我都看到了,小师妹,我很想你,想到日日夜夜都睡不着。”
莫渊抬眸,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神帝还是注意点儿,长期熬夜容易猝死,还容易肾虚。”郁景桐冷笑一声,淡漠地薅下了一把莫渊精心呵护的叶子。
莫渊真的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然后自尽,这样他们死生都要纠缠在一起,多好。
“我想你误会了。”莫渊看起来很疲惫:“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呵,本尊的爱很高贵,你高攀不上。”球球了,别在这儿说什么情啊爱啊恶心人了。
“所以哪位‘秦小姐’就配吗?”莫渊在长袍里的手握紧,修剪得当的圆润指尖在手心里掐出了血印子,“他是你的徒弟吧?”
“啊,你说舟~舟~啊?”郁景桐拼了命地恶心莫渊,舟舟两字在唇齿间辗转,黏黏糊糊:“他肯定配啊,他天仙配,牛羊配,配得不得了,简直就是为我的爱量身打造的。”
莫渊气笑了:“小师妹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能明辨是非,这位秦公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不懂呢。”
就算是好人他也能把她拽入深渊,阿郁怎么能不喜欢他呢,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付出一切地爱着她啊。
不过没关系,阿郁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也走不了了。
莫渊看着郁景桐,眼睛里盛着滔天的欲望与执拗。
“疯子。”这是郁景桐对莫渊的评价,莫渊哑声笑了,他接受这句称赞。
“你凭什么做上神帝的位置呀?是不是……陪女人陪来的?”郁景桐凑身过去,状似很亲昵地在他耳畔轻语。
莫渊的标准笑容有丝丝僵硬。
“不然莫子衿是怎么来的呢?”郁景桐仍旧在莫渊的心口上插刀子。
莫渊一把扯住郁景桐的手腕,把人拉下来与自己平视,郁景桐好整以暇,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嘴角嘲弄的笑意丝毫不减。
“我说莫渊啊,以色侍人得来这滔天的权势与富贵,你当真安心吗?”
莫渊笑了,放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郁景桐心下嘀咕,可真是个死疯子,也不知道这疯病什么时候能好。
“我的好师弟啊,你看咱俩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你多了解我啊。”莫渊伸手,深色痴迷地想要去触碰郁景桐的脸,被郁景桐反手治住,两个人很快扭打起来。
莫渊不忍心破坏这个房间,处处受限,最后被压在床铺上。
呼着粗气:“小师弟,我的手疼了。”
郁景桐特别想现在咔嚓了这个傻逼,但外面还有不少人守着,为了这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不值当。
郁景桐面色换了几轮,松开了手,莫渊揉着发红的手腕挨着郁景桐坐下,郁景桐退,他就进,最后郁景桐冒火地直接站起来。
莫渊幽深的眼眸直视她,将她关进这个铁笼子里。
莫渊这个狗比小时候被墨水浸透了,心肠都是黑的,伪善至极。
“小师妹还是心疼我的。”
“呵,你还是怜香惜玉别人去吧,比如,莫子衿的母亲,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神后。”
莫渊低低地笑了:“小师妹是吃醋了吗?放心,以前都是逢场作戏,我从开没有立后,若你想要,我随时都能双手奉上,万千人的信仰与俯首称臣,你一句话都能得到。”郁景桐扯了扯嘴角,就这画大饼的技术,在现代绝对是光杆司令,找不到员工的那种。
“我呸,渣男本色,我吃屎都不会吃你的醋。”还逢场作戏,你的戏可真多,十九岁的时候就有人大着肚子上魔宫讨说法,简直是禽兽不如。
“何必呢,魔宫做得再多,还不是几句话就被瓦解,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呢。”莫渊一字一句,含着无限恶意的话语重重击进郁景桐的心脏。
“有些人才是老鼠,鼠目寸光,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去质疑我?笑话,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不然我就把你的爪子全给剁了喂狗。”郁景桐凶悍地看着他。
莫渊捂着胸口:“我可真是太怕了,小师妹,我期待你对我这么做。”莫渊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里是强烈的渴望。
“神帝,该用膳了。”向景予的话打断了他们的剑拔弩张。
饭菜很丰盛,全是照着她原本喜好来做的,郁景桐满足地喝了一口汤,白嫖的东西就是香。
他们落座的位置在一处高楼,俯瞰整个魔宫,只觉巍峨壮阔,白色的烟雾缭绕,很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碗里多了一筷子肉,郁景桐毫不犹豫地将它扒拉出去,顺带那块米饭也丢了:“猪蹄到处碰,脏死了。”
莫渊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注视她。
“我今天醒来的屋子是我们之前住的?”郁景桐塞着饭,眼睛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个眼神都没给莫渊。
“是啊。”莫渊的语气里有着无限的怀念。
“太久没见过了,它的原身早就被一把火烧得渣都不剩了。”
“我这不是保留了吗?”莫渊不甚在意,他知道郁景桐在惹他生气。
“所以啊,有些人把垃圾当块宝,别人不要的东西,死皮赖脸地捡起来,你说他是不是贱。”郁景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渊,莫渊的瞳孔微不可见的收缩了。
“只要觉得有意义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