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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起点

月天将白,隐约还能看见少许星辰。趁着孩子们还在睡梦中,夫妻二人便早早起床。笑晴忙着为丈夫准备进山的干粮。大鹏也在进行最后的准备。“自个小心,早去早回。”笑晴将做好的干粮打包好递给丈夫。尽管丈夫是“寻溪期”的武者,一般野兽是无法伤害到大鹏,但依旧会担忧的叮嘱一番。

“嘿嘿,放心吧,一些小野兽还伤不了我。”说完转身挥了挥手便朝后山走去。

李家屯背靠大山,进入山中便能看到山谷,山谷外围是野兽活动的地方但山谷深处却是妖兽地盘。通常猎人们只会在山谷外围转转打打野猪,野兔什么的。只要不进入山谷深处,是不会碰见厉害的妖兽。不过,偶尔也会有妖兽跑到山谷外围来游走一番,但一般都是最低级的妖兽还真伤害不了大鹏。

见丈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笑晴看着天色渐亮,时候也不早了,便又回到了厨房准备起了孩子们的早餐。

……

“晴伯母好。”一声声幼童的呼唤,在屋外响起。

笑晴一听便知道是村里的孩子来了。“你们来啦,先找地方坐,等我一下。”

村里有十几户人家,人口并不多而且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所以村里那家生孩子取名都是请她帮忙。

笑晴担心孩子们长大也是大字不识,便在自家门口办起了学堂,每天早上教孩子们学一些语言文字啥的,孩子不多,算上自家的两个,小辈们也不过六七个,所以教起来也轻松。有时大鹏在的话,也会教教孩子们习武和凝气,用作强身健体。村民自然都非常高兴,虽说笑晴是免费教学,但村民们都会热情的经常送一些食物或者用品过来,当做学费。

“艾小胖,李大腿!听说你们昨天去掏蜂窝,被扎得很惨,怎么我看就大腿脸上有包啊。小胖你没被扎吗?咋一个包都没有嘞。”大咧咧的泉心,一见到小伙伴就蹦蹦跳跳的凑了上去。

艾小胖,李大腿全名叫,艾初生,李季。俩人名字都是笑晴给取的。因为是老艾跟老李的孩子,跟泉心泉意同岁,几家人关系好,所以几人也是最好的玩伴。

“对呀,对呀。”泉意也是笑眯眯的紧随其后。

“哎,别提了。你没发现我屁股变大了吗?”小胖哭丧着脸摸了摸屁股,道:“昨天我一桶蜂窝就掉下来了。正准备跑,谁知道脚一滑就摔了,还把裤子弄掉了,我护住脸跑,护不住屁股啊。最后脸是没被扎屁股却满是包,睡也睡不好,坐也坐不下,只能这样站着。”

“你还好意思说,”大腿也气呼呼说着,脸上的包硬是将脸撑大了几分,看着格外好笑。“要不是反手回去救你,我会被扎吗?如果我在慢点,你今天都被扎成大胖了!”

“啊!哈哈哈,快脱来让我瞧瞧。”

“哈哈哈,哎哟,哎哟。不行啦!笑的得我肚子痛死了。”两人没心没肺的笑得是满地打滚。“还好昨天没跟你们一起,不然我们也要遭殃。”

“哼!”

一旁的小女生一跺脚,道:“谁叫你们昨天不听我劝,非要掏那蜂窝。辛亏我跑得快,要不我也被扎。”一道如银铃般的声音,调皮的从女孩口中发出。逞着清晨的微风,倒显得悦耳。

小胖笑呵呵,摸着后脑勺,脸皮微红。笑道:“嘿嘿,二妹,别生气,下次绝对听你的。”

“还有下次?”二妹一本正经的教训着自己哥哥,惹得周围小伙伴都哈哈大笑。

听见屋外一片欢声笑语,笑晴也忍俊不禁的走到了槐树下教起了书。

四月好风光,正是读书时。儿童们琅琅上口的学习声,透过春天特有露珠,一滴滴的惊醒沉睡中的花朵,带着清新的芬芳随小溪泯泯流淌。

……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笑晴见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便结束了今天的教书。

孩子们学习得都很认真,结束后个个都觉得意犹未尽,还在原地消化今日所学。笑晴见状也不禁莞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泉大、泉二去玩吗?”大腿一脸兴奋的在召集伙伴,又准备四处转悠。

“不了,我们还要练功。”两兄弟齐齐摇头,看来昨天父亲说的“守护”都铭记于心。

“嗯,那好吧。那我们走咯。”

“好,明天见。”

两兄弟向伙伴们挥了挥手后,泉大便直接回到了房间开始修炼。而泉二却选择留在门前的院子里习武。

“咦?”

“二妹你不和他们一起去吗?”泉二见还在槐树下坐着的艾二妹开口道。

“我才不和他们一起呢,一点都不好玩。嘿嘿,我要在这里看泉意哥哥练武。”少女双手托着脸颊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天真的笑声如清风般抚过泉意的双耳,让他不禁有些耳面泛红。

“行,你在旁边看,待会我也教你。”

“嗯嗯。”

天真无邪的对话倒给这明媚春光增添了几分活力。

“哼,哈”

童声童气的喊声从泉意的口中发出,阳光透过晶莹的汗水滴滴的划过他幼小而坚毅的小脸。即使已经挥汗如雨但他依旧在不断的挥拳舞步,双眼认真得让一旁的艾二妹都深陷其中怔怔入神。

树荫摇曳,槐花香渗透于空气中沁人心脾。树下望着泉意入神的艾二妹,眼神竟有丝丝入迷。

“呼!”

修炼到正午,泉意挥了挥汗水终于是停了下来。一旁的艾二妹立即拿出自己的手帕去帮泉意擦汗。说是手帕其实就是几块破补丁缝在一起的布,但在二妹手中意外的很干净还有淡淡的香味。泉意虽有些害羞但看二妹都没有介意,所以也就没有阻止。

俩人坐到树下,一阵清风吹过,俩人都感到无比凉爽。泉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二妹,不好意思哈。刚刚练得太入神了,说好教你的都给忘记了。”

“啊?没事的,我在一旁看都看入迷了。泉意哥哥练武的时候很好看啊。”

“真的?嘿嘿。”

“嗯嗯。”

两人在坐在树下畅聊,听到二妹的夸赞,泉意不由得挺起了胸脯,更加自信起来。

“对了,泉意哥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努力的练功啊?还有泉心大哥也是。”二妹一双水灵的大眼好奇转头望向泉意,回眸间仿佛有精灵在眼中跳跃,灵动无比。

泉意一怔,道:“我爹说,变强可以保护着珍惜的人。所以我和哥哥都在努力修炼,可惜我无法修炼,所以我只能努力习武了。”

“保护珍惜的人?”二妹有些不明白,眼神透露着迷茫。也是,一个农家少女,哪懂得这些大道理。

泉意见一旁认真思考的二妹,他鬼使神差的站起身子,大声说道:“我以后会保护初音妹妹的。”

“初音”是笑晴为二妹取的名,村子里女孩甚少,所以笑晴也是为这名思考了许久才得出。初音出生时,山谷正好发出动人仙音,笑晴便取意为,初音。希望她一直像初临人世时一样美好。”

“叮…叮…叮呜呜,呜呜呜~~”

山谷又传出阵阵仙音,温暖而祥和。微风拂春树,树上的槐花带着香味,随风飘落,散落四周,溪水在叮咚作响,配上山谷的音律,倒是锦上添花。

怔怔的看着对自己做保证的泉意哥哥,初音也撑开了思考的眉头,笑靥如花露出了嘴角边可爱的酒窝。

缓缓的站起身来,长眉大眼加上白皙红润的脸蛋对上泉意认真的眼神,一脸纯真的开口道:“那我以后就嫁给泉意哥哥!”

“叮…叮咚”

周围一切似乎在初音开口的瞬间,都变得更加美好。

“好,那我长大以后就娶初音妹妹。”泉意想都没想便回应了。年少的俩人哪里知道什么是情爱,也许彼此之间真有丝丝情愫,但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内心想什么便说出来,这是他们的权利。

“我们拉钩。”

“嗯”

没有山盟海誓,两只小手却像铁锁般牢牢紧扣,也许相比在外面的乱世中,如此更显得珍贵。

……

窗边,正在摆弄蚕桑的笑晴,见到这一幕。惊得是瞪着一双大眼,脸部有些抽搐苦笑道:“人小鬼大。”不过说归说,笑晴也没去阻止,毕竟青梅竹马在她心中还是非常美好的。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吃午饭了。”初音看了看当头的太阳。起身准备离去。

“别呀,就在我们家吃呀。”没等泉意说话,笑晴便在窗边笑盈盈的招呼着初音。

“不用了,谢谢伯母。”说完便将手中由几块布丁缝在一起的手帕,交在了泉意手中。“这个送给你,明天见。”笑着挥了挥手便朝村里走去。

看着手中的手帕,又望了望初音,珍惜的折好放在了衣服胸间,道:“嗯,明天见。”

“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啊。怎么就突然这么闷起来了。”笑晴在一旁自语的打趣道。

……

乡村四月少闲人,即使是以打猎为生的大鹏家,也会开垦少许荒地由夫妻二人打理,闲时笑晴还养了一些蚕桑用于家用。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倒映在小溪中银光潺潺,田间蛙声一片。吃过晚饭后的,笑晴便燃了一盏烛火,在灯晖下缝缝补补。

烛火在微风中,颤颤巍巍。笑晴抬头看了看才发现田间月光下,若隐若现有个人影。不多想,放下手上针线,便来到了槐树下。

“是爹回来了吗?”兄弟俩穿上衣服也跟了上去。越来越近,大鹏看见迎上来的一家人,道:“快去,准备些热水。”

笑晴被丈夫的话呛得一顿,才发现他背上还有个人。二话不说便朝家走去。

“爹,这人是谁呀。受伤了?”两兄弟走上来开口问到。

大鹏抖了抖背上的人,道:“回家再说。”

孩子房间的床榻上,一家忙里忙外总算是将伤员安排妥当。

“这是?”笑晴终于忍不住发问。

“他这是我在打猎时发现的,本以为已经死了,一看还有气,兴许还有救便带回了。”大鹏擦了擦汗,对着俩孩子:“这几天,他就和你们住一起咯。”

俩孩子接收到任务一般开口道:“放心吧,爹我们一定照顾这位大伯。”

“你呀,不知这人是善是恶便往家带这……”笑晴看着床上昏迷的病人,不免联想到自己家族的遭遇,怎么都有些抵触。

大鹏见笑晴神色便知她定是想到了曾经,沉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善是恶,但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了。”

“希望一切无事吧。”说完笑晴就将锅里热好的饭菜端到大鹏面前。一见饭菜,饿了半天的大鹏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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