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晨重伤在身,若是受到震荡伤口有可能又会裂开,所以不能飞得太快。三人说说笑笑地驾御着法宝缓慢飞行着,装满一麻袋的泥土和凌晨被老三扛在双肩上,竟然看不出有任何吃力的痕迹。
老大的法宝是一杆毛笔,笔杆暗黄,笔尖为黑色,一条长长的红色锻带飘于笔后;老二的是一把折扇,白玉为柄,金纱为扇,上饰珍珠玛瑙,柄端还用不知名的丝线吊着一颗拇指粗大的夜明珠,显得极其华贵;余子浩的法宝是一弯镰刀,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质,刀尖有一个小小的倒钩,酷似巨大化的鱼勾,显然也不是凡品。
三人聊的话题十分糟糕,无非就是哪座城里惊现美女,哪里有古书卖,或者是哪家饭馆的菜好吃,而且各讲各的,谁也不听另外两人的话,各讲各的,完全是互不相干。
过了近两个时辰,已经隐约可以见到濒海城城墙的轮廓,三人话题渐渐转拢,研究起凌晨的来历。
就在这时,“咳咳咳咳……”凌晨恢复了意识,清醒过来,脑中虽然有些混僵,但还是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心中大叫老天保佑,他吃力地抬起头,发现救自己的三人只顾着讲话居然没发现自己已经醒了。他又轻咳两声,用尽力气“喂”着,却因为三人因为各执自己的意见大声讨论着凌晨到底属于哪个大门派而被忽略,他不禁感到好笑,静静地听着三人的争执。
从三人口中,凌晨知道了在清廉门里净尘子老头和柳晗儿没向自己说过的一些门派情况:当今正道共有四大门派,分别为万踪山的天道门、神农山的药王谷、昆仑山的惠蘅宫和须弥山的须弥寺。这四大门派按照东南西北的的顺序坐落在大地上,为天下人所景仰。而魔教则分为两大派别,分别是嗜魂教和血灵宗,都是在极北之地,魔教弟子行踪诡秘,正道曾数次围剿消灭魔教,但都被对方轻易发觉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几次下来双方都伤了些元气,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只得对峙起来。
过了一会儿,因为意见始终不统一,老大终于不耐烦地大叫道:“行了行了,我们三人都别再胡扯了,既然这位兄台早已经醒了,就听他说到底我们三人是谁对了。”他见另外两人点头,便飞到老三身边,和气地对凌晨说道:“兄台,你来说吧,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凌晨没想到自己醒来早已经被三人发现,对他们不理睬自己感到有些恼火,便干笑一声,扯谎道:“咳咳,小弟名叫凌晨,是慧蘅宫门下弟子,多谢三位大侠相救,小弟感激不……”还没说完,便发现三人身子同时一晃,脸色转变,自己也差一点被晃得掉下老三的肩膀,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巨痛,疼得他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同时爆笑,老二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因疼痛而脸色转白的凌晨,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兄弟,你、你这玩笑可当真、不好笑,慧蘅宫只招收女弟子是、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你虽然长相俊朗,但也不至于能让其宫主为了你而违背祖训吧?”他说完另外两人笑得更欢了,老三的笑声更是阵得凌晨的耳朵嗡嗡作响。
凌晨脸上被冷汗浸湿,苍白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红晕,待老大告戒老三为了凌晨的伤势克制住抖动身体后,才深深吸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呵呵,我开玩笑的,我是清廉门门下二弟子,还敢问三位大侠高名?是什么门派的弟子?”他心底暗骂三人祖宗十八代,刚才讨论的时候没说出来,让自己丢了个大脸。
扛着凌晨的老三抢先道:“我叫余子浩,原来是金刚宗门下弟子,喜欢吃肉!”
凌晨白眼一翻,金刚宗?这名字真是土到家了,所以教出来的弟子也没什么出息。幸好他此时全身乏力而低着头,所以没有被三人看到面上的表情。
老二刷地合起手中更像华丽装饰品的折扇法宝,道:“鄙人原是长清门门下弟子,姓邓名鹏。”老大接口道:“我叫陈南,原是天道门门下弟子。”
凌晨心中一懔,没想到居然还有四大门派中的弟子,顿时对他心生好感,瞬又一愣,吃力地抬起头道:“‘原是’是什么意思,难道三位大侠跳墙脱离门派了?”
邓鹏笑道:“跳墙又是什么意思,我三人正是门派弃徒,是被逐出师门的。”另外两人面无波澜地点点头。
“被逐出师门?不是吧,什么原因居然严重到被开除了?”
邓鹏耸肩道:“好女色。”
陈南平静道:“懒。”
余子浩歪头想了半天才道:“笨。”
凌晨险些再次晕倒,心想这哪是修真大侠,分明就是垃圾三人组嘛,想要笑出声却不敢笑,生怕又扯到伤口自己活受罪,但强忍住笑也是件十分艰难的事,只能紧咬住嘴唇,刚才还煞白的脸居然变得通红,身子也不能自主地微微抖动着。
余子浩发觉凌晨神色不对,忙道:“凌晨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凌晨眼角瞟到余子浩带有疑问的方块脸,心想这人真是傻到家了,是**了他老婆也会感谢自己的类型。一想到这,就再也憋不住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啊……”笑声才持续了一会儿,凌晨又惨叫一声,腰部的伤口再次因为身体大幅度震动而开裂流血,他自己也疼得晕了过去。
余子浩叫唤了凌晨两声,见他没有答应,一脸迷茫地望着陈南、邓鹏两人,疑惑道:“凌晨兄弟是不是又睡着了?”
陈南点点头不再说话,邓鹏没有理睬余子浩,问道:“大哥,不管他了?”
“没事,这一点震动仅会把伤口震裂一点,死不了人的。”邓鹏点点头,三人又有说有笑地往濒海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