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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意

春秋交替,一晃数年。笑晴坐在屋内窗边的,手中握着孩子们的破洞衣服,细心的缝补,春风微抚,几缕乌发凌乱在风中倒显得柔美。缝累了便抬头望望在老槐树下正在练功的大鹏父子三人。

大鹏全名叫“泉天鹏”曾是风雨城的护卫,寻溪期武者。原本在城里当差是份很不错的活,但碍于风雨城离家太远,一年都不能回来几次。担心自己的家人索性就放弃了职业,回来做一介农夫,靠自己的本事打打猎绰绰有余,既能陪家人,又能让家人放心。

“嚯,哈……”

练功的吆喝声不断从孩子们幼稚的口中发出,倒是多了几分童趣。

春雨如酒,柳如烟。细雨和阳光交织在空中,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翠柳,儿童在水中嬉戏,鱼虾在水中自由穿梭,百花盛开的季节各种花香随风飘散,田间的农人挥洒着汗水。此乃真是一副世外桃源景象。

窗前的笑晴不由怔神,看着已经七岁的两兄弟,出生的往事历历在目,想到了当时的苦痛,想到了丈夫想焦急,想到了泉心泉意。回眸间幸福的笑意扬上嘴角,望太阳渐落便放下了手中的衣物,朝着厨房走去。

“呼…”

叮,呜,呜呜呜~~~

春风滑过山谷,传出阵阵动听的音律,声音如箫如笛妙不可言,却不知是为何发出。曾有人前往山谷一探究竟,却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这里生活的人们也都习惯了,就当做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悠扬的乐音传来,忙碌的农人嬉戏的孩童们也都不免静下心来细细聆听。也因为这美妙的音律,本就是居无定所的大鹏,选择了在这按了家。

“习武修炼乃是这个普天之下的主题,天下之大,强者无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据说若能达到更高的层次,还能长生不老。”大鹏对着两孩子津津有味的说道。

只见大儿子听后眼中神采都快冒出火来了,浑身掩藏不住的激动。

“真…真的吗?”连话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见泉心如此激动的问自己,大鹏脸上都有些泛红。毕竟当差时听来的故事。

“额…应该是真的把。”大鹏目光打转他有点心虚不敢与儿子对视。

“我一定要成为强者。”坚定的话语从泉心的口中发出。双目流露出渴望,脸上写满了认真,却是给人一种无法质疑真切感。

“可是……”

泉意的声音响起,虽然眼中也有激动之色,但显然没有哥哥的强烈。一旁的大鹏见到这幕也不免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故事给任何一个孩子说,不说像大儿子那么反应强烈,但绝对不会像二儿子这么冷静,这倒是让他有些发愣。

“一个人长生不老,身边亲人都逝去,自己一个人漫长的活着,会是多么的孤单呀。”泉意思索着说出这段话。

一阵风吹过,吹得老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卷动槐花的香气在空气中飘动,衬着泉意清秀的脸庞。大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二,就连一向闹腾的大儿子此刻也皱起了眉头思索着寻找问题的答案。

他怎么都没料都自己孩子会冷静的说出这一番话。要知道追寻长生几乎是所有修炼者的梦想,可是却被二儿子的孤单两字,说得似是悲凉。

他不语,静立在树下,花絮凌乱在风中。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厨房忙碌着的妻子,脸色认真的蹲下身子抚摸在两个孩子的头发。“你们看看那是谁?”大鹏指着正在忙碌着的妻子。

“是娘…”两孩子一脸懵懂却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我是谁?”大鹏微笑着又道。

“是爹,”两孩子面面相觑,充满疑惑。

“那你们看看对方又是谁?”

“哥哥”

“弟弟”

两兄弟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

大鹏眼中满是感慨,一脸慈父的笑意,挽住两个孩子缓缓坐到了槐树下。“习武并不止为了追求无上的力量,又或者是长生不老……。它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守护。守护所珍惜的人,亲人、爱人和朋友。越是想要保护,就越是需要强大的实力,才能护住所珍视之人。”大鹏意味深长的说着,虽然是一堆大道理,但依旧期望孩子们能懂。

孩子们沉沉不语,似乎在努力消化着父亲所说的大道理。父子三人,靠着屋前的老槐树,微风轻抚,溪水叮咚流淌,阳光下画面倒是温馨。

“啊!我知道啦。”泉心的惊呼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我要用的我的双手去保护家人。”泉心坚毅认真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话音的坚定。

见老大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大鹏也喜上眉梢用力抚摸着他的头。只是看着老二,又不自觉的疼惜着将其抱紧。

听着哥哥的豪言壮语,泉意却一脸愁容。“哥哥都已经凝气五层了,我为什么连气都凝不了呢?那我该如何保护家人?”无法修炼的事实却是有些打击到了他。

大鹏见状,便将两孩子都抱进了怀中。“傻孩子,守护身边的人不单单是要实力。还要有‘心意’世上如果实力能决定一切,那要感情来做什么?等你们长大后会明白的。”

“弟弟”

泉心一手搭上泉意的肩膀,拉进彼此距离“就算你不能修炼,我也会保护你的。带着我们全家享受人间富贵。”

泉意一听,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嗯,只要老哥在什么都不怕。”望着自己的大哥,脸色也渐渐好转,双眼明亮有神。泉意很懂事,尽管伤心,但不希望影响到自己家人,所以假装没事人一样。

“诶,我有这么老吗”泉心带着笑意一脸嫌弃的推开弟弟。

“哈哈哈,大几分钟就是比我老几分钟”。泉意也一扫脸上阴霾笑呵呵的跟大哥打趣起来。

父子三人又回到了,嘻嘻哈哈的点上。

……

红霞渐起,屋里的厨房便传出了阵阵饭香。

“准备吃饭啦!”笑晴透过窗户喊着玩得起兴的父子三人。

“走吧,吃饭去。”大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三人便朝家里走去。

房屋不大只有三间房,孩子们住左边。大人住右边,中间便是门堂了。进门便能看见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工具,虽然室内简朴倒也干净明亮。想来除了遮风挡雨外还是一个温暖的小家,

……

“吧唧吧唧”

兄弟俩,吃饭不断发出声响,显然都已经饿了。“弟,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泉心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递到泉意的碗里。“哥,你也多吃一点。”随后也夹了一筷子到泉心的碗里。

“嘿嘿,我比你大,没事!”泉心瞧着弟弟眼中满是疼爱。

泉意吧唧吧唧了几口便转头对着泉心,眼神十分认真。“可是你只比我大几分钟呀。”

“噗!”正在大口吃饭的泉心一顿,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大几分钟也是大,爹说了我是你哥就要照顾你,快吃。”

“哦”泉意一脸懵懂,但眼神却神采奕奕。那娘也多吃点,爹说过要我们照顾好娘。

给娘亲夹了一筷子后又喃喃的吃起了饭。一旁的大鹏也是呵呵一笑,看样子两孩子都明白了先前的一番话。

瞧这对活宝,笑晴不自觉的扬起了浅浅的笑容。“你们这一大一小,都给我多吃一点,家里又不是没饭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在对这两兄弟额头上一人来了一下。房屋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仿佛连桌上的饭菜都是温馨的香味。

……

饭后,赤红的晚霞早已染遍天际就连溪水也映上了红霞。田中蛙声不断,倒是给这静谧的村庄田添了几分生气。忙碌的农人和嬉戏的孩童早已归去。泉心泉意俩兄弟也回到房间,开始修炼凝气,尽管弟弟无法凝气但依旧努力着。

夜晚的气息,悄然降临。天空闪烁着无数的星辰偶尔划过几颗流星,小溪倒映着一轮弯月莹莹生辉。

燃一盏烛火,在摇晃的火光中笑晴继续拿出了午间未缝补好的衣服。大鹏也在收拾着明天进山打猎的工具。

“夫君,过来。”放下手中的衣服,呼唤丈夫。

烛火摇曳,夫妻二人对坐与两旁。“泉意无法修炼你可有什么打算?”笑晴眼眸闪闪细细说着。

“哎!我也不知道呀。”长叹一声,老二无法修炼也是他心中的一颗刺。

“兄弟一同出生,竟差别如此大。”大鹏望着摇曳的烛火。“泉心修炼天赋异禀,就算是我在城中当差时见那些大户子弟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泉意呢。虽无法修炼,但心智超乎常人,而且气质出尘。难道这就是修炼常说的,损有余而补不足?”

“也许……修炼并不适合他吧。”

看着自己的丈夫,缓缓道“做个普通人也好,平平凡凡未必不是福。”笑琴眼中藏着丝丝痛苦,似在追忆。

“夫君可曾记得,我的家族便是因为得罪了仙人,方才遭劫。虽为凡世中的大家族,但在仙人面前好似蝼蚁般,弹指间便灰飞烟灭。若非夫君你将我救出,恐怕我也难逃一死。”说着说着,泪水便潮湿了眼眶。

内心一痛大鹏好似心被针扎了一下,动手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把。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嗯嗯,过去这些年早已放下,只是有时想起不免觉得无奈罢了。”她看了看窗外夜色。“时候也不早了,休息把。明天应该是好天气。”

“嗯。有空,你也教教孩子们琴棋书画,让他们多学点东西。对他们总没坏处。”说完便吹熄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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