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如果能看到自己的神情，一定是一副下巴要掉下来地模样。
“你，算是瓦姐的养子吧？”
“算是吧，一半一半。”
陆川只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算了，这事我也不八卦了。”
“哈，怎么，感觉信息量太大接受不了？”
陆川把枕头盖在脸上装死。
“陆川，你还嫩着呢。”
“你比我小......”
“可你对世界的了解确实很浅薄。不过，你能从瓦姐那出来，多少还能看出点本事。”
陆川继续沉默着。
“你知道，一般人是不可能活着，或者完好无损的从瓦姐那出来的。”
“嗯。”
“看来我们还算投缘。之前得知你被瓦姐绑去后我就想着你被瓦姐整死的一千种下场。”
陆川拿开枕头，看着沾沾自喜的徐弦月。
“你这性子，能活到现在还确实是个奇迹。”
“陆川，你魁首的身份，让给我吧。”
徐弦月冷不丁的转移话题让陆川一时没接上。
“不是，你说什么？”
“你把你魁首的身份让给我。”
陆川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到底徐弦月疯了还是病了的思绪中。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是被瓦姐盯上的猎物，这里，肯定不适合你了。而如果我在这有一定的地位，我倒还可以帮你护着这小馆子。”
徐弦月胸有成竹道。
陆川听到徐弦月这么一说，也不禁冷起脸来。
“你什么意思。”
徐弦月双手交叠放在翘起的膝盖上，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着。
“瓦姐不会轻易放人，他把你放出来，也只是在继续观察你而已。”
陆川扶着微微疼痛的额头。
“瓦姐她到底什么来头？”
“这个世界的经济命脉掌握在了十二个家族体系里，瓦姐，就是这其中之一。她的财力，大概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陆川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你这就说得有点不切实际了。”
“如果你不信，就等着好了。”
徐弦月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陆川没有理会他。
学期过半。
陆川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经过陆川不断地收集零散的无相，在墨境中他能点成的物性也逐渐增多。
虽然大都只在植物的层面。
“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搞出动物......”
陆川看着一小块基本成型的自然环境，很是无奈。
“按照你的速度来看，估计还得几个月吧。”
如常化了形飘在空中说道。
“我还是搞不明白你这里的规则。”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在现实中的绘画，你现在的绘画水平怎样？”
“呃，我没有艺术天赋。”
“那就是了。从你目前绘世的格局看来，你顶多只在幼儿阶层。”
陆川被如常的话打击到了。
“你给我等着，我指定给你画出个千里江山出来！”
陆川解除入定退出了墨境。
周末。
于淳说要请大家去动物园。
至于原因，就是他爸荣升为动物园的园长。
结果百道馆上下去了一大半的人。
陆川也跟着去了。
在动物园内，余菲菲疯狂地扒拉着陆川。
这让陆川感到有些烦躁。
玉桂看到了这一幕，想帮着陆川。
可没想到，余菲菲却鄙夷地看着玉桂。
“你在这装什么啊，陆川又不是你男朋友。”
“菲菲......”
“嗯？什么情况。”
同行的队伍停下脚步看着余菲菲和玉桂。
“余菲菲，你也不用在这纠缠。”
陆川甩开余菲菲抱着自己的手，独自往前走了。
余菲菲气得原地跺脚，眼眶也微微红了。
吃瓜的人有的安慰着余菲菲，有的安慰着玉桂，还有的跟上了陆川。
“陆川，你这咋弄的？”
“撇下两美女自己走，你可真够柳下惠的。”
“不过余菲菲确实好绿茶......”
陆川也没理会跟着自己的几人。
他之前已经在群里做了解释，对于这种八卦，他也不想再提。
而余菲菲和玉桂也站了个对立。
在动物园里，大家各自心怀芥蒂。
陆川看着那些动物，琢磨着要怎么把这些弄到墨境里。
玉桂也只默默地跟在陆川身后。
余菲菲走在队伍的末尾，和一些人说说闹闹起来。
在水族馆里，大家决定各走各的，最后在门口集合。
陆川和石见跟郑子墨同行。
“陆川，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二选一就行了呗。”
郑子墨说的是刚刚不和谐的小插曲。
“你这肠子还能往脑袋里塞，那不被选的就不要面子了呗？”
石见嗤之以鼻地说道。
“哎，我问的陆川，有你啥事，人美女也没为你打起来。”
“你们俩可消停会吧。我都觉得头大，女人都很难缠。”
陆川有些厌烦两人拿这种事来打趣。
郑子墨和石见看陆川的表现，立马又转移了话题。
“她俩再难缠能有那矮姐难缠？”
郑子墨嗤笑。
“子墨师兄，我还真没看出你是这么八卦的人，还是你最难缠。”
陆川这一句立马给石见逗乐了。
“哈哈，郑子墨，听到没，你比女人还难缠。”
郑子墨黑了脸，摇了摇头，叹道。
“桃花再烂也是花，莫待无花空折枝咯。”
石见看着玻璃上趴着的章鱼。
“陆川你看，郑子墨趴那干嘛呢？”
“噗，石见师兄，你看你也搁那游呢。”
陆川指着一只在游动的乌贼说道。
“那陆川你搁哪呢？”
郑子墨问道。
“我，当然是——”
“陆川在锅里爆炒呢。”
石见打断了陆川，边说边笑。
“为什么？”
陆川疑惑道。
郑子墨反应过来，也笑得合不拢嘴。
“爆炒鱿鱼，不愧是你啊，可真‘见’。”
陆川挠了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说笑着，迎面就碰上了陈道生。
他正拿着手机对着珊瑚鱼拍照。
“馆主，真巧。”
陈道生转过头，看到三人走了过来。
“嗯，你们三个聚在一块，还真难得。”
“可不是，陆川这个学季可谓一波三折了。”
郑子墨道。
“确实。”
陆川也不否认。
“可陆川依然有实力，而且经过这些波折，陆川成长了不少，你们呢？”
郑子墨尴尬地撇开脸。
石见也像个没事人一样摆了摆头。
“石见，你要是没在我这学到东西，我也很难和胡先师交代呢。”
“不劳您费心，你们这的修行还算可以，难就难在不太和谐。”
陈道生推了把眼镜。
“譬如呢？”
“人多眼杂，而且这里边人的关系还只是做个表面。”
“你眼光可真独到，依你所见，你觉得怎么做好一点呢？”
石见笑了笑。
“问陆川咯。”
陆川也对此只是摇了摇头，两手一摊。
“是因为没有劲敌咯，咱们小武馆也不会和谁树敌。”
郑子墨随口说道。
四人顿时没有再说话。
在观看完水族馆的人鱼表演后，大家就开始返程。
经过一个老人时，陆川看到对方正拿着沾水的大毛笔，在地上画着。
于是他驻足，加入了围观的人里。
这个老人很流畅地画着，几笔就勾勒出了奔腾的马，或者游走的虾。
围观的人不时发出感叹。
“厉害啊。”
“高手在民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这水毛笔不写字，只画画的。”
“水干了就可惜了啊，这么好的画。”
老人心无旁骛地画着，陆川也仔细地感受着对方的画技。
明明也有提按顿挫的技法，却勾勒出了一只雀鸟的外形。
虽然不是写字，却胜似在写字。
不过陆川也是外行，对这就只能简单地感受一番。
然而，让陆川意想不到的是。
他用半入定地状态看这位老人时，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对方身上的黑紫色气集中在了他的双手上。
看着就像另一双手抓着他的手，漩涡中涌出了源源不断的气，那双黑手逐渐“长”出了手臂叠上了对方的肩头。
陆川赶忙退出状态。
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位普通的老人只不过在很简单地作画。
地板上的水画作也是出现了又消失，消失了又出现。
水干了，画就消失了，新的画又随着老人拿着沾着水的毛笔继续诞生。
“陆川，陆川？”
回去的路上，陆川愣出了神，直到身边的徐弦月摇了摇他。
“啊？”
“准备到站了。”
“知道了。”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就刚刚看到的一位老人在地上画画，画的很好。”
“怎么，想学国画了？”
陆川笑了笑，摇摇头。
“学不来。”
下车后，大家去吃了个集体饭。
饭桌上，余菲菲又在对陆川示好，很关心地给陆川夹菜。
陆川看在眼里，也只能客气地答谢。
“陆川，我们交往试试吧！”
余菲菲猝不及防的告白，让所有的碗筷声都随之戛然而止。
陆川的筷子也停在了空中。
空气宛如在此凝固了。
陆川放下了筷子。
“菲菲，我现在没有这心思。但谢谢你的喜欢。”
“陆川......”
陆川没有继续回话，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地继续吃了起来。
余菲菲难堪地起身离开了。
“陆川，你这样真的好吗？”
郑子墨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菲菲她就这样的脾性。”
许心蕊说道。
“嗯，心蕊就麻烦你回去好好安慰她吧。”
陆川对许心蕊道。
“好。”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事竟然被发到了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