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贝勒府,翎之烽屏退下人,回到屋内,看着怀中的似乎还在沉睡中的白蜇,直接放开手,白蜇就往地上坠去。
只是……
就在白蜇将要落地的前一刻,只看见白蜇的身形一顿,随即似被谁提起了一般,慢慢的停在了离地一米左右的高度,然后似被谁牵引了一半,落在了一边的榻上,这才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一脸无聊的趴在榻上,看也不看翎之烽。
“王爷是你杀的,火是你放的!”
“人是你救的,侍卫是你杀的!”
翎之烽看到白蜇的样子,也不介意,打了个哈欠,然后坐在了一边的躺椅上,闭着眼睛说道。
“你很闲?”白蜇翻了一下白眼,看着翎凤祀,她不明白为什么翎之烽执意要去梅府,虽然她也知道,那个梅奕是受害者,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而且也不是她救他出来的,在她看来,去一趟梅府,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筹码是什么?“翎之烽微微张开眼睛,看了白蜇略显疑惑的眼神,随即将眼睛闭上,微微勾了下唇,虽然白蜇看起来不过只是个牲畜无害的六七岁小孩,可实际上,这人至少经过了双十华年,只是因为药物和蛊的原因,才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像一个终日只知道和尸体、毒物打交道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人有时候做出的超出理智范围之内的感觉呢?不然的话,师傅也不会强迫她每年必须在外面呆上三个月的时间了。
虽然她知道公平交易,也明白等价,交换这个道理,但是对于她想要的动手,她必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就算是强迫别人也一定要拿到手。
而这个时候,一向只对死人感兴趣的白蜇,居然会亲手杀人,那必定是因为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一个脉相很奇怪的人,我很感兴趣?”一说到这个,白蜇顿时眼睛一亮,原本摊开的手,也有些微微的颤抖,眼神中是无尽的疯狂。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只有一点,不准用活人做实验,这也是师傅给你的交代!”不用看,翎之烽也知道白蜇现在的变化,她的表情一变,周围的气氛也跟着阴冷了起来。
听了翎之烽的话,白蜇眼中的疯狂一闪而过,还在颤抖的手指猛的一颤,随即隐藏在了衣袖之中:“十天,还有十天!”
确实,还有十天的时间,三月之期就满,到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了!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她想要干什么,都没有人阻止得了的! ,而且,那个人……,她所说的那个人定是依君楼里的哪位公子!翎之烽想到这里,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猛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紧迫的盯着白蜇。
“是谁?”
“炽魅!”白蜇想也没有想,便直接将炽魅的名字报了出来,她仰着头看着翎之烽一脸严肃的表情:“你放心,我对你的那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兴趣,而且放心吧!我也没打算违抗师傅的命令!”
听到白蜇嘴里的人名,翎之烽这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重新躺了下去,只是还没过一会,他就又猛的坐了起来,有些奇怪的看着白蜇,问道:“那,卖身契呢?”
“这种东西,需要吗?”白蜇听了,更是疑惑的从榻上站了起来,直接从空中走到翎之烽的面前 ,歪着头,眼神中闪过的确实一丝轻狂。
“落入贱籍的人,是没有办法离开的,就算你带着他走出了凉城,可是后面的城池,你一样出不去!这是西凉的规矩。”翎之烽凉凉的看了白蜇一眼,身子往后一仰,随即懒洋洋的说道。
西凉对贱籍的管理和惩罚及其严格,落入贱籍的人,除非与主人同行,否则终身都没有办法离开所在的城镇,她知道白蜇肯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所有这会好心的提醒她一下。
以免到时候犯下错误,还要她这个纨绔贝勒出马,要真的到那时,自己若是一时心软相助的话,实在是有违自己的形象。
“拿来!”白蜇想也没想的对着翎之烽伸手。
翎之烽睁眼,原本懒散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不行!虽然你我同门,但若是打乱我的计划,别怪我狠心杀了你!”翎之烽伸出手在空中一划而过,原本站在空中的白蜇身形顿时不稳,落在了翎之烽的怀中,她看着翎之烽的眼睛半响,然后别过头去,从翎之烽的怀中跳到地上。
直接就往外走去,翎之烽看白蜇这个样子,也不阻拦,待白蜇出门之后,这才将视线转到自己的手心之上,看着手中那把断成两节的柳叶刀,忽然目光一凝,将手凑到眼前,果然发现了柳叶刀边上那根比发丝还要细微的细线,伸手拿起细细端详了一番,实在是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放弃的摇了摇头,伸手打开一边的一个抽屉,抽屉里满满的放了不下二三十个荷包,翎之烽顺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将手中的细线放进荷包里,将口子系好,再度丢进了抽屉之内。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只要不要牵扯到她,那么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呢?