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文澜身上。
“我们为什么不来个瓮中捉鳖呢?”
郁景桐赞扬地鼓了鼓掌:“继续。”
瓮中捉鳖好啊,专逮那群鳖孙儿。
“不若我们将魔宫之人都召回到族地,等到那些正派之人上门的时候,魔宫就是一处空壳,届时我们在暗处也能找到幕后黑手的踪迹。”
空城计,妙啊。
“空城计?”不出所料,熟读兵法的烛白给了一个书面的回答。
郁景桐心里点了个赞,瞅瞅,熟读孙子兵法的不一定是孙子,还可能是文澜或者是烛白这样的美男子。
就像骑白马的不一定是唐僧说不定就是王子呢。
“对,文澜这个方法不错,而且不仅是要退回族地,还要将清瑶和临枫谷以及临川的事都扣在我身上,做个诱饵,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郁景桐勾唇不紧不慢的接着补充道:“反正屎盆子扣多了,不怕那群屎壳郎不来。”
事情的后续已经安排好了,几个弟子还是有些郁郁寡欢,郁景桐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不是你们的错,就算没有你们的这几个事,总有别的事会落在我身上。”
他们都明白是这个道理,不过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难过,他们喜欢师尊,没有办法保护师尊,不断给师尊添麻烦。
“行啦,为师还活得好好的,一个二个跟奔丧一样,都回去睡觉,别来我面前碍眼。”
郁景桐知道现在说什么几个人都听不进去,不若就放他们回去自己想想。
几个人不太情愿走,不高兴是一回事,不高兴了那就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啊,得粘着,没想郁景桐一记掌风,直接将人一个不落给送出去了,门嘭一声在面前合上 。
郁景桐拍拍手,深藏功与名,看看,她多么设身处地为弟子着想,下个感动神修十大人物没有她,她就不去看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几个人互相看对方都是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冷哼一声,各自散去,心里都把对方除开师尊以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二日一早,郁景桐睁眼就看到床边有个大头,定睛一看,是秦牧舟的狗头。
郁景桐的眼睛有一瞬间瞳孔地震了,手里运起的魔气差点儿就飞出去了,死狗,算他运气好,郁景桐心里哼哼。
秦牧舟看着眼神凶凶的师尊,恨不得上手把师尊的毛给撸顺。
郁景桐坐了起来,秦牧舟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起来,看着她头顶。
好……好可爱,师尊的呆毛,好想摸摸。
手痒痒的秦牧舟贱嗖嗖地将心里的想法付诸于行动,手抬起来,缓缓伸到郁景桐的面前。
“啪。”一巴掌拍下来,手通红一片,秦牧舟握着狗爪,委屈吧唧地看着郁景桐伸懒腰。
那一节白莹莹的腰肢,白得晃眼,秦牧舟登时被勾住了,眼神不加掩饰,落在上面。
郁景桐睡觉不太老实,虽然动作幅度没有烛白那么大,翻身间,里衣的衣角就跑一边去了。
察觉到秦牧舟的视线,郁景桐赶忙往下拉了一下,瞌睡都醒了:“咳咳。”
秦牧舟的视线被拉回来,呆呆地看着郁景桐,这孩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为师的形象破灭,这孩子对为师的尊崇之意就要消散了。
啧,感情啊,都是这么的不牢靠,呸。
秦牧舟想起什么,抬头去看,对上郁景桐探究的眼神,赶忙远离床榻,一本正经,他真的就是个老实人。
冲着师尊扯了个老实人的笑容,甜甜道:“师尊。”
郁景桐不为所动,现在又想起她的好了,呸,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小草都有保护语,她不配。
心里自导自演完了一场大戏的郁景桐这才想起问题的关键:“你怎么进来的?”
老实人秦牧舟:开锁我是专业的。
“我早上路过的时候,看门没锁,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进来看看,正巧师尊就醒了 。”
郁景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细细打量秦牧舟,注意到那臭小子不停往她脑阔上瞅,看过无数整蛊视频的郁景桐顿时如临大敌。
眼神危险,假装不经意的伸手去摸头顶,秦牧舟果然紧张了,虽然脸上不显,但手指微微蜷缩,这都逃不过郁景桐的火眼金睛。
薅了一把头发,没有收获,郁景桐起身去了铜镜面前,没什么问题啊。
秦牧舟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呆毛被压下去了,小呆毛啊,你要奋起反抗啊,怎么这么软呢。
秦牧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那撮软哒哒的呆毛,泯然于一推青丝中。
“师尊,有人来说那采花大盗死了。”
“死了?”
“嗯。”
采花大盗,应该叫白玉骨,听说是溺水身亡的,说是那日天降大雨,白玉骨在桥上走着,然后突然就掉下河里去了,有目击者称看到河里有只手把人给拽下去的。
郁景桐平静地听完秦牧舟的叙述:“然后有人说是我魔宫所为?”
“嗯,说是为了文澜,还有清风书院的事,前天晚上被烧的几家人死了大半,没死的大多也是疯疯癫癫说胡话。”
郁景桐接过秦牧舟奉上来的水:“胡话就是是我做的,半夜三更去他家里杀的人,不出意料,昨晚这些人都死绝了。”
秦牧舟沉默印证了郁景桐猜的分毫不差。
“有人在做局。”
“师尊早就知道?”
“我知道啊。”郁景桐云淡风轻的模样落在秦牧舟眼里,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那你怎么还……”
“我那是为了引出幕后人,你们不要自作多情啊。”
郁景桐佯装镇定地喝看口茶,眼神飘忽,看了一眼秦牧舟,秦牧舟点头,笑得更灿烂了,郁景桐觉得自己的育儿方式出了问题,被打击的孩子怎么笑得更灿烂了。
就在郁景桐骑虎难下之际,有断断续续的窸窣声传来,郁景桐跟秦牧舟同时向声源看去,一根铁丝正在努力的撬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