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瞧见浩淼懵懂的神色,情知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也不多言走出房门留给浩淼独自思考的时间。
“娘娘!”思书扶着宁贵妃往外走去,隐约的担忧随着语气倾泻。
“思书,本宫没事。”宁贵妃倚在贵妃榻上面色阴郁。
“怎么?爱妃生气了?”一个温和的声线传来,正是定康帝。
“皇上万福金安。”宫人一见定康帝忙恭谨行礼,规规矩矩的模样极尽谦卑。
“皇上来了。”宁贵妃的声音娇媚入骨和刚才的教子完全不同。
“恩,来看看你和淼儿。”定康帝边和颜悦色地说着,边褪去身上的风衣。宁贵妃马上上前帮他,褪下裘衣递给一旁的贴身婢女思书,使眼色让她快点端上皇上最爱喝的安神茶。
“淼儿,让你生气了。”看着宁贵妃轻皱黛眉撅着一张樱桃嘴,定康帝还以为宁贵妃因为浩淼的生辰之事闷气。
“淼儿惹臣妾生得气可及不上您。”宁贵妃眉目含情,欲说还休。
“哦,朕怎么惹你生气了。”喝了一口安神茶,定康帝神色愉悦地问道。
“还不是前些天皇上得了个美人,来臣妾寝宫的时间愈发少了。定是臣妾人老珠黄,皇上与那水灵灵的美人一比更瞧不上臣妾了。”宁贵妃说着似乎还有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不惹人怜惜。
定康帝放下茶,上前拥住宁贵妃,在她耳边软语道:“朕可从来没少来你这啊!你还嫌不满吗?什么人老珠黄,一个庸脂俗粉哪里及得上你倾城一笑。以后可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宁贵妃眼底冰冷地看着逢场作戏的定康帝,别看现在有多恩爱,只是假象罢了!转身便可翻脸无情,联系他们如此的纽带不过是复杂的权势和女子的美貌。一旦失却,连天底下最低贱的人都可踩着你的身体而过。这便是后宫,天底下最肮脏最丑陋的地方,可也是全天下女人眼巴巴盼望挤破了脑袋想进的地方。
“皇上,臣妾认为淼儿已有十八,是该婚嫁了。臣妾瞧敏扬王的女儿杨韶韫和周太医的孙女周拂影不错,若是能娶其一便是淼儿得了天大的福分了。但臣妾自知淼儿资质不高,恐怕是没有资格。”不过一瞬,宁贵妃眼眶又泛起了红。
“爱妃,这是什么话。淼儿的资质是最好的,朕看他日后必有所为。至于那两人,爱妃自己决定。别说淼儿的事先说说我们的事,你不是说朕不来吗?”说着将宁贵妃拥入怀中,探上宁贵妃的肩去吻她的脖子。
“皇上,还没入夜!”宁贵妃羞红了脸,轻打掉定康帝的手。
“爱妃,有什么关系。”一把将宁贵妃压倒到榻上。
宫内的宫人识趣的退下,留了一室的旖旎。
一度春宵后,宁贵妃偏过头,冷然的笑意浮上她的脸庞。别看定康帝儒雅,但哪个君主不贪恋美色?况且他是最以为是,最自负的,别的法子不行,只有这样才是最有效的。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初进宫懵懵不懂的少女,日日夜夜一心一意盼着丈夫归,所有的心思都拴在他身上。他错了,只这一声爱妃,她便知他终不是自己的良人。
永定的郊外静容垂头丧气地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琪烟特意赶到永定找不到人走来走去,晃得静容心烦意乱。
“你们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逍扬知道情况不善,但还是抱了一丝仅存的希望。
“都找了。”静容一把桌子火冒三丈,“鬼知道那个变态把菡黧带哪去了。”
琪烟的脸色一白却不争辩,当年莫忧做的确实太过分有什么事都不应让孩子掺和进来。
“不是我说你,琪烟你还有没有忘了的地方?”静容怕琪烟犯傻,藏着莫忧故意不说。
“静容你瞧我是那种人?能找的我都找了!”琪烟涨红了,介意静容把她当成那种人。
“我说两位,先别吵了。再想想!”逍扬像个和事佬,连忙劝解。
尔繁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三位长辈,忙了七年都没有自家妹妹的消息。“师父,黧儿会不会?”尔繁不愿往坏的地方想,但是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不会,莫忧不会。”琪烟连忙喊道,仿佛这样才能打消自己心头的不安。
“哼,现在还在为他辩解,那个混蛋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当时我说动用在永定的势力去找菡黧,你不让!我看你是害怕你的情郎被到处通缉他的官府抓住吧!”找不到菡黧,静容的言辞刻薄起来。
“静容,好了。”逍扬拉了拉静容,有些话太伤人。静容一甩袖,不再看琦烟。
琪烟一听静容的话,又害怕又伤心。怕菡黧真的遭遇不测,伤心静容口不择言一些话狠狠触碰了她心里的伤口。两边一想,遏制不住的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落,不想让他人看见,又拿袖子捂着。静容瞧琪烟哭了,心里不由懊悔,她并不想伤害她。但道歉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大家僵持着,各自打算。
“师父。”尔繁担心妹妹,见众人争吵耽搁时间去找妹妹,心似煎油。万一妹妹出事……可他不好说什么,只好叫师父。
“大家把不快的事放下,找到菡黧才是真的。”逍扬觉得任何事都比不上找菡黧重要,尔繁的担忧没有错,谁也不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对,先找菡黧。”琪烟止住哭,飞快的在脑海思索莫忧可能待过的地方。
“对了!莫忧他有个旧友叫雨墨童子,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莫忧在什么地方。”琪烟想了半天,如是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静容听完,就想办法回王府借用外围势力找菡黧。
“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啊!”琪烟着急地叫住静容。
逍扬顿了顿,道:“如今你我二人,兵分两路去找菡黧吧。至于静容我相信她有分寸,不会出大事的。”琪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照逍扬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