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桀的手挑起她的几丝长发,“这般颜色,太过引人注目了。”
“主人别担心,过不了几天,兰香就会和普通女子一模一样了,这头发,自然也会变黑的。”她眨了眨眼睛,好不可爱。
叶陌桀又想了想道,“去师母那给你拿些女孩子家的东西,至少不能就这样让头发披散着。”
兰香的小脸,自刚才就没那么红了,听到叶陌桀这么说,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扬了扬,踮脚凑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叶陌桀一怔,她已经离开,“脑袋还说,夫君和娘子,需要一个定情吻,算作夫君的承诺,主人,不会介意吧?”
那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一如他当日偷偷吻梁香蝶的一样。又看到兰香此时酷像梁香蝶的模样,叶陌桀浑然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把兰香重新带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心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理智去管那一丝丝的失落,胸中的空气都被叶陌桀卷的干干净净。
兰香憋红了脸,几乎承受不住,但她知道,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命令着她,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鹤望兰,本就是承载着主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而出生,注定是那个人的替身。
不知怎的,她的脑中突然飘过几幅色香艳俱全的画面,给予她在好不容易松口气的时间呼吸更加急促。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衣服,又变得凌乱不堪。
叶陌桀总算在兰香缺氧晕过去之前停了下来,抚了抚她的脑袋,把下巴都贴在她的额头上,“兰香……”
兰香喘得厉害,听到叶陌桀唤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高兴的,至少在这么缠绵的亲吻过后,他叫的,不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然而,叶陌桀只是因为喘气,所以没一次把话说完,“以后不会这么过了……”
刚刚兴奋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冰凉,刚刚还是把她当做了替身吗?现在……只是道歉而已……
“主人……今晚兰香睡哪?”她巧妙的把话题引开,不想再听到叶陌桀说这件事。可下意识的咬唇,还是暴露了她其实并不高兴。
叶陌桀没有注意到这些,拍了拍她的背,“我去和师父说一声,给你一间房间。”
或许,一个单纯至极的女孩,伴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会抹去那个人的影子。
可是,如今面前的这一个,却拥有了她十之五六的影子,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干脆,选择了妥协,接受这一切,也接受这个女孩。
*
林间一幢由青儿靠仙法临时搭建起来的屋子,遮挡了外面的阳光和虫鸣,梁香蝶背部朝上,刀柄正由青儿用极其缓慢的方法逼出。
夙沙琅站在一旁,拳已经被握的麻木,安静的不出声打扰,就连上前握着她的手,都不被青儿允许。
现在,他还不知道青儿的真正身份,只知道青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和梁香蝶带出了云奕山,来到这里。
那片被比喻的神力无比的一山桃花林,对青儿没有造成一丝伤害,让他不得不提防,青儿究竟是何高人。至于方才雪馥所说的五公主,他还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叶陌桀的时候,他的那副落魄模样,就是被云奕山的桃花给伤的。
匕首总算被逼出,青儿念了咒语,结了印结,梁香蝶的衣服裂开,青儿的素手覆在伤口处,一点一点移下来。
在平时的她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伤口,此时却让她大汗淋漓,原因无他,这是她的劫。
收功之后,青儿撑在床沿上,用仅剩不多的力气补好,再抹去了上面难看的血渍,她才倒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好了。”
夙沙琅奔过去,梁香蝶的脑袋向外歪着,呼吸变得平稳,好像睡着了,“谢青儿姑娘相救。”
他的头没有转回,握着梁香蝶的手迟迟不肯松开,生怕这只是一个梦,他的香蝶,其实已经离他而去。
“夙沙琅。”青儿叫道,她头靠在椅背上,仰面望天,“我第一次这么叫你。”
这时,她早已摆脱了那个晗王妃陪嫁侍女的身份,还原了原来的身份和他说话。
夙沙琅也不反驳,应了一声。现在青儿于他,就是救命恩人,原是无礼的行为,也被他默许了。
“香蝶还要多久才能醒?还有……孩子,没事吧?”夙沙琅此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其他,他暂可不问。
“孩子没事,虽动了胎气,我已给她渡了真气,现在已无大碍了。至于什么时候醒,我拿不准。”青儿闭目休息,脑袋里一片波涛汹涌,让她头晕目眩,“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更有可能是三个月,甚至一年。”
夙沙琅蹙眉,“你不是说她没事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长的时间?”
一年?!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两个月已经够危险了!
“她现在只有一魂一魄在身上,其他的,在天上。”青儿捂了捂头,想着,罢了,反正夙沙琅是那样的身份,她告诉了他,又有何妨?
“你什么意思?”
“别动怒,我把她送上了天庭,如今,应该在和我爹爹谈话呢。事到如今,夙沙琅,我也好向你坦白,梁香蝶与我、还有你,都不是肉体凡胎。”青儿一只手抚上心口,“她前世是蝶仙,放弃了一千四百年的修为,投胎到凡间,只为了触及被天庭禁止的爱情。而我,也是她一千多年的好友。”
“一千多年?开什么玩笑!”说得好像有凡人和神仙之分似的,夙沙琅从前,从不信鬼神,听到青儿这么说,当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