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洁的倒霉,便是列嘉辉的快乐。
列嘉辉童心末泯,阴险地想:我喜欢把我的快乐建立在那臭丫头的痛苦上。
古人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是报应。
甚至,还有人找来了死蟑螂,扔了一地:“喂,过来打扫一下。”
倚势欺人。有恃无恐。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蛮不讲理的老板,就有恣意妄为的伙计。近墨者黑,近朱者红,近着老虎变大虫。
嘉辉服装公司的员工,自上到下,每个人都是吃人的大虫。
天下乌鸦一般黑。低层打工者,就得受气,一层压一层,工字永远没出头。何心洁忍气吞声,当训练自己的涵养,培养忍辱负重的承受力。她一言不发走了过去。不就是小小的蟑螂嘛,而且还是死的,靠,他们也太小看她了吧?
何心洁手脚麻利的,扫了。
路过一个妖小玲珑,幸灾乐祸,笑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身旁。何心洁的手,有意无意的,就抖动了一下,有两只死了的蟑螂掉了下来,落到女孩子脚边。女孩子看到了,吓得花容失色,像遇到鬼一样惊跳了起来:“妈呀。”
连忙夹了尾巴逃跑。
何心洁不禁例开嘴,笑了。
笑声清脆而响亮。
此女孩子,貌似比何心洁还年长好几岁,穿红戴绿,因为坐了办公室,所以娇贵无比。除了孙猴子,还有谁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肉体之躯,不见到得,谁比谁娇生惯养。
列嘉辉在他的办公室里,站在百叶窗底下,金星火眼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好戏刚上演,都不按剧本排练,就以出其不意的结局,草草收了场。呀,忽然的,列嘉辉心就不甘。就仿佛,踢球,临门欠一脚;下棋,走不了最后一着。多懊恼。
突然间的,列嘉辉就喃喃自言:“蟑螂有什么可怕的?我最怕的就是老鼠了,特别是死老鼠,很恶心。”
走进门来的颜小可眼睛一亮。心领神会。
看,皇上都在开金口,小臣子哪有不照办的理由?
颜小可和何心洁,并没有杀父之仇。但,有夺“夫”之恨。一切的一切,都为了风月情浓。誓不两立。
是的,何心洁不过是一个没文化没知识的小小清洁工,她凭什么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竟欲与来自香港,毕业到香港大学,现为赫赫有名的嘉辉服装公司生产部主管的童保罗,出双入对,风花雪月。未免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颜小可豁出去了。
谁管后果呢?颜小可觉得,此时此刻,她成了一枚针,她的心眼,要比那针眼还要小。但,又怎么样呢?情天是女娲补的,恨海是精卫填的。颜小可从没试过,如此痴迷地爱着一个人。她怎可,得不到童保罗?童保罗又怎可,给了别人抢了去?
这个“别人”,千刀万剐,该下十八层地狱。
女人妒嫉起来,翻江倒海,无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