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当回师傅》

王霖霖这回像是真生气了，已经一个多礼拜，却任由秦良玉怎么哄都哄不好，弄得秦良玉每日每夜都焦头烂额的，一想到自己就那么几个玩的好的小姑娘，若是被自己气走了那么一个最喜欢的，多少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可是王霖霖是什么人？那可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王家嫡女，这大小姐脾气可算是犟的很，没那么轻易就能放过秦良玉。

实在没办法了，秦良玉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集市千挑万选之后，终于是找到了与王霖霖之前想要的兔子看起来极为相似的小兔子。那兔崽子可比之前的那种野外跑的白兔子金贵多了。通体雪白，毛质柔软，脾气也非常温驯，手摸上去还会吐出粉红的小舌头，以示友好。

果然，这一次王霖霖虽说面上还是带些故意装出来的生气，可算是好歹让秦良玉入了府中。

“还喜欢吗？”秦良玉问话时脸上却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就仿佛这些天来日日“求得”原谅的不是她一般。王霖霖把兔子揣在怀里，噘着嘴看向秦良玉的方向，好一会才开口。

“哼，暂且原谅你！不过算作赔礼，这兔子之外！你还需教我骑马射箭！”此话一出，秦良玉便在心中哀嚎不止，这个要求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对于王霖霖这幅娇弱的身子而言。

别说是骑马射箭了，这马驹但凡颠地快些，王霖霖那惊呼声便能把马驹给吓一跳，更别说那如若凝脂的肌肤，这一天教习下来，摸破点皮都算是小事儿了。更别说这射箭，王霖霖这细胳膊细腿的连把弓拉满怕是都是件难事儿。

看出了秦良玉的犹豫，这下子王霖霖是不开心了，家中的兄长平日里忙着准备科举，自己也不好去打搅，可是即使是平日里头空了，父亲也不常让她习武。所以向来对于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秦良玉满眼艳羡。

“好，我应了你了，不过你也不用硬撑，若是哪里磕了碰了，必须与我说。”虽说王家和秦家算是世交，可若是秦良玉真的在教习过程中让王霖霖出什么问题了，这也不是件好解决的小事情。

也不知是王霖霖对秦良玉教学的一时间热情，还是已经期待许久了，第二日天才不过蒙蒙亮，秦良玉还没有耍完一套剑法，就听明玉前来通报。

“小姐，王小姐来了。”明玉对于王霖霖这个大小姐多少也是有些看不惯的。在明玉心里，同样是小姐，为何每每都是自家小姐让这王霖霖，总感觉自家小姐受欺负了似的。

“好，你先弄点早膳摆上，我去收拾一下。”满身汗味的秦良玉若要见客的话，总归是有些不得体的。

“嘿嘿，我来的可算是早了吧！有没有一个练武之人的样子！”看王霖霖兴冲冲的模样，秦良玉自然是不忍心戳穿她的信心，毕竟这一天是一天，可她却是在自家爹爹的严格教导之下，十年如一日的做到了。

“嗯，你若只是想学学骑马射箭，倒是无需这么早起。这弓你拿好，每日来我这里，拉弓一万下，若是成了今日便算学成了。”“好！”王霖霖也算是骄傲的，虽说这一万下，秦良玉刚说出口时，她还想讨价还价一下。

可是看着秦良玉云淡风轻的眼神，再是联想起自家哥哥和爹爹一副受不了苦，劝她早日放弃的语气，王霖霖着实心中憋不住这口气。

“你且先练着。”或是怕王霖霖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自己坚持不下来，秦良玉在一旁也不练其他的了，一支一支箭地射靶，但凡是目光所炬的目标，就没有能够“侥幸”逃脱的。

“贞素，你...王家那小姑娘也在啊。”秦葵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却在看见站在秦良玉身边的王霖霖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长辈慈祥的微笑。

“霖霖近日对箭术感兴趣？那你便好好地和你良玉姐姐讨教讨教吧。”似乎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秦葵见有王霖霖这个外人在，也就没有再多说。

王霖霖自然是不会把这样一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和秦葵打过招呼之后，便重新开始练习起来，可秦良玉却不然。毕竟是自己的阿爹，哪里会不熟悉，明明秦葵刚刚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焦急，怎会是什么小事情？

“明玉，你暂且先陪着霖霖练习，我去去便回。”秦良玉去得匆忙，而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无所谓，一个是一心想着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

随着秦葵的步子来到书房，秦良玉敲了敲门问候着：“阿爹，刚刚有什么事情找贞素吗？”似乎是里头的人有些惊讶于秦良玉的出现，脚步声由远至近后，伴随着“吱嘎”一声，秦葵有些疲惫的面孔便出现在了秦良玉面前，深深的眼窝和有些过分瘦削的脸颊都写着“焦急”。

“你还记得你师父么？”秦良玉小时候的那个师傅，虽说常常有信件联络，可是毕竟边关事务繁杂，这几年之间也算是是多事之秋，所以这些年，除了有事会来顺道在秦宅里面留几日算是教导秦良玉，但是近几年和秦良玉的联系，秦葵也不甚清楚。

“自然记得，师傅前几日还给我飞鸽传书，说近些时日还算平安，师傅怎么了？”鲜少听到秦葵提起自己的师傅，可是这么突然，还是在如此憔悴的模样之下，秦良玉的语气里也带这些焦急。

“哎，贞素，你师父近些时日回来了。”秦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迫使秦良玉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种让她很不好的预感就涌入她的脑海。

“是不是师傅出什么事情了？”秦良玉焦急地半步上前，想要去拉扯父亲的衣角，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受了重伤，现在状况不容乐观。你...想去看看她吗？”秦葵这样的说法像极了让秦良玉见自己师傅最后一面的说辞，不过看到秦良玉那焦急的神情，不由得让秦葵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