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桀终是觉得,自己还不能很好的和她沟通,至少,在语言上,他们还不能达成一致。
“我觉得……主人和夫君是一样的呀……鹤望兰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主人能有一个伴侣吗……”她的这套言论,叶陌桀还是头一次听到,主人和夫君是一样的?谁告诉她的……
他和她,难道也能成一对夫妻么……她是精怪啊。叶陌桀不是真的瞧不起精怪,而是觉得兰香这样的想法有些诡异。
“兰香……等你长大了,主人再与你解释吧……”他怕再说下去,又有什么话让他惊愕了。应该再给兰香一些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省的未来语出惊人吓到了别人。
叶陌桀还是给兰香找了一条比较清澈的河流,自己也跟着饮了一些水,好在出桃奕庄前带的盘缠还有一些,应该能坚持到叶天诚回西域。
雪馥笛再一次经常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叶天诚只吹过一遍的曲子,被他牢牢记住,断断续续地,也算能吹了出来,兰香就一直伴在他的身侧,时而调皮好动,时而又变得安静。
每日一滴泪,依然会喂给她,看着它越长越大,花骨朵也隐隐有绽放的趋势,花苞越大,真不知道开出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之前也只在书上看到过鹤望兰的花朵。
因为西域天气干燥,兰香经常口渴,叶陌桀在河边寻了个酒家暂住,两日后,叶陌桀见叶天诚还未归来,带着兰香喝足了水,冒险前往曼沙军营。
人在这边,不需要探子,通过西域的百姓便能知道此时的战况如何,双方至今还平分秋色,都采取稳扎稳打,不激怒敌人,但真正占了上风的,还是西域,晗王妃,真正是晗王爷的心头肉。
叶陌桀隐隐知道,那日与师傅在楼思琦面前显形之后,西域或许会对他另有想法,梁香蝶的安危,才真正不能够保证了。
等,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香蝶和肚子里的孩子,谁都不能保证安然无恙的坚持到战争结束,速战速决,已成了曼沙军营里一致的想法。
但也有些不畏死的将领提议,放弃晗王妃,不值得为红颜失却江山一角。
却被夙沙琅肃穆驳回,“人生若得此知己,不拼尽全力护其者,为小人也。置妻儿于不顾,但求独活者,为小人也。予不为小人,尔等愿见吾与妻赴死?”
整个军营,寂静无声,谁都知道,曼沙皇朝兵将的支柱就是晗王爷,运筹帷幄,他在军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也是士卒的精神领袖,他与皇上情同同胞兄弟,对于得民心,晗王爷得民心,便是皇上得民心。
一个皇朝,虽不明言,却宛若两皇。
今日,两方暂时休战,各做整顿,夙沙琅与将领们尚在讨论战略,浪峡地势较低,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已失去了地利,在人和上,拥有着绝对的优胜,至于天时……
西域的特殊天气,极其容易让士兵水土不服,粮草虽有,但患风寒的也不在少数,这对即使有五十万大军的曼沙极其不利。
楼思琦的媚术对士兵已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但她的巫术,却还是未知。西域的大祭司,决不只是光顶着个名号的,能高居于此,定是有她超凡的本事。
议会散去,归结的核心问题还是如何营救王妃。
祭祀殿上百高手云集,王妃不知所处何处,实力强否难以估计,冒险前去救人,风险太大。
楼思琦最近也不出现在战场上了,应是留在祭祀殿内,那个看似不过二十五的女子,真正的实力,连凌影加上三十个晗王府的暗卫都比不上。
那些个暗卫个个都是不亚于这里的将领的存在,只是不追求名利,甘愿跟随晗王爷,做他的贴身暗卫。
叶陌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夙沙琅的帐篷内,夙沙琅正靠在虎皮软座上,揉着太阳穴闭目休息,长时间的作战,没有一夜睡得安稳,歇战时,也常常夜不能寐。
“夙沙琅,真没想到,我都提醒过你了,还是让香蝶出了差错。”他驻在案前,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闪身进来,“什么人,胆敢擅闯王爷军帐!”
夙沙琅不睁眼,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叶陌桀,你倒真当我这是你自家窝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个不明所以的侍卫见此情此景,微微愣了愣神,“王爷?”
“下去吧,熟人。”
那个侍卫闻言,恭敬退下。
叶陌桀见闲杂人等都散光了,才继续道,“你没有保护好香蝶,我自然得来找你算账。”
“那你此番前来,是何用意?”夙沙琅睁开眼,眼里掩饰不住的疲惫,深深的黑眼圈,伴在眼旁,还有些胡渣布在脸上,看上去,好不颓然。
“我已经去过祭祀殿了,也见到了香蝶,她很好,只可惜我没能带她出来。”兰香躲在袖管里,不安地动着,感觉到主人面对的人的气场冷冽,担心的想要挣扎出来。
叶陌桀的两只手指拎好兰香的一片叶子,阻止它的大幅度动作。她的身形已渐渐变大,动起来,也明显了许多,夙沙琅却只是扫了一眼,不多问。
“当初从三里迎亲队伍中劫走香蝶的是你吧?这回人少了,你反而敌不过?”夙沙琅挑眉,算是来了兴趣。
“这次不止我一人前去,还有我们桃奕庄的四庄主,叶天诚,我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叶陌桀不紧不慢地道,上次能成功,多半的原因是有青儿相助,但后来青儿失踪,至今叶陌桀也不知道青儿的去向。
“桃奕庄最有名的神医嘛,也是仅次于庄主的天才。”他当然有所耳闻,甚至,他还调查到叶天诚已故的侧房夫人名为莫琳,而十年前,皇宫中惨死的一位怜妃,名为莫怜,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四师父说,楼思琦也许,就是我娘,但她失忆了,也拥有了绝世武功与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