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渐渐平息了,屋外下起了下雨。
雨水打湿了刚熄的焦炭,却浇不灭陈跃心中的怒火。
在烈火中幸存的两人,此刻宛如煤球,在烟熏火燎的环境里,他们靠着佛陀的庇佑度过一劫。
“小子,你说为什么这个凶手要杀朝武的人。求财吗?”
“叔,你脑子是不好使了吗,这一切的阴谋,应该都与刘七有关。”
张云杰沉默了,面带质疑的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陈跃,你爹活了半辈子,可从来没有你这般精明过,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娘是不是背叛你爹了。”
“滚犊子,这次的幕后黑手应该还没露面,赵刚的死应该是个意外。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小衙门出来的捕快能够在朝武之前把宝物找到。”
“按你的意思,这朝武跟这个幕后黑手还有联系呗,既然如此了解朝武行踪,那必定是朝廷中人。”
“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烧了我家,我以后住哪,你又怎么办。该死的凶手,可别被我逮到。”
“得,被逮到也是送上门,你以为你我二人真的是人家对手。”
“张叔,明日去镇上,找赵秀才,我们俩寄居在他家。顺便教我剑法,我要保护自己,哪怕被卷入,我也得自保,我没爹没娘没关系,我只有依靠我自己。”
“孩子你大了,懂事,顺便帮我求求情,别让那刘秀才把我拒之门外了,我今天还跟他结梁子了。不过他爱才心切,看在你的份上,应该能原谅我。”
一夜无话。
镇中医馆,刘七喊来看病的郎中为自己属下治疗。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箭矢已经深入血肉,行凶之人身手不凡呀。阿香,让你师哥师姐们去拿治疗箭伤的草药。你顺便去煎一些补血的药品。”
就这样刘七与剩下的十余名武士熬过了惊魂一夜。
“刘大人,我们好像被人算计了。”
“我们是秉公办事,难不成有人想谋害朝廷官员。”
老郎中低声道“不知刘大人可曾听说过,这昌乐乡有个巫女,听你们说的妖风骤起,十有八九是她所为,至于闲散武侠的来历,老夫尚是不明,不过,还去诸位大人明日再派人去官道上探探有没有埋伏。”
“何况诸位伤势暂无大碍,应当尽早回县里,命县令委派衙门彻查此事。”
刘七愤然道“怕是这丰吉县县令是逆贼,故意坑害我等,上报朝堂,说此地有宝,哼。”
“这这,刘大人如今被围在昌乐乡,怕是难逃死劫了。还请我等为刘大人开出血路,为刘大人杀出重围,在下万死不辞。”
“老吴,莫要说这种丧气话了,我刘某人咋可能将众将士留下,我们都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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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林香姑娘,拜托能不能给我找来一些治疗灼伤的药。”
“可我不会抓药啊,要不然我去找我爹,叫他帮你。不行昨夜我爹一宿没睡,那几个黑脸驴拉着我爹叙了一夜。”
陈跃心想,看来昨夜刘七也被人算计了。
只见陈跃一个箭步飞入庭院大声叫道“刘大人,我昨夜也被人偷袭了,我已经知道凶手的老巢了,应该就在这乡里的某座大山里。”
刘七探出头去,看见了那个聪明的小孩。
“此话怎讲。”
“昨夜回家,应该是被那贼人发现,我们才刚进家门便遭人放火,箭矢飞入屋内,我与家人躲在了佛陀像下,才躲过此劫。”
说罢,刘七邀陈跃入屋详叙,只留下与赵久安骂街的张云杰。
下午,天空阴沉,呜咽的雷声,哭诉着人间的不公。
刘七等人再度出发,商定了路线,他们决定直捣黄龙,灭了这山中匪徒。
乡下,群山耸立,春天还没来,这里没有生机盎然的翠绿,却依然有着常绿的青苔,和直挺的老树。
路上,陈跃问道“刘大人可知这荒山野岭之地,为何会有人如此憎恶朝廷。”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就行了。”
若不是你们贪赃枉法,扰的民不聊生 谁想屠戮人间。陈跃心中想着。很快一众人来到了深山老林处。
“此地名叫虎头山,山上有老虎的,我们小百姓平常可不敢来这边,前面的路你们就自己找吧我可走了。”陈跃知道这里很凶险不愿和刘七等人一起,想是这些唯利是图之人可保不准会不会在虎口救我。
在回家的路上,陈跃心问自己“如果不能有强的本领,如何才能在这个凶险的世道生存,保不齐哪个强者看我不顺眼就给我捏没了。人命如蝼蚁啊。”
回到赵秀才家,赵久安笑脸相迎,生怕有一点照顾不周就放跑了这个天才。
张云杰不吭不响的拿出一把宝剑,板着脸严肃说到“此剑陪我行走江湖十余载,落寞时我当尽全部家当,独留下他,如今我将他赐予你,还望你好生习武,不辜负我一片苦心栽培。”
“即日起,我便教你剑法。”
刘七等人来到密林深处,直觉这里奇怪,山外树林凋敝,百草不生,单单这里树林茂密如夏。
“各位注意了,此地有古怪。”
就当众人屏住呼吸,握紧武器时,突然空中传来了爽朗的叫声,不过当时众人听后只感到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哪路神仙可敢出来比试一下。”
那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便历声道“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自投罗网了。”
说完,密林中冲出一群带着面具的人,他们拿着迷烟向武士们投去。“尔等何人,报上名来,怎敢陷害朝廷命官。”
“杀的就是你们。”
接着,面具人们带着长枪长戟冲入武士中,接着拖着武士们的身体走向黑暗的远方。
傍晚,陈跃去医馆拿药看见了手里提着猩红人头的刘七等人。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今日入山缉拿匪盗,这几个奸人已经伏法了,昌乐乡从此太平了。”
众人听罢皆大欢喜,高呼万岁。
陈跃也会心一笑觉得大仇得报,虽然朝廷千疮百孔,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顶用的。
来到医馆,拿了草药,便和那个和蔼的老郎中聊了起来。老郎中告诉了陈跃巫女的故事。
原来这个巫女也是个悲情之人,以前住在镇上里取过一任丈夫本来和和美美的,还到县城里做了生意,本以为他们家能够很好的发展下去,可是后来,被上一任县令看上,杀了她的丈夫,她也没逃出那县令的魔爪,忍辱负重多年,潜逃去京城,但被那朝中也有县令人脉,于是县令一气之下将她卖到了青楼。她为了逃生只能去青风观里当道士了。再后来,县令死后回到昌乐乡,据说隐没在这深山中了。
陈跃终于明白了那个道士的良苦用心,等等,不对呀,刚才刘七带着的人头好像没有女的,难道是被那巫女跑掉了,不应该呀,难道……陈跃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不然又会有一身冷汗。
刘七走在回去的路上,脱下来脸上的皮囊,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诸位,随我杀入京城,灭了那朝武首领,我们隐忍多年只为今朝。”一声富有磁性的女声传入同行人的耳朵,接着众人高呼“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