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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许下真诺言

浩淼从容不迫地从树上跳下,松松垮垮走到芷念面前。见芷念沉默,他打趣道:“你不会真想死吧!”

“我要是死,也要拉你垫背。”芷念恶狠狠的话语让浩淼的心头一震,他写意的笑容僵硬在嘴角。好熟悉的话,好熟悉的样子。可惜不是同一个人!

许久,浩淼才笑言:“刚才的黑脸男人和你什么关系,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现在看你成了秀女,跑来找你想把你毒死。”

芷念暗叫糟糕,方才的一切都被发现了。她不免担忧,要是被这个不知来历自称七爷的男人将今夜的事情宣扬出去。她今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怎么办?斩草除根,且不说她下不了手最重要的是她打不过。

浩淼敏锐捕捉芷念的眼神闪烁得飞快,忽明忽暗,知道她心里在盘算小九九。然而他不说破,静静等待小女子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这么跟你说,我手伤了可是我想选入宫中,所以那个男人出手帮我。”芷念索性实话实说,反正现在没有更好的出路。

“恩?因此你要喝毒药,这算什么法子。”浩淼蹙紧眉头,谁听说过喝毒药就能选入宫中。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芷念深吸一口气,摸摸绷带缠绕的手肘,咬牙道:“喝了毒药,手会好。”

“你就这么想入选?甚至舍弃自己的性命。”浩淼不解为何一个个秀女都要前仆后继投向他父皇的怀抱,就连引起他当初兴趣的小女子亦是如此。

芷念忽而感到气氛有些窒息,别过脸坚毅地说道:“是,我一定要!”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我看来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浩淼收起顽劣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脸上多了抹不常有的严肃。

“我是必须要入宫的人。话说回来,你故意敲碎帮助我入宫的药。你准备怎么赔偿?”芷念忽想起这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面色阴沉下来。

浩淼眸子里闪现清浅的伤感:“若是我帮你进宫,你不选秀如何?”

芷念愣征,似是没料到浩淼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像浩淼所说的那样,当然是好。她的渴望便是不通过选秀进入宫中。谁愿意将自己的青春交付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可能爱上的帝皇。

“你说的可是实话?”芷念鼓起勇气,难以置信地问道。

“实话。”浩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喜欢她是秀女这个身份。总觉得这般一来他们的距离被拉得好远,仿佛永远走不到同条线上。

“你是谁,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芷念依然是不肯相信浩淼说出口的话,存了疑虑说话声轻了下来。

浩淼宽大的衣袍飞扬,就像他的骄傲不可一世:“我是你七爷,我说到做到!”

“你要我怎么做?”芷念不是没有迟疑,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

浩淼心念一转,朗声道:“落选,然后我去‘天下第一’酒楼找你,在那里我会具体告诉你。”

“恩,好。!”芷念点点头,应声。

“我帮你忙,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浩淼脸上涌现从未有过的慌张。他手攥紧,平滑的指甲掐进肉里,划开心田上的防线。

“你问。”莫名的沉重感席卷两人窄小的空间内,原本稀疏的星光更加黯淡。

浩淼压低声音,惶惶道:“第一个问题,你非要进宫的原因。”

“可以不回答吗?”芷念不想回忆不堪的往事,保持缄默不失一种好方法。

浩淼稍稍舒气:“可以,第二个问题你将来要做的事情会伤害别人吗?”

“可以不回答吗?”芷念说不清心里的惆怅从何而来,迷雾般的记忆萦绕她的心头,表述不清的忧伤。

浩淼深邃的眼眸里显而易见地滑过一丝伤感,他或许猜到答案却是不想验证:“第二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最后 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并且一定要说实话。请问,你的名字?”浩淼自己都不知,他的语气里隐隐有期待。他把心悬起,直勾勾地盯着芷念。

名字,芷念明媚的笑意挂在嘴角。谈什么名字,她是珉洲知府的女儿名唤许芷念。

“我叫许芷念,珉洲知府的女儿。”从何时开始,芷念竟可以这般平静地接受许芷念这三个字。

“许芷念。是了!你不是她。”逝去的再不可回,浩淼满怀的希望落空,止不住心里翻江倒海涌来的痛苦。假使当年他握紧那双幼小的手,会不会改写结局。一次的错误致使今日不再相遇。

风流倜傥的笑容又浮现在浩淼的脸上:“问题结束了,你回去休息吧。记住我的话,落选然后在‘天下第一’酒楼等我。”

浩淼吹个响亮的哨音,故作潇洒远离芷念的视线。不羁的模样宛若回到最初清华。确定芷念无法听闻他的脚步声,浩淼一拳砸在枯藤老树上。鲜血渗透,他压抑地大叫:“菡黧,你在哪里?”

芷念见浩淼走远了,默想一会儿,专拣偏僻的小道往藏英宫奔去。

掩上藏英宫的房门,芷念一摸自己的衣服,露水的湿气弄得衣服有些发潮。芷念由于手不方便,要换衣服的念头只得打消。拿出驱寒的药丸,芷念胡乱地往嘴巴塞了几粒。

世事变化无常,谁能料到峰回路转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芷念闭上眼睛却仍是无法入睡,连绵的回忆浮在她的眼前:

穿梭在人群堆里奔跑找寻的男孩身影,瞥见她来不及喘一口气,迫不及待地道:“我叫淼!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淼!”

她诧异地回头,见男孩气喘吁吁,脸色绯红可依旧坚定执着,用力地拽紧自己的衣袖。

她反应过来,甜甜地说:“我叫菡黧,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阳光下纯真笑颜,笑声婉转回荡。漂浮的梦境,谁入谁的梦。

回想透彻的往事,芷念的脸上露出迷人的梨涡。些许的俏皮染上芷念的眼角眉梢,好久不曾做过踏实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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