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川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在飞机上，陆川又在思索着昨晚的梦。
陆川的视角变得很奇怪。
它不敢随意走动，因为他低下头发现，周围的东西奇小无比。
高楼建筑不过到他的脚踝，他只好蹲下来研究。
城市里，许多“陆川”走来走去，过着很稀松平常的生活。
他们各自坐着手里的事，来来往往，没有什么交集。
这倒是让陆川感到稀罕，忍不住多看了会。
结果。
所有的在城市里的“陆川”发现了有人在看着他们。
全部把视线投在了陆川身上。
有人惊恐，有人新奇，有人兴奋，有人吓哭了......
千种表情出现在了不同的“陆川”脸上。
陆川连忙站起来往后退。
可脚刚一落地，身后的一座火山喷发了。
陆川也看到了城市出现了轻微地晃动。
这可让陆川感到寸步难行起来，索性他就整个腾空起来，飘在了空中。
但他感觉渐渐地，自己在越发往上飘。
飘着飘着，就远离了那些城市。
陆川觉得那个梦在有意内涵他。
但也不过就是南柯一梦，不足为惧。
陆川赶到了瓦姐的别墅。
玉桂给陆川开了门，瓦姐已经坐在沙发上在恭候了。
陆川把钱袋放到了茶几上。
瓦姐扫了一眼，就对着陆川道。
“泰拳如何？”
“还好。”
“若让你在泰国发展武术，你有几分把握。”
“不清楚，但我对那的文化没什么兴趣。”
“也是，估计你还得补一补佛教的知识才能在那混下去。”
瓦姐想了想，说道。
“那你就继续去做这方面的事吧。”
“什么？”
“我刚投资了一个小直播平台，你就暂时负责维持日常直播，粉丝到一千万后我在让你做其他的。”
“一千万？”
“我会给你先买两百万，剩下的八百万，看你自己。”
瓦姐转了转手上五克拉的钻戒，露了出自我满意的表情。
“我要在哪直播？”
“之后具体的事宜我让玉桂告诉你。”
陆川汗颜，这不就是没想好的意思。
“你先把新的合同签了。”
瓦姐话音刚落，玉桂就拿着一份合同放到了陆川面前。
陆川拿起合同打开。
只有一页。
总的来说就是一份“卖身契”。
“随叫随到，瓦姐，你这招的怕不是保姆。”
“陆川，虽然你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但你又相对有点让我看得起的能力，你以为越走越顺的路是怎么来的？”
“你什么意思？”
“你手里有着与我匹敌的力量，所以我才会给你三分薄面。”
陆川感到脊背有些发凉。
他试着用半入定的状态观察瓦姐，却发现自己周身的气穴全部都被堵上了。
“不要妄图在我面前耍那些小花招。”
瓦姐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针状。
“你......到底是不是人。”
瓦姐一听这话，笑得无比开怀。
“哈哈哈哈，陆川，你又是站在什么角度跟我说出这种话的？”
陆川看着偏执如狂的瓦姐，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份合同，我不签。”
“哦？”
“除非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陆川的神情变得十分凌厉。
瓦姐顿时收敛了笑容。
她拿起桌上的芙蓉王，抽了支夹在手里。
玉桂见状，连忙拿起桌上的纪梵希打火机给瓦姐点燃了烟头。
“陆川，你和我并没有本质的不同，这种能力，或许你以后也会有。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瓦姐吸了口香烟。
“你什么意思？”
“这只是种基于肉眼之上辨认是非的能力，可以最直观地看出你当下的全部状态。”
瓦姐望着漂浮于空中的烟雾，淡淡道。
“你刚刚想拿你那学艺不精三脚猫的本领窥探我的状态，我不过是抢先你一步，让你无法进入你的状态之下而已。”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状态不能让我看？”
瓦姐仿佛听到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你还是先原地踏步吧，等你有了能踏出第一步的基本功，再来问我这些，自以为是的问题。”
“瓦姐。到时间了。”
玉桂在一旁提醒道。
瓦姐看了眼墙上的复古雕花时钟，站起了身，也不再管陆川，径自上了楼。
玉桂在一旁提醒陆川。
“你先在这等着，一会我下来找你。”
陆川点了点头。
玉桂也匆匆上了楼。
不一会后，玉桂下来了。
“陆川，跟我来。”
陆川跟着玉桂来到展厅。
这里现在让陆川极其不适。
“为什么来这？”
“这里，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瓦姐的秘密。”
“嗯？”
玉桂拿出一面很小的镜子。
按下开关后，镜子像手电筒一样发出了黄色的光照。
玉桂将这束光对着一处收藏品照了过去。
在那束光中，出现了类似于投影的景象。
陆川仔细一看，那好像是一段录像。
瓦姐站在圆形展厅的中央。
展厅的墙壁旋转着，直到一个入口从墙上出现，瓦姐走向了那个入口。
玉桂又将光束对着另一个藏品。
影像变成瓦姐从隐藏门口出来，但瓦姐此时的模样实在令陆川大受震撼。
“这什么情况？！”
瓦姐的下半身变成蛇状。
像极了网上那种人身蛇尾的各种传说画像。
瓦姐又“走”到了正中央，也不知道她说了句什么。
大厅中央的欧式大吊灯就打开了。
五颜六色的光像酒吧里的炫彩霓虹灯，但它不是散射状的。
这道像彩虹一样的圆柱形光束直直照到了瓦姐的身上。
在光束之中，瓦姐的形态看不太清楚。
等光束消失后，瓦姐就恢复如常。
玉桂关掉了镜子上的光。
“怎么样？”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嗯哼，有什么看不懂的？”
“我差点就要相信世上有女娲的存在了，如果这人不是瓦姐的话。”
“你倒是学会吐槽了，不过你说得也挺对。”
“难道，瓦姐是蛇人？”
玉桂摇了摇头。
“你再照照其他的藏品，说不定还有线索。”
“陆川，目前你知道这些，确实似乎没什么用。”
“那你潜伏在瓦姐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也是调查她。”
“那你的调查结果怎样？”
“也就那样，她虽然天天摆架子，但是除此之外，对外的情况而言，她就是一个标准的富婆形象而已。”
“一个长着蛇尾，有着蛇目的富婆，可怕。”
“还好吧，难道你怕美杜莎吗？”
玉桂打趣道。
“她是美杜莎，那我不得是砍掉她脑袋的那位勇士？”
“珀尔修斯吗，那我呢？”
玉桂甜甜地笑了笑。
“你......哎不提这个，我对希腊神话的理解也不是很多。”
陆川挠了挠头。
“嗯，那份合同我看过，确实有压榨的意思，但是陆川，你就算不绝对遵守，或许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玉桂眨了眨灵动的双眼，像只小鹿。
“可我......”
“你不是要砍美杜莎，可你现在的能力，或许只能被美杜莎变成石头呢。”
陆川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瓦姐身上藏着这么让人震撼的秘密，确实让陆川无所适从。
不过确实如玉桂所说的，瓦姐似乎也没有要让自己立马变成“石头”。
如果就此公然忤逆了瓦姐，也不知道依照瓦姐的性子，日后又会怎么拨弄。
目前的状况只能是陆川先顺其行事。
陆川回到客厅，把合同签好。
“你要回家吗？”
玉桂问道。
陆川想了想，说道。
“我想先去百道馆看看再回去。”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学生呢。”
“要一起去吗？”
玉桂摇了摇头。
“瓦姐盯着我可比盯着你紧多了。”
“好吧。”
陆川和陈道生坐在休息室里喝茶。
对于陆川的到来，陈道生也微微感到讶异。
“你回来是想继续钻研武道了？”
陆川有些惭愧地笑了笑。
“我改研究万道了。”
“嗯，挺好的。不过，你独自研究，会辛苦一些。”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嘛。”
“你确实有所长进，这么快到蓝紫阶了。”
“嗯？我到紫阶了？”
“差一点，不过应该很快了。现在感觉如何？”
“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我现在......确实遇到了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
“譬如呢？”
“馆主，无相它真的是与我相对的敌人吗？”
陈道生听了陆川的话，推了把眼镜。
“若被无相操控，你的气就会不受控制，失去主动性。”
“无相，按照理论意义，是什么呢？”
“这样理解或许好一些，遇到一些无法做出抉择的时候，脑袋里会有一只天使和一只恶魔。他们让你做出的选择会与另一方相反对吧。”
“嗯。”
“若把无名比作是天使，那无相——”
陈道生饶有意味地没有继续道。
“是恶魔吗......”
“简单的理解是这样，但越简单的至理中，所蕴含的就越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以为你很难看到它的全部。就像你之于蚂蚁，蚂蚁看不到你的全貌，但你很清楚的知道蚂蚁长什么样子。”
“我确实到现在也不太清楚无相的模样，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堆黑紫色的气。”
“那你觉得，无相在我眼中是什么模样？”
“大概，有其他形状？可能是一些动物的状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