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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石中佛陀

暗无声,水滴过。仅余微光的洞中,赵小元正昏沉躺在地上。四周野石荒草,见不得活物,微蒙中,些许嘈杂传过。

朦胧中,赵小元只觉得浑身仿若雷击,整个身子便是疼痛不堪。憋上一口气,忍着大痛,赵小元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脚听使唤,手也是够着动弹,脖颈与身上其他部位也是尚可动弹。赵小元撑着让自己慢慢做起,仔细察看身上。所幸自己身上除去些许擦伤,并未有过大的伤。

四周光亮暗弱,寂寥无声,倒是赵小元壮着胆子喊上一嗓子,却也是无人应答。只听的回声寥寥,想来这下面空间却是不小。眼望上方只见的一片漆黑,不见掉下洞口在哪。赵小元摸索着怀中,饶是寻摸出一只火烛,些许星火渐渐浮现,洞中情况映入眼帘。

破败,灰土,碎佛。四周尽是残垣断瓦,地上倒着众多破碎佛像,整个空间中仿若一处佛墓。

这是何处?为何有如此多佛像,莫不是废弃的庙?赵小元一瘸一拐看寻着此处。洞中说是大,但因为众多破碎石佛却也是显得拥挤。而在一众碎佛中,一尊身高三尺许不满四尺,身似猕猴的石像却是立于众多碎佛之中。

赵小元心中发怵,若非早年逃荒经历,自己心里比上寻常孩子强些。只怕是掉入这洞中,便是吓的哭喊不止。

虽说是心中胆子大些,但这如佛冢之处却是让他心中直哆嗦。鬼神之说,自己说不好,但想来有那一剑断山峰的大修士,自己遇上个把小鬼却也说的过去。

借着不算是明亮烛火,赵小元四处找寻着出去的路。头顶上方坑坑洼洼,多是看不清楚的黑洞,距离自己少说估摸也是俩丈左右。自己从上面不止那个洞口掉下,所幸没有摔个厉害,不然怕是连起身都难。

上面怕是怕不上去,这般多的洞口,莫不是什么毒物挖的不是?不行,要快些寻个出路,不然怕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

壮着胆子,赵小元借着火光向前摸索,脚下碎石与尘土相伴,破落而尽衰败。行到哪仿似猕猴石像处已是尽头,石像之后尽是残垣断壁,像是倒塌的庙宇一般。

这该如何是好?目下四望再无他物。赵小元一时也是手足无措,心中思绪万千,莫不是真的小命要交待在这。

不可!哪怕一步步爬,也不可将命搭在此处,我若是有个好歹,谁来侍奉娘亲。求生的渴望倒是让赵小元心中恐惧消退许多,便是断上身子某处,也好过丢了性命不是。

四方没有路,只能是从上面爬到地面,身上擦伤尚疼痛不止。看来只能在此处先休息一下,在寻些石头垫着从上面爬回去。赵小元寻摸些干柴,做上一堆火,便是暖和些。稍作休憩,在做打算。

摸了摸胸口,赵小元难得笑了出来。采药所带干粮还在胸口,有了吃食,饶是天大的灾祸,也有一把气力应对。坐在火堆前赵小元啃着干粮,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

火光之下,哪石像不曾像地上碎佛一般失了神韵。柴火摇曳之下,哪石像倒是显得神采奕奕。

赵小元心中暗自惊叹,做石像师傅却是了得,这石像灵动,周身所刻配饰衣物皆是纹丝细致,猕猴神采仿若活物。但与哪活物又有不同,仿若一股冲天杀气映入石像,叫人细看了好不心悸!

彩!

莫说是烂柯县方圆百里最好的石雕师傅,就是那云州城中的六品石雕师,也是做不得这般物件。赵家大院中那座五岳山河,花费赵家老爷二十万俩银子,雕的及其细致生动,便是出自哪云州六品之手。但跟这石像比起来,却是差上千里。引气入物,赵小元怕只是在哪学堂先生口中听过,今日得见,当真是绝!

这般绝之物,莫说哪位云州六品,便是拿到京城中也是个稀罕物件。可惜了!只得在这与尘土作伴,赵小元嚼着干粮,不禁感慨道。

败火残像,有何可惜之处!一声苍老声音响起,顿时惊得赵小元险些噎死过去。

是人是鬼!!!赵小元赶忙起身看顾四周,却是寻不到一处活物。

莫要惊慌,我在这。火光下,哪残垣断壁中走出一名瘦弱柴骨的老者。

赵小元惊得说不出来话,方才自己已是寻摸这里每一处,未曾见得一个活物。这老者仿若凭空出现一般,莫不是哪阴曹地府中的鬼魂,寻人索命的?

赵小元脸色刷白,手中干粮也是掉在地上。未等老者上前,赵小元便是撒开腿跑,可这四周尽是封闭。饶是自己有那飞的速度,也是只能与哪老者呆在这一处不是。

鬼啊!赵小元撒丫子便是四处乱窜,但这方空间却是封闭,饶是有那腾云驾雾的本事,自己又能走哪去?

这位老鬼,我就是一个穷人家小子,你看我这瘦的皮包骨头,莫说给你做点心,便是给您塞牙缝也是不够啊!饶了我吧!赵小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的很,直接跪下一个劲的磕头。一口一个饶命,叫声嘶哑,倒是着实有趣。

咳咳,你这稚子,我若是鬼怪,早就取你性命,还会与你在这讲话?莫要跪了,赶快起来!老者不耐烦道。

啊?是人怎会在此暗无天日之处?莫不是那被修行者封印的老魔不是?那也别杀我,我没钱没势,求求老爷!赵小元依旧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并且自己某个部位着实湿了一片。

你!唉,你这小子,我不是魔不是鬼,你且放心,我不会害你,老者无奈说道。

噢!那便是好,那便是好,赵小元起身,拿着一根颇为粗壮的棍子警惕的向火堆走去。

老者也是未多瞅其几眼,便是撑着一根枯木拐杖,也向拿火堆走去。

赵小元尽可能的离哪老者远些,生怕这不知是人是鬼的老者害了自己。而那老者却是未有波澜,只是自己走到火堆旁,静坐了下来。

佛陀,神仙,妖魔。终究难抵人心,又五百年了,倒是又有人再来此处,却不是和尚,可笑!可笑!哪老者自顾言语,说着赵小元听不懂的囫囵话。

你这老头,是人是鬼?我生来贫贱,没那大富大贵的命,便是你取了我的性命,也是没什么好消受的。嘴上喊着话,赵小元心中打鼓,腿更是颤的厉害,下面裤子仿似更湿了一些。

呵呵呵,老者闻言却是忍不住轻笑起来,扔了根干柴入火中。

小娃娃,莫要惊慌,我非鬼神,也非妖物,不过是个黄土埋上半截的老和尚。

和尚?惊慌失措的赵小元定了定神,火光下,这才看清那老者的身影。身着破旧青衫,骨瘦如柴,面旁苍老却似寻常猕猴。

方才我寻摸此处许久都未见一个活人,你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赵小元紧张问道。

呵呵呵,你焦急寻条出路,自是找寻心中所想。我并未在你所想之中,便是呆坐在哪石头中许久,只怕你也是看不到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方才不是看了我许久,怎么现在这般惊慌?老和尚说道。

看了你许久?赵小元心中倒是觉得疑惑,自己并未察觉有人,怎么这老和尚会说看他许久,沉思片刻。赵小元明白什么,转眼看向那尊石像,却是早已不再原地。

你是那尊石像!赵小元惊的合不拢嘴,石像化人,这是成精了!

老和尚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小子,你这般脑袋想的倒是挺多,这石像怎会变化成人不是?我又不是那蛮荒大妖!莫要惊慌。多年时光,来到此处的不过俩人,其他倒了霉的,倒是叫哪长了多些腿的家伙叼了去成了腹中餐。你能来到这,便是种下的因,你我有缘,说不得便是一段因果,老和尚摆弄柴火缓缓说道。

什么因果?莫不是些要人性命的活计,若是如此我打死不做!赵小元紧紧握住一根圆木柴,慌张说道。

呵呵呵,老和尚听闻倒是摇头苦笑,想来赵小元这般惜命的孩子,也是这般少见。

你身困于此,莫说时日久了渴死饿死,不出俩个时辰。哪多条腿的家伙,便会寻到你,只怕那时你也是性命难保。

多条腿?赵小元看向头顶的众多黑洞,想来怕是此处有什么害人之物。这老和尚不知是人是鬼,所说话语,却是难信。

老和尚,你说的那多条腿的家伙?莫不是此处有什么吃人的妖物不是?赵小元脱下裤子,在火上烤了烤,连忙问道。

是啊,这上方大洞便是那妖物所造,你若是没些本事,只怕是迟早做了那妖物的腹中点心,老和尚笑道。

啊?这该如何是好,莫说是哪妖物,便是寻常在家杀上一只鸡也是让那马工动手。这要是碰见那妖物,我岂不是连还手的气力也是没了?赵小元闻言,吓得手中裤子险些掉到火中。

不对啊?若是有那妖物,为何你没有被吃掉?反倒在这活得挺久的样子?莫不是。。。赵小元疑惑道。

我?呵呵,我是佛家中人,有那佛祖保佑,寻常妖物不敢吃我!老和尚打趣道。

胡扯,凭什么?凭你头比寻常人光,凭你不吃肉?赵小元撇嘴道。

说吧,你可是会那些个法术之类的?会些便快点教我些,你们这些个被困在一处的人,必然是像书上说的那样,世外高人!你会什么快点教我,我便是替你发扬光大了不是?赵小元赶忙说道。

呵呵呵,你这小子,我可不会什么法术,更没有什么教你的。你要是想有些个能力出去,自己找出路便是,我可没有那般能力教你。老者打趣道。

且!让我白高兴一场!赵小元闻言不由得大失所望。

不过。。。。老和尚话音未落,宾士再次开口。

这洞中墙壁上却是有着些许个武学,你若是有那心思,不妨前去寻摸寻摸,说不定能看到什么,老和尚说道。

噢?赵小元闻言,来了兴趣。

在哪?在哪?赵小元连忙问道。

老和尚并未多言,朝着黑暗中的石壁指了指。

赵小元心血来潮,拿起一个自己做的火把,便是朝着石壁走去。但走了俩步,却是心中有了些许疑惑。

放心吧,老和尚不打诳语。若是要你性命,便是早已动手,怎会留你在此?

赵小元闻言,心中也是这般想,这老和尚且先不说是人是鬼。若是真要害自己,也不会这般多做言语。

心下思索,便是朝那暗处石壁走去,火光之下,四方石壁显现。这石壁上不但有文字,更是有着众多人物绘画,刀枪棍棒,拳脚掌法,可谓集其大成。

老和尚,这些难不成都是武学不成?赵小元转身向那老和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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