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公主沈念卿温柔谦和,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上人选。于鸿和三十二年阳月(十月)与安元国君主君玄机结成秦晋之好,永固边疆,钦此!”宫里的韩公公掐着嗓子,他尖锐的音调似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沈念卿揉了揉耳朵,艰难地挤出笑脸,接过圣旨。
送走韩公公后,沈国康夫妇长叹一声:
“卿儿此次前往安元,我们夫妻定要给你准备些丰厚的嫁妆。我在安元还是有几块良田的,到时候再把扬州老家那边的数百两黄金以及一些金银首饰什么的也给卿儿捎上,可不能让安元的人瞧不起咱们······”沈国康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嘟囔着。
“够了够了,皇上那边也会赏赐的,别把咱的家底给掏空了,还有弟妹们呢。”沈念卿握起沈国康的手,抚摸道。
“你父亲好歹也是个从一品的官,这点东西倒不至于把家底掏空。”姚淑媛又挽起沈念卿的手臂,继续说道:
“不过你此次前去必要小心,要识礼仪懂规矩,别让小人有机可乘。这宫里可不像咱们寻常百姓家,事事都得小心仔细着。”
“母亲,我知道了,您二老就放心着罢。”
好久不见,君玄机。
很快便到了沈念卿出嫁的日子,原本就娟秀俊美的她画着细长的柳叶眉,脸上搽着一层薄薄的傅粉,再添上浅浅的金花燕胭脂及朱赤色的唇脂,朱唇皓齿,肤若凝脂。使她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她梳着垂云髻,发间点缀着几支金簪,簪上镶嵌着几颗小巧精致的珍珠,不显明艳但也不失高贵儒雅的风采。如今正是秋冬季节,她身着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纹兰花长衣,覆着淡青色暗花交领中衣,外面套着天水碧丝纱衫,披着白色暗闪披帛,脚踏月白粉桃花淡蓝蝶翘头覆绣花鞋;般般入画,皎若秋月,犹如九天玄宫落下凡尘的仙女一般,出尘脱俗,倾国倾城,看得人目不转睛。
“宁做林间枝头鸟,不做笼中娇生雀。”
这是沈念卿的心里话。
如若不是为了月落的人民,她也想如同其他寻常姑娘一样找个如意郎君,一生一双人。而不是被困在深宫,与众多女人一起共同服侍同一个丈夫,日日活在勾心斗角之中。
可怜月落虽富裕,但军事上还是远远比不过隔壁的安元,只要安元哪天心血来潮向月落宣战,月落将被打得晕头转向,
“上轿。”与父母依依不舍告别后,沈念卿第二次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看着沿途风光旖旎的美景,沈念卿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下轿。”抬轿的轿夫缓缓放下精美的轿子,谨素慢慢掀开门帘。沈念卿看着眼前熟悉的宫门,心中五味杂陈。
沈念卿看着前来迎接自己的林锌林公公,他笑脸盈盈,脸上说不清的皱纹挤在一块儿,一幅谄媚的模样,实在让人恶心。她记得,前世魂断深宫的悲惨结局与这位林公公脱不了干系,这是个趋炎附势的货,仗着有得宠的丽妃撑腰就在宫里作威作福,沈念卿恨他恨的咬牙切齿。
下轿时,沈念卿故意绊了他一脚,等到林锌摔得人仰马翻之时,她又装得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叫人拿她没有办法。
爽!
“沈小主,请跟奴才到宁心廷里安置吧。”林锌扶着沈念卿前往宁心廷的路上,故意带着她绕远路走小道,沈念卿自然对这些不入门的小伎俩不屑一顾,自己直接往正确的路径走,丝毫不理后面追赶的林锌。
宁心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