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不用练舞和表演的闲暇时间里,玉瑶便跟着沈承欢,从最简单的洗菜切菜开始学起,大致将一整个流程过了一遍。虽然几日下来她依旧没什么进步,但好歹不至于将好好的青菜炒到焦糊。也因为如此,玉瑶也变得自信满满起来。
很快便到了要进宫的日子。玉瑶起了个大早,唤来沐兰为自己梳妆打扮,神采奕奕,充满期待。
“对了兰儿,前些日子你绣着的荷包呢?完成的如何了?”玉瑶看着镜中映出的正专心给自己编着发髻的沐兰,含笑问道。
不出玉瑶所料的,镜中的可人儿羞红了脸,低声应道:“绣得差不多了。”
“那你打算何时送给他?”
“小姐,还是不送了吧。”沐兰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为什么?”玉瑶转过身,握住沐兰的手,将她拉到跟前,问。
“或许还是将这一切留在我心里,做一个念想比较好吧。”
“兰儿,”玉瑶疼惜的摩挲着沐兰的手,“幸福,是要学会去争取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努力看看。要是错过了,你以后真的会后悔。”
沐兰淡淡的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摇摇头:“可是他这么好,我只是个丫鬟,哪里配得上他呢。”
“打住,以后不许你这样说。”玉瑶伸出手指,刮了刮沐兰的鼻尖,又把她拽到镜子跟前,“你自己看看,我的兰儿又漂亮,又贤惠,哪里输给别人了?以后等你出嫁了,我自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况且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成丫鬟看待,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小姐……”沐兰的眼里闪起了泪光。
玉瑶只浅笑着,一把揽住沐兰的腰:“好兰儿,好姐姐,千万不要看轻自己,我会心疼。”沐兰也不回话,只也默默回抱住了玉瑶,泪水在眼眶打转。
……
早饭过后,玉瑶便独自走在去宫里的路上。不知为何,今日的长安城里甚为热闹,各色小摊上陈列的小玩意让玉瑶眼花缭乱。
玉瑶见时间尚早,便放慢脚步,逛了起来。突然她被一个人粗鲁的撞到了一下,同时感觉到腰间的什么东西松动了,伸手一摸竟发现空荡荡的一片,低头一看,竟是一直挂在腰间的钱袋不见了。
玉瑶觉得不对劲,便立刻回身去寻刚才撞了自己的人。回头一望便看见了一抹鬼祟的身影,玉瑶认出了那个人,便跟了上去。只见那抹身影拐进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玉瑶也没想太多便跟了进去,可是走进去后却发现没影了。正惊诧间,玉瑶突然感觉脖子一冷,刚想回头去看,自己的双手却被抓住,反扭在了身后,接着她便被一股大力按到了墙上。玉瑶立刻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玉瑶试着开口问道。
她只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刀锋一划,接着便是一下轻痛,伴随着一声冷冷的回话:“少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便扭过玉瑶的身子,让她看见了这个人的正面。玉瑶听出来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她一身黑衣,蒙着面所以看不出样貌,只一双眼睛散发着犀利的光芒。玉瑶在她小小的眼珠里,看见了自己,就像是被囚禁在了她的世界里。
玉瑶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便安然的闭上眼睛。黑衣女子许是因为她的样子愣住了,玉瑶感到了她抵着自己脖子侧边的刀锋明显顿了一下。但她的犹豫是短暂的,玉瑶接着便感受到了她突地移过刀锋,直直对准玉瑶的喉咙。
玉瑶已经做好听天由命的准备,突地感觉自己的手又被她扭在了身后,而她则站在了自己身后,可刀锋仍旧没有离开自己的脖子。
玉瑶紧张的抬眼一看,不远的地方,步青正举着剑站在对面,凌厉的目光穿过玉瑶,直直盯着她身后的女子,不容置疑的出声:“放了她!”
“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便要了她的命!”
“你别乱来!”步青慌忙的喊道,“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
“你先放下你的剑!”身后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步青没有犹豫,弯下身子扔下了自己的剑,但在弯身的一瞬间,他又拾起了一枚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对面扔过来,恰好打中了黑衣女子握着剑的右手。玉瑶只感觉到那名女子吃痛的放开了手,手中的剑也随之掉落。
步青趁此机会一个健步上前,顺势拉住玉瑶的手,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玉瑶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散发着皂角香气的怀抱里,心里也慢慢的安定下来,抬眼一看,正对上步青正紧张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的脸不自觉的一红。
玉瑶反应过来时,黑衣女子已捡起地上的剑,直直就向他们刺来。步青迅速去捡自己的剑,立刻一把将玉瑶护在身后,仅凭一只手与她搏斗。突然,步青的剑和蒙面女子的剑绕在了一起,他便顺势一绕,将女子的剑利落的挑飞,瞬间就将自己的剑直直的指向她的咽喉。
“说!是谁派你来的?!”步青步步紧逼,蒙面女子步步后退,忽然,她踏上了巷子旁边立着的一块砖头,脚一蹬便上了屋顶,消失不见了。
当周围一片安静时,玉瑶双腿一软便要摔到地上,步青扶住了她,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直到她回过神来,才松开了手。
“嘶……”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玉瑶倒吸一口凉气,吃痛的去摸脖子。虽然伤口不大,但刚才剧烈的运动却让它在不住的流血,步青慌忙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要为她包扎伤口,被玉瑶笑着拒绝:“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你别担心。”
步青不忍地摇摇头:“小姐,怎么是小伤呢,而且都怪我,是我救驾不够及时,你才会受伤……”
“不怨你,真的,”玉瑶虚弱地含笑回道,“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已经在喝孟婆汤了!”
“小姐,你别这么说……小姐!”步青正说着话的瞬间,只觉得在怀里的女子身子一软就要往下倒。低头一看,原来是玉瑶晕倒了,步青一看吓得不轻,慌忙横抱起她,就往水云阁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